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为何杀死岳父7(2 / 2)
付强强作笑脸说道,不料被岳红梅的一声“请田警官继续说下去!”的语气给压倒,脸部变得僵硬起来。
田春达继续接过话茬儿:
“我试想了一下岳林先生因为心脏病发作或者脑淤血等原因死在了这个房间后,那三个人又出现在这里的场景。宣布岳林先生的死讯是否为上策,只要稍微动动脑筋就能明白。这三个人极可能作了如下计划:先藏起岳林的尸体,给人以他谜一样失踪了的假相来赚取时间,从而把岳林与老夫人离婚、宣燕入户籍等事情办妥。”
虽然田春达的语气和一开始说话时候没什么两样,但在杜云祥几人的眼里,他似乎多了几分自信。
“荒谬至极。”
付强说这话时声音有些颤抖。“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些说辞?首先,那时候遇到董事长的不只我们三人,女佣端来咖啡的时候也见到了,难道你想说她也是共犯吗?”
但田春达却无视他的话,对着宣燕说。
“鲁晓妹端来咖啡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用赌气而又失望的表情望着田警官,指指沙发后方的墙壁。
“当时我站在墙边。”
田春达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啊,如果您在那个位置的话,站在门外的鲁晓妹确实无法看见。但我还有一个疑问:鲁晓妹端来咖啡的时候,岳林先生正与付强先生专心商谈着,据说当时是杜云祥先生接过了托盘的,为什么不是宣燕小姐您去接的呢?这么说虽然有些失礼,通常这种事情该由女性来做吧?”
“你也说了是‘通常’吧?”
明知这时候做出如此反驳只会起到反效果,但杜云祥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那时我刚好离门口比较近,所以就接过来了。”
“刚好……吗?刚才也说了你们是在谈公事,作为秘书的你一般不是应该在岳林先生边上才对吗……,好吧,这事儿也不再继续追究了。”
田春达没有继续拘泥于这一细节,默不作声地走到墙边的架子旁。那上面放着的咖啡杯托盘,依然保持着那天晚上的原样。
“我想问问宣燕小姐。”
田春达的声音使她猛地抽动了一下身体。
“岳林先生喝咖啡的时候加奶吗?”
杜云祥的脸稍稍偏向宣燕,对她使了个眼色,像是在说:你就放心说吧。她便肯定地说道:“是的,他说这么喝更健康。”
“这样啊。”
田春达瞅着咖啡杯和牛奶壶,说:“确实里面的牛奶倒空了。”
“那肯定是啊。”
宣燕得意地回答。
“只不过,”
田春达拿起勺子,“勺子没有使用过的迹象,这太奇怪了,如果要放牛奶的话,一般都会用勺子搅一搅吧?”
杜云祥与宣燕相互看看,没有说出什么,只有付强用责备的目光瞪着宣燕。
“还有一个奇妙之处。”
田春达这次走到岳林的书桌边,打开抽屉。“犯人应该是从这里偷得钥匙圈的,明明放在很难找的地方,但这里却没有翻找过的痕迹。这么一来,我只能认为是犯人一开始就知道钥匙是放在此处的。”
“你这是在纸上谈兵。”
付强嘴角微微泛起笑容,就好像这番推理完全没有讨论价值一样:“你的推论一个个听起来似乎都很有道理,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女佣可是亲耳听到我和董事长的对话的哦!”
杜云祥看了一眼田春达,他可能已经看穿了录音磁带的伎俩,但只要没有证据,总是有办法抵赖的。杜云祥试图揣测田春达的自信程度,但田春达的眼神依然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可言。
田春达把目光射向了女助手,她随即从口袋里取出磁带塞入了录音机里。这卷磁带就是刚才杜云祥交给她的。
“鲁晓妹看到的仅仅是岳林先生的袖口部分以及听到了他的声音而已,而岳林的说话声是可以通过使用录音机来办到的。”
田春达说完,女助手立刻按下了开关。里面传来了白天田春达播放给杜云祥听过的那段对话,是岳林与岳云飞间的对话。
这又怎么了,正想这么问时,响起了上次听到的关键部分:“……所以我觉得把进程会议放到下周二也就是1日举行,是最有效率的。”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岳云飞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又是岳林的声音,再静音,再是岳林说话。也许是看到了杜云祥与付强的脸色,田春达颇为满意地让助手关掉了录音机。
“像这样只留下岳林的声音再播放出来,跟着他随声附和的话,在旁人听起来就跟普通的对话没什么两样。”
田春达转而朝向杜云祥,说:“这卷磁带放在了录音机里并不是因为岳林先生想听,而是你们几人用它替换掉了那盘动过手脚的磁带。于是,杜云祥先生很清楚这盘磁带里的内容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们交给他之后也没有听过。如果他听了的话,应该就会发现问题。”
杜云祥感到自己脸上的血色正‘咻’地一声慢慢消失,目前的脸色应该是惨白的才对。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田春达会把磁带交给自己保管。
“怎么样,杜云祥先生?”
至今为止如同昏迷一般默不作声的岳红梅,从喉咙口硬挤出声儿来逼问道。杜云祥这时不得不说出真相:“当我们来到房间时,董事长已经上吊自杀了。”
“杜云祥!”
付强大声喝道,但没过多久也瘫坐在沙发上。好像也放弃了最后挣扎。
岳红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杜云祥的嘴,然后用沉着得令人惊讶的口气问:“为什么父亲要自杀呢?”
“我不清楚。”
杜云祥摇摇头,“他与老夫人发生了激烈争吵,所以我判断可能是一时冲动而为之。况且那个时候,比起追究自杀的动机,我的心里完全被‘之后该怎么办’的困扰所占据。提议要藏匿尸体的是我,理由就如同刚才田警官所言。考虑到将来的前途,想讨好一下副董事长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杜云祥非但隐瞒了自己和宣燕的事,连宣燕想获得的保险金一事也只字未提。
“那么父亲的尸体现在在哪儿?”
岳红梅问道。杜云祥望着她,说:“这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当我们再次回到这个房间想来处理尸体的时候,董事长的尸体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