第十九章 执棋者黑(1 / 2)
城南兴教坊与教司坊中间隔着条桃花巷,同样是以高大牌坊来划分两地,对应两侧分别题字为甘露与永安。
据说这块匾额,当年是由兴教坊里那座都城最大书院先生特意题字,其中甘露、永安分别取自甘露清凉与常固永安两词,其中寓意皆是儒家大词!
不过围绕整座隐山书院而建兴教坊大大小小十数座牌楼,皆是出自儒家经典,除去紧挨着主街那几座牌楼,就要数这座桃花巷的甘露、永安最有嚼劲。
牌坊西边那座教司坊平时就素有三顷二十八巷俗称,内部道路更是四通八达纵横交错,雕梁画栋装饰豪奢的青楼更是比比皆是,悠扬的琴箫与丝竹管弦声音,再夹杂着歌女委婉歌声和不时传来的娇莺燕语,自然很是让来此一饱眼福的青衫士子流连忘返了。
不过除了他们外,整个都城内的贩夫走卒与商贾贵胄,倒是闲着没事都爱来这边闲逛,毕竟莺歌艳艳的没有几人会瞧见了不喜欢。
都说士子风雅,而且仅有一条巷弄之隔的书院,即便特意修建出那座高出许多院墙,也难挡每逢教司坊内生意最为兴隆那些日子,冲天而起的酒香以及莺歌艳艳。
对此隐山书院内部也早就明令禁止,但凡书院人员绝对不可随意出入青楼勾栏场所。
只是最近几年这个规定明显松动许多,除去偶尔看到在教司坊的书院先生溜达外,每到夜晚便见到换下衣衫的书院士子更是勾肩搭背逛向这条桃花巷。
两坊接壤的那座牌坊下,或蹲或站或坐着许多身影,而且人群越围越多之势,不出半晌便将不算宽阔桃花巷围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中央以讹传讹说是从书院里偷溜出来位年轻书生,瞧原本样子是准备去教司坊转上几圈过过眼瘾!但是刚拐进这条桃花巷,瞧见有人在牌坊下摆着棋盘,一时手痒不过的他,当场便杀的那人丢盔弃甲,之后年轻书生模样那人便夺过对方位置,开始叫嚣着若是有人可以胜过他,今天他便请对方去教司坊内任意挑选一位花魁!
只可惜,足足过去了半天时间,瞧着像是半个主场的书院先生,一直是杀巷子众人抬不起头来。年轻人手持一柄极为珍惜白玉折扇,并且下棋速度极快,等对方执棋刚刚落定,他这便早就将打好腹稿棋局缓缓布出,接着便是笑意吟吟看着对方,一副很是欠揍的样子!
尚不清楚身份的白衣人来回转头查看四周人群同时,轻轻来回抛起手中棋子,每次都是准确落入手中发出阵阵清脆声响。
围观人群里自然不乏青衫风流的年轻士子,只是白衣年轻人只从对方眼神里看到对棋势的迷茫与不解,心中不免暗自揣摩又是一个金玉其外的大草包。
不过倒也有几位衣着朴素的贫寒士子,看着棋局走势频频点头。
只是对方是否真的有几分真本事,还是附庸风雅存有攀权富贵心思,想要在这巷弄寄希望于,能被访市外出花魁恰好遇见,他能趁此能一亲芳泽的贫寒士子,白衣年轻人便一概不去深想,因为真的没有必要。
就像这牌坊下的赌棋一般,兴教坊内那座书院不让他进去,所以就只能来这边缘的桃叶巷看一看。恰好遇到这人在以赌注不等的铜钱来弈棋,原本他想着靠自己棋力来引诱技痒游人与棋痴,看能不能钓上来几条大鱼,只是没成想尽是些棋力稀疏平常的臭棋篓子。
如果不然,他又何必与这些贫寒士子与市井百姓消磨光阴!
其实常年混迹于这条桃叶巷各处棋手,能在此处以下棋来混口饭吃,棋力自然可以说是不弱,只可惜前朝覆灭后断了传承,无法来为这些人以围棋来定段,判断出其的真正实力。而白衣年轻人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对这些人以碾压姿态完胜,并不是因为这些人太弱,二十他太强了。
要知道,当年有个最精通弈棋之道的阴阳家术士,都在那场比试里输在他手中。
有些百无聊赖的白衣年轻人伸手打了个哈欠,转头左看看右瞅瞅,然后继续等待那个盯着棋局陷入长考般的倒霉对手。
直至在白衣年轻人看到对方不管落子何处,都是必死局面,他便以手掌覆盖棋盒,满脸微笑看着对方。
那人深知自身棋力无法与对方相提并论,便投子起身后,向对方抱了抱拳,算是自己认输了。
不过这人刚起身离开座位,便从人群里钻出一位庄稼汉般的黝黑精瘦汉子!
汉子看着棋桌对面的白衣年轻人,先是憨厚笑了一声,而后他那带着一股浓重乡野口音男人提出,他能不能坐下来和对方来手谈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