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寻死路（1 / 2）

夜雨，巷子，雨水就像是带着恶意的墨水，泼洒到城市的个个角落，污染着城市。

街边昏黄的灯光从巷子口漫溢到垃圾成堆的巷子中。

一秒钟？一分钟？一小时？又或许是数小时？

史蒂夫的思维像是从刹那停滞到永恒，就像是不动的飞矢。他狼狈的趴在巷子中，像是一具僵硬的尸骸。

哒哒。

阴冷雨不断的滴落在史蒂夫的脸上，他的耳边传来了哒哒的声音，那是皮鞋踩到地板的声音。

史蒂夫沉浸在黑色的深渊中，已经分不清，是否因缺氧带来的幻觉，羸弱的肉体，失败的征兵，以及…身患数疾。

雨水滴进史蒂夫的鼻腔，溺水感油然而生。生平累计的苦难已经让他感到疲倦，滴入鼻腔的雨滴就像是带着无尽恶意的漆黑潮水，将史蒂夫淹没。

伴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就像是下雨的天气骤然的晴朗，没有一点雨水滴落在史蒂夫的脸上。

“你是等着我把你踹起来，还是你自己起来？”

有着一些熟悉的声音在史蒂夫耳边响起。

史蒂夫缓缓的睁开被鲜血覆盖住的眼睛，视线内满是鲜红，橘黄的灯光与眼中的鲜血映衬，他无法看清来的人究竟是谁。

史蒂夫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虚影打着黑伞居高临下的站在他的旁边，只能听见雨水打在伞上传来了碰撞的声音。

“你是谁？”

他挣扎又缓慢的调整身体的位置，强忍着身上的酸楚，试图从地面上站立起来。

经过了短暂的努力后，史蒂夫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努力的站了起来，眼中的鲜血被雨水冲淡了部分，但平日里柔和的黄色灯光，现在却显得格外刺眼。

“擦一擦脸上的污垢吧，史蒂夫。”

黑影递出一张手帕。

“谢谢。”

史蒂夫接过了黑影递过去的手帕，那是一个被叠成三角形状的西装手帕，仅凭着柔软细腻的触感，史蒂夫就清楚的知道，这个手帕的价值非凡。

用着手帕擦拭了一下满是污泥的脸颊，以及眼中的血水，史蒂夫的视线逐渐重回清明。

史蒂夫这才可以看清递给他手帕人的样貌。

他正是史蒂夫在上午征兵时碰见过人，名字叫做安托。

史蒂夫对他的印象很深，在其他人员要么穿着象征着医生的白色大褂，要么穿着象征着军人的军装，只有安托穿着一套相对舒适的西服，在征兵的考核中显得格格不入。

而在安托与其他人的闲言碎语中，史蒂夫可以知道安托在军队的身份很高，而来参加这场征兵似乎也是一场意外。

而现在安托他穿着常春藤联盟款式的西服，这种西服也被称极端传统式，是在标准款式基础上的夸张版。

只是史蒂夫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布鲁克林，这个穷人区里。

“谢谢。”

不过史蒂夫还是将手帕折叠起来后准备归还给安托，并向他再次道一声谢。

“你自己留着吧。”

安托随意的摆了摆手，将手中的黑伞交给了史蒂夫说道。

随后安托在充满了积水的地面上拿起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白纸，他将白纸拖在手心里，防止自己的手劲将白纸弄坏。

“史蒂夫，你是想当兵？”

安托看着被完全浸湿的征兵表对史蒂夫说道。

“对。”

史蒂夫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我听过你的故事，咱俩应该在征兵上见过。”

“你记得我？”

史蒂夫有些疑惑，以自己那平庸的成绩以及糟糕的体测，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这么一个军方高层记住。

“你说，你的父亲是一名一战英雄，曾服役与17步兵团，最后死于芥气弹。而你的母亲，也是一名光荣的结合病房的护士，为了救人而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