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自己的境(1 / 2)
并不是说他这个人太过于现实,而是他们彼此之间早就是刎颈之交,友谊早已超过了那种虚心假意的界限。
这种友谊自然也不会需要惺惺作态的商业互捧式开场白。
诚然,没有经历过同生共死的莫逆之交肯定无法理解这种纯粹到极致、毫无杂质的友谊,不过穆元相信席静花可以理解,所以他没有解释。
毕竟,曾几何时,她同他们一样,都是自己情同手足、肝胆相照的至交,虽然后来这种感情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但是,终归到底,它依然还是存在的,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烈了。
席静花当然是理解的,从猜测到昨夜之事跟穆元脱不开关系时起,她心里就基本上已经有了谱。
虽然她不知道穆元此次来大都究竟想要做什么,但她却知道穆元这个一直都喜欢躲着自己的冤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在大都,除了这里,他举目无亲;虽然她不知道昨夜穆元去丞相府做了什么,但她知道今日街上之所以会多出这么多来来往往的兵卫们,肯定也是为搜寻他而来。
因此,在出不了城的情况下,他只好委身来到这里,寻求一个可供藏身的地方。
尽管席静花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官家士兵,但是这一次,她却并不觉得他们讨厌,甚至心里有些感激他们。虽说是他们将穆元逼的狼狈不堪,但是如果没有他们的话,估计穆元都是来到大都,也不可能主动来找她的。
他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子,自从自己对他吐露了心声以后,每次见到自己他都会像是躲瘟疫一样,悄悄躲开。开始的时候,席静花以为他是厌烦自己,后来经过耳目传闻,她慢慢觉得是因为穆元无法面对这种有悖伦理的感情,无法面对她,可是她一直都想知道,在他心里,自己到底有没有分量,奈何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他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比自己对他的少多少,这一切,还得感谢外面那些人模狗样的朝廷狗腿子,可以说,是他们成全了自己内心的遗憾。
可是,念及北夏,席静花满心的欢喜再次荡然无存,幽幽一叹道:“她啊?还能怎么样?也不知道她从那里道听途说来的天公子未亡的消息,这些年,为了这个没有丝毫考证的消息,她几乎跑遍了江湖武林各个角落,就仅仅只为了寻找心中那一丝微弱的希望。”
林北夏,这个自己最好的姐妹,遭遇同自己何其相似,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同样是为了爱而不得的感情默默付出,同样是无怨无悔的自作自受。
甚至她要比自己更惨,至少自己现在终于得到了一丝心灵上的慰藉,可她呢?只能寄希望于一个近乎于无得可能性上,倔强不屈的自欺欺人。
可偏偏她跟自己的性格又非常相似,只要是自己心中认定的,哪怕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到最后一刻,她也绝对不会放弃。
也不知道是该说她痴呢?还是傻?
席静花转头瞥了一眼穆元,无奈摇了摇头,怪不得他跟天公子能够成为兄弟,他们骨子里压根就是一样的,榆木脑袋,不可理喻。
就像自己跟林北夏一样,怪不得古人常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真是相当有考究的。
穆元皱了皱眉,道:“始终一无所获?”
记得原先在一起的时候,林北夏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遇人总是特别有礼貌的打招呼,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似银月,那个时候的她很开朗,很喜欢笑。
后来再见到她,已是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同席静花一样秀外慧中,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如今,也不知道那个跟席静花一样美丽动人的女子,到底变成了何种模样?
席静花走上前,落座于之前的椅子上,白了他一眼,摇头道:“能有什么收获?要是有收获的话,她早就回来了。”
作为最好的姐妹,林北夏有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会对她隐瞒,因此,她们彼此都知根知底,她自然也很清楚林北夏的心结所在,甚至这几年来,她还曾不止一次的劝说过她,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到最后也只好由着她随心所欲了,反正奇色居有自己打点,除非遇到特殊情况,不然的话,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既然劝说无济,她也只能暗暗祈祷自己的姐妹能够心想如愿了。
“可知她现在在哪?”
穆元眯了眯眼睛,轻轻叩响桌角,很显然,如果自己得到的消息无误的话,林北夏一定是选错了方向,所以才会导致这些年一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