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晴不定的老爷子(1 / 1)
房屋之中很是凌乱,随手可见的空酒瓶散落在地上,炉子看起来像是刚刚熄灭,房间之中散发着灼灼的热浪,老爷子找了个地方就继续睡了过去,一瞬间成仁被房间的陈设所吸引,在那房间的正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套铠甲,上面有着许多的凹痕,刀剑在它的身上留了深浅不同的伤痕。
“谁让你动的,不许动它。”成仁干刚刚准备抚摸上去的手瞬间缩了回来。
“抱歉,老爷子,我只是觉得这身装甲很是帅气,身上的伤痕更是荣耀的象征,在我的老家,这副铠甲是值得敬仰的,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我对它的敬意。”成仁看着老头眼中充满了尊敬和仰慕,这身铠甲出现在这里,那他的主人不言而喻,多半也就是这个还拿着酒瓶的老头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任何一位从战场上堂堂正正走下来的老兵都是值得尊敬的,死了如此,活着亦如此。
成仁的话让老人的印象明显好了很多,他坐了回去半闭着眼。“你小子做人还不赖,这个老家伙陪了我3多年了,说起来它救了我不知道多少次,我这把老骨头可能用不上了,但我也不想把它交给别人,遗落在某个冰冷的角落里,似乎也是它最好的归宿了。”说着老人端起酒瓶想着盔甲敬上一杯酒,之后一饮而尽。
“年轻人,你确定要跟着我这个老东西吗,曾经我师傅教我的东西现在一定已经不适用了,我的第一个徒弟都已经跑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回来看过我,骑士的道义,现在都是狗屁,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没有再信这个的了。”老人不断地喝着酒。
成仁掉头面向老人,恭恭敬敬的跪拜下去。“请您收我为徒,您所信奉的道义我想替您传承下去。”
老人摆了摆手。“我不会再收徒了,还有单膝就够了,记住无论何时,双膝下跪只能是父母和女王,其他任何人谁要求你双膝下跪,你都给我打断他的腿。”
听完老人的话成仁并没有调整自己的姿势。“或者您做我的义父吧,我在这没有家人,您年纪也大了,父母在不远行,我服侍您给您养老送终,也算是我对您的报答。”
听了成仁的话老人一怔,还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他这身本事有想拿钱买的,还有搬出自己叔叔是城主的,他都没有妥协,眼前这个孩子重情重义,或者真的自己可以倾囊相授,自己这一生最后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你起来吧,你可以跟着我学习,我既不需要你养老,也不承认你这个徒弟,你想学什么就跟着我学就是了,当然你觉得辛苦你也可以走,现在去,去街那头给我打点酒来。”成仁倒也是听话提着酒瓶就走了。
成仁走后,房间又恢复了平静。老人站在盔甲的面前,静静抚摸着它身上的伤口。“老东西啊,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你被我一直雪藏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对不起啊,我没有在穿上你的勇气了,那一战我们输的冤啊!他们那群畜生,拿人民做盾,迫使陛下投降,我们输得一败涂地,现在只剩下我,老兄弟们让我把烈阳延续,火种传承下去,但是我都做了些什么?”老爷子扶着铠甲痛心疾首,手里的酒也是一饮而尽。
老人的眼中渐渐湿润起来,他甩动着自己的手重重的击打在墙壁上,墙壁上留下了凹痕。“但或许我今天,就在今天我发现了,我觉得他可以承受我们的使命,他可以传承我们的意志,我要传承给他我要让他重建烈阳的旗帜,让我们的理想传承下去,为了女王,为了凤栖帝国,为了人民,我这条老命送了也好,我活的也够久了,一息尚存,烈阳不灭!”
成仁走在街道上,街道上的人不多,男人都出去打猎或者或是砍树谋生了做的都是些体力活,妇女在门口要么洗衣要么织布,也就只有孩子是最无忧无虑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闹,穿过这条街,成仁就回到了客栈。
刚进门柳成便迎了上来,看到酒瓶他好像咳咳就明白了什么熟练的接过酒瓶。打上了酒柳成这才开口说话。“老头让你来的吧?真没想到你最后竟然去了他那里。”
成仁先是一怔随后缓过神来。“这你都知道,神了啊?”
柳成笑着说到,“整个城只有他喝这个酒,这个酒其他人根本就咽不下去。真不知道这个老头的胃是什么做的,他可是出了名的怪人,平时都见不到他,也就只有买酒的时候才出现,那个黄大人不会和我们逗闷子了吧,走我带你去城主府讨个说法。”说完柳成就要拉着成仁去城主府。
成仁连忙制止。“不用不用老爷子挺好的,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应该。”
柳成把手放在成仁的头上。“这也没烧坏啊,跟着一个酒鬼能学到什么?”
成仁憨憨一笑:“哎,没事就让我试试呗。”
成仁这么说,柳成也不再说什么,帮成仁打完了酒便目送着成仁离开。“小二过来,你给我留心一下那个老头,那个老头应该不简单,过去什么也查不到,有古怪,你再去查查看。”
“是大人”。人影消失在了店内,谁又能想象得到,平时熙熙攘攘的客栈,其实暗藏玄机。
回去的路上,成仁思索着,这自己还没给钱了,这不是白嫖嘛,多半是自己的面子,不行回去得付钱,琉璃临走得时候给自己还留了点金币应急,想必是能用很久得,自己暂时也不用为生存而奔波,自己的职务被人安排,生活有人照看,就连生活费都是人家给得,这琉璃家一定是大贵族啊,成仁但到自己有了种被小富婆包养得感觉,一时间还不是很能适应。
回到了老爷子得屋中,老爷子已经睡去,看着屋内一地得酒瓶,成仁将打来得酒放在桌上,随后将地上得酒瓶都拾掇起来,丢出屋外,屋子里厚厚得一层灰,铁匠台上,不知名得灰烬物铺撒在上面,打好得打铁的锤子也没有归位,成仁一一收拾着,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中午,成仁在这里忙的大汗淋漓。
这头老人也醒了,看着焕然一新得屋子。“嗯,不错,很懂事走吃饭去。”
说完就走,留下成仁石化当场,留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