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月黑风高断肠夜(2 / 2)
看见街上穿行的平衡器,也好想挑战一下;
看到绿荫上挥洒汗水的踢球者,也会猝不及防地记起儿时的梦想……
只是念头很快就被压制下去。
他喜欢旅游,喜欢流浪的感觉;
他喜欢速度与激情,喜欢在午夜的街头骑车狂飙;
他也喜欢买买买,那种一掷千金,花钱不用考虑钱包厚度的快意。
但那种无力的孤独感却淹没了所有。
何欢喜习惯了去拒绝一切,习惯了封锁自己,习惯了活在一种千篇一律的定式中。
肖柴胡总说要去改变,可每次一睡醒又抛到了九霄云外。
何欢喜咕嘟咕嘟喝完一瓶啤酒,打了个饱嗝。
“我看见了一个男人,前几年他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现在他一身风尘味,两眼无光,满脸憔悴。我很想心疼一下他,于是我伸手摸了一下镜子!”何欢喜自黑,“玉树临风美少男,揽镜自顾夜不眠。”
肖柴胡和应:“说起来也挺尴尬的,今天用手机拍街景,以为拍到了伍彦祖,之后才发现,开的是前置摄像头。”
两人非商业自吹自擂,王“公”卖瓜。
肖柴胡自嘲:“其实是自欺欺人啦,我长得颗粒无收。”
“可以长的颗粒无收,但要活的五谷丰登。”
“哥你是条擎天柱。可惜做了打狗棍。”
“打鬼啊打。我现在就要成失信人了。”
肖柴胡有点无力:“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我都解决不了。不过你放心,就算我瘦死,都不会让你饿死。”
尽管衣衫褴褛,饥寒交迫,他却依然对这个世界嗤之以鼻。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愿用身上2斤肥肉换取我的好兄弟渡过难关!”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此情此景,只能借钱消愁。”
肖柴胡拿出一叠皱巴巴的现金,都是毛钱甚至分钱。
“不多,但应该可以坚持一个星期。明天开始多给我五块钱零花钱,我去买彩票,中个五百万给你。”
“还中彩票,一辈子连‘再来一瓶’都没中过!”何欢喜没好气。
对街差不多同等高的一栋旧楼天台上。
一个镜头锁定了何欢喜和肖柴胡。如同杀手的狙击枪在瞄准。
镜头后面是个瘦竹竿一样的黑衣人。他透过单管望远镜在监视对面国医馆的动静。
另一个圆又短的白衣人拿了一把强力弹弓,将一枚实心橡胶球弹瞄准何欢喜的脑袋,作势要射。
“一见喜,先别动!”
原来这两个人,就是何欢喜昨天午夜见过的黑白无常。黑瘦的绰号叫两面针,白胖的叫一见喜。是强胜集团负责拆迁的超级“搞屎棍”。也就是光头男口中的“黑白双煞”。
何欢喜和肖柴胡并不知道此刻两人正被严密监视。
“唉,转眼又要一年过去。每次年底一总结,发现只赚到了年龄,依然一事无成。真是家祭无颜告我翁!”
肖柴胡嘿然:“想当年,张华考上了燕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特么都有光明的前途。”
如今张华也许已经是上市公司老总,李萍也成了老总夫人,只是他肖柴胡还是待富青年。
“这个世界特么是不公平的,爱因斯坦达尔文牛顿祖冲之袁天罡刘伯温诸葛亮张良他们,为什么开挂一样存在?因为他们都有系统,他们都是天选之子,由主神、5千年后的超巨计算机,又或者未来世界的穿越者附身而成。”
肖柴胡总有神奇脑洞,尤其喝酒之后。
“我们都是超脑创世者创造的大千世界的一员,楚门的世界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