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可尽信(1 / 2)
“我愿意用一大境界的修为换取自己的记忆!”
聂东来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就决定了,对于当下的他来说,迫切需要的并非是自己武道修为的提升,而是自己记忆的恢复。
虽然在江湖中人看来,武道境界才是赖以生存的根基,毕竟一旦有了强大武力的支持,就可以不用惧怕任何人,不用惧怕任何事。
但是,对于聂东来这个已经失忆了六年时间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让他恢复记忆更重要的事了。
他迫切需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父母亲人究竟是谁,是否依然健在?过去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迫切想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他落到如此境地,过了六年浑浑噩噩的岁月。
至于武道境界,跌落一大境界就跌落一大境界,又不是永久失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修习。
李正宁看了他好一会儿,面露难色,“你可要想清楚了,而且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就是武道境界一旦跌落,想要修习回来,可就不会那么简单了,要比当初修炼的时候难上上百倍不止,弄不好你今生的武道境界便会永远停留在那一境界。”
他所告诉聂东来的落魂草的使用方法,其实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这其中之一正好是修复神魂的方法。
其实他不过是想看看聂东来的选择而已,而他心里已经想好了,如果聂东来不会选择这个方法,而是选择提升自身实力的话,他是不会如此轻易让聂东来得到落魂草的。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聂东来会应答的如此爽快,甚至连思考都不曾思考。这让他稍稍有些惊讶,要知道江湖人士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武道修为,有了强大无敌的武道修为,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但是聂东来却偏偏选择了用自己的武道修为来换取记忆,在李正宁看来,他或许是因为并不清楚境界跌落的严重性才会做出如此选择。
“我意已决,李兄不必再劝,与我而言,没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记忆更重要。”
然而这一次,李正宁终究还是想错了,其实在聂东来心中,不管是多大的牺牲,只要能让自己恢复记忆,他都会不遗余力去做。
聂东来对他抱了抱拳,微微福身,一脸郑重的道:“李兄,谢谢你!这份恩情东来铭记于心,他日必当相报!”
李正宁再也没有去劝说,因为他看得出来,聂东来是一心一意想让自己的记忆恢复,至于说等他以后明白了个中利害,会不会后悔,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至少当下,他无怨无悔。
李正宁连忙一把扶起聂东来,“聂兄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他终于彻彻底底重新认识到了聂东来这个人,他似乎跟自己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因此,他头一回在人前以兄弟相称,以前的时候,能够入他眼的人基本上没有,所以他从来没有再那一个人前,以兄弟相称,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虚情假意。
但,此时看着聂东来那诚挚的脸庞,他第一次在心底认可了他,至少他觉得聂东来此人跟其他人不一样,确实值得一交。
人的感觉有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忽雨忽晴,难以捉摸。
“李兄的举手之劳,却给了东来如此贵重的礼物,让东来拥有了恢复记忆的机会,此恩情,不逊于再造之恩。”
聂东来执着的道:“东来感恩戴德!”
他并非矫揉做作,而是发自肺腑的感激李正宁,或许他给自己带来落魂草的同时,还有着其他目的,但即便是他有其他目的,聂东来也并不责怪于他。萍水相逢人家能给予自己如此厚重的恩情,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情了,即便是李正宁心中真的存在其他目的也无可厚非。
且不说他的目的到底如何,当下这份恩情,就已经足以让自己欠下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李正宁拗不过他,只好顺了他的心意,道:“那我也就不矫情了,以后如果有需要聂兄弟帮忙的地方,我会开口的。”
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其实在他心底,并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聂东来帮忙的,毕竟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他呢?仅仅只是一个连自己身世都不清楚的可怜之人。
但如果聂东来今后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的话,他也绝对不会推辞,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很难有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得到他的认可,但一旦得到他的认可以后,他就会从一而终。
聂东来点点头,“但有吩咐,李兄尽管开口,力之所及,东来绝不推辞。”
他同样明白,李正宁虽然看上去痞流痞流的,但其实心地并不算坏,可能是跟他的生长环境有关系吧?
不过聂东来并没有打算询问关于他的事情,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选择了相信他,那又何必去问呢?如果他同样认可自己的话,终有一日,会向自己坦白的,问了,反而显得自己心胸有些狭隘。
“既然如此,那李某就先预祝聂东来马到成功。”
李正宁咧嘴笑道:“也算是我此行功德圆满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笑的如此畅心了,以往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知心朋友,因此,他早已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聂东来哈哈一笑,道:“但愿能借李兄吉言,到时候等一切尘埃落定,东方当请李兄痛饮一番。”
以往的时候,他一直遵守着佛门的戒律,别说是痛饮了,就算是提到酒,似乎也会觉得这是对佛的不敬,可今日不知怎么的,突然好想与李正宁坐下来喝上几杯。
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会饮酒,但是失忆后的这六年时间里,他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一方面他觉得自己算是半个佛门弟子,需要遵守佛门的清规戒律,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师父的敬重,让他不喜欢饮酒。
就连他自己也未想到,自己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而且如此顺畅,丝毫没有感觉别扭,似乎早已习惯了一样。
“好,一定!”
李正宁同样哈哈笑道:“到时候咱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