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写生(2)(1 / 1)
何言刚从公交车上下来,抱住一根电线柱子就狂吐,忍了一路的难受此刻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洛以白站在何言身旁,轻轻地拍打着何言的背,幸灾乐祸地调侃道:“何言,没想到你竟然还晕车啊?笑死我了。”吐完才觉得活过来的何言听着洛以白的戏谑,没好气道:“我这是因为谁啊?要不是你非得给我吃早餐,我至于这样吗?”何言只要不空腹坐车,或者吃饱了坐车,大多数情况下是不晕车的,今天的晕车完全拜洛以白所赐,可这个“罪魁祸首”还在嘲笑他,想想都窝火。
洛以白笑得更开心了,还以为何言这么高冷的人只会整天摆着一张冰块脸,是没有这些人的感情的,没想到还是会晕车的嘛!何言慢慢地恢复过来,看也不看身后笑得让人恨痒痒的人,大步走开了,洛以白知道何言不会真生他气,但也适时地停止了自己夸张的笑,抬起脚朝何言追去。
何言从山脚爬到了山顶(整个山其实不是很高,特意查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阴天,外面尤其是山顶,不是特别热,拿出了画板,席地而坐,准备画画了。突然心血来潮想看看洛以白的画画功底了,于是转头找洛以白的身影,可没把他吓死,人就在他正后方,礼貌如何言,也不免爆了一句粗口:“我去,洛以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洛以白也没想到何言会突然转身啊,他还没来得及到他旁边去呢,他就转过来了,他很无辜的好吗。
“站我后面干嘛?你不画吗?”看了看洛以白的手上,何言才发现这家伙竟然什么都没带,“你是来写生的还是来郊游的啊?”洛以白摸了摸后脑勺,一副我忘了的模样,让何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另一张画板和笔给他,“诺,好好画,下次上课就要交了。”
洛以白颤颤巍巍地接过何言递过来的画板,心里一片惶恐,这是个啥呀?不会画啊,怎么办?但是何言已经转过去画画了,根本看不到洛以白此时的表情,也听不到他内心的声音,实在无能为力。
溪水潺潺,白鹭从水中飞起,惊起了一片涟漪,树上的阵阵蝉鸣,吸引了远方孩子的兴趣,一幅充满夏日气息的图从何言手下诞生,那么生活,那么生动。何言停下画笔,放下了画板,站起来往洛以白的方向走去,以为会看到令人咋舌的画,没想到,咋舌是咋舌了,不过是丑得让人咋舌。
何言不知道洛以白画得什么,指着画上的动物问:“你这画得是什么?”洛以白尴尬地说是鸟,“鸟?我怎么看着像鸡啊,鸟有冠吗?”又指着那绿油油的东西问道:“你这画得绿色是草还是韭菜?”洛以白摇摇头说:“怎么,像草吗?还是像韭菜?可我画的是稻子啊。”何言被哽了一下,为什么稻子上面有花呢?何言看了一眼就知道洛以白这辈子可能和画画无缘了,也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去学画画。
看着何言摇头又点头,最后又摇头的表情,洛以白好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了,放下笔,无奈地说道:“唉,你以为我想去画画吗?我这是被我妈逼的。”何言没有插话,眼神示意他继续。然后洛以白就从他妈如何逼他上画画班开始呱啦呱啦的说起。
等他说完了,何言也大概明白了几个意思,“你妈能想到这种办法也是绝了。”洛以白一听来精神了,“可不是嘛,你说我妈是什么思想,这艺术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哪里去学学就有啦?”何言挺赞同这句话的,突然用眼神打量着洛以白,洛以白被扫射的莫名其妙,“干嘛干嘛?盯着我看干嘛?”何言失笑道:“所以你这穿衣时尚是与生俱来的?”听出了何言语气中的揶揄,洛以白疑惑道:“怎么?我穿的衣服有问题吗?我一直都这么穿的呀。”何言这下连眼尾都带着笑了,“衣服款式没有问题,就是颜色搭配有点问题。”顿了顿,何言又说道:“我想这可能和你的审美有关,你不懂搭配而已,所以你妈妈才会让你去学画画,也是为了让你学会色彩搭配罢了。”
这是洛以白第一次听到何言说这么多的话,觉得挺稀奇的,想想他说的也许是对的,自己爸妈也说自己的穿衣打扮太吓人了,可是这种色彩搭配实在不是自己擅长的,艺术性的东西也向来不对自己的心思,原先自己是不在意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看何言,突然就在意起了自己的外形来。
看着洛以白愁眉不展的状态,何言不知道为什么就多嘴了一句,“下次我帮你搭配吧。”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洛以白笑傻了,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现在的他们还不知道这一个承诺,许下了竟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