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新能力（1 / 2）
李肆离开咸鱼酒馆后，一路找到了那个老板口中的档案馆，就如老板所说，这里同样有个木牌，标着凡人止步。
档案馆是一座不太大的独立建筑，大门是两扇古色古香的木门，推开大门就能看见一排排木制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和卷宗，有点像是书店，旁边有个柜台，柜台后坐着一个正在看书的中年女人，李肆走过去，那个中年女人只是抬头瞟了眼李肆，确认他是个狩猎者后，就指了指柜台上的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请便，书卷不能带走，只能在这里查阅。”然后就继续低下头看自己的书了。
档案馆中没有其他的人，靠边一点的位置还有一些供人坐下看书的长桌椅。
李肆见那个没礼貌的中年女人不理自己，就自顾自的去翻看起书架上的书，然后他很快就头大的发现这里的书都被杂乱的胡乱摆放，根本就没人去分门别类的规整，而且这里什么书都有，很多都是某些狩猎者自己写的手稿，李肆随手翻看了一些，发现大部分都在记录着各种见闻，以及各种他们亲身经历的事情。
当然如果当小说看的话，某些内容还算得上精彩，但如果你真要想从这些故事里面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真是大海捞针……
不过李肆无意间找到了一本名叫《格里菲雅的仪式学研究笔记》的书，倒是在上面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这本书中提到了很多深渊中的伟大者，以及这些伟大者的信奉者们自己研究出来的献祭仪式，写下这本书的作者格里菲雅很可能真的亲眼见识过许多献祭仪式，他甚至提到了黑矩的献祭仪式，并在其中写道——铁言教团的建立并不是由铁言教徒成功沟通黑矩的成果，而是黑矩自己建立了壁垒，第一位发现壁垒的狩猎者，按照壁垒上铭刻的咒文进行了献祭仪式……这位见多识广的研究人猜测伟大者黑矩一直在畏惧着什么东西，因此祂建立了壁垒，吸引了大量的信徒加入教团，与大量的智慧生命缔结契约，不断的吞噬所有带有神秘规则的事物来扩充规则的壁垒，等待着自己所畏惧的那一天的到来，格里菲雅觉得，黑矩的献祭仪式，就是一个吞噬规则的仪式。
李肆忽然认识到一个让他泄气的事实，他之前曾经幻想着靠自己的方式去学习那些侵蚀世界中多姿多彩的神秘知识。
但看过这本书后，他发现，大部分真正可以广泛应用的神秘学知识全部来自深渊中的伟大者。深渊贯通着无数的位面，深渊中的伟大者力量也因此能在无数位面中降临。而那些从侵蚀世界本土中诞生的神秘学体系，根本无法跨越位面链接它们的神秘本源。
在规则的高墙之下，就连某些真理，也会变得狭隘。
打个比方来说，在上一个世界中的冥河仪式，放在上上个连“冥河”都没有的世界中，那还能有用么？
至于钻研某位伟大者的力量，可以，黑矩贴心的为您提供了全套私人神秘学知识等着你去细品，不过代价是，可能会变成老板口中的那些木头人……李肆不知道“木头人”具体有多“木头”，但他不想失去自我或者自由，他只想快乐的活下去。
或许只有像黑矩这种伟大者，才能从万千宇宙中来者不拒的吸纳神秘规则，是人是鬼都能被回收利用，变成祂力量的一部分了。
这本书的最后提到了一个观点，人类的低级思维永远无法理解真正的神秘，我们最多只能成为容纳神秘的躯壳。
唯有一点不容质疑——“神秘”会屈从于更高位阶的神秘，深渊本身就是最高级的神秘居所，狩猎者的身体和灵魂就最高级神秘学的产物，强化领域本身既可包罗万象，我们只需要“前进”即可。
……
李肆离开了那家档案馆后，走向了铁言教圣殿，他再次进入了那座黑色的宏伟立方体建筑，再次进入了那个拥有献祭祭坛的房间。
这一次没有什么死人脸主教大人带路，不过也没有人拦着他，门口的还是有一个铁言骑士站着，但不是上次的那位。
李肆是来进行晋升仪式的，他回想着刚刚从书中看到的那些话，观察着祭坛中那些来自黑矩规则的光芒，以及自身意识中那些强化领域的咒文构成的庞大图案。狩猎者的身体和灵魂都是被深渊系统“制造”出来的，强化领域像是刻入dna中的遗传片段一样刻录在他们的意识中，它们提供了一条让狩猎者接受并运用神秘知识的捷径，每晋升一个位阶都可以多容纳一种来自任何伟大者的仪式能力，李肆忽然有种感觉，狩猎者同样也是一种能够吸纳不同神秘规则化为自身力量的物种，如果时间足够长，吸纳的神秘规则足够多，是否有一天，狩猎者也能成为……
后面的东西他不敢想象，伟大者的力量他已初有体会，黑暗之龙的黑炎、黑矩的光芒、灵教伟大者的气息，每一次面对这些东西，他都只能无力的颤抖，甚至那些他感受到的可能只能算是对方的皮毛（或者连皮毛都算不上，人类在那种东西面前永远都显得那么的可笑。
晋升仪式不知不觉间就完成了，李肆没啥特别的感觉，连过程都没感受到什么，因为他晋升至魅力域二阶一共需要三段的仪式，在他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献祭了以后，也只是满足了第一段仪式的条件而已，由此可见黑矩是真的够“黑”的啊……
要知道李肆献上的东西里面甚至包含了一件禁忌物神之龙鳞！加上被焚毁的爱之颅、一阶神秘之物冥河摄像机、十几个黑水怪物烧出来的核、冥河仪式的咒文书、21枚深渊币！
全部扔进去竟然就只够完成一段仪式？？？
李肆有种自己在卖垃圾的错觉，虽然不知道黑矩到底是怎么计算这些东西的价值，但再怎么说也太黑了一点，也难怪咸鱼酒馆里有人在深渊中活了几年了到现在还是一条咸鱼，就连李肆带着罗丝塔莉亚这种人形外挂横扫侵蚀任务的收益都只能勉强够一段晋升仪式的消耗，何况还是这种禁忌物横行、直面邪神的高难度任务，换成其他人早就连命都没了。
当然，多余的价值或者不足以进行仪式时，黑矩也不会黑掉你的东西，祂会给你存着，等你凑到足够的祭品举行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