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行刑人(2 / 2)
“”
见他没出声,阿莫特有些犯嘀咕。话是说到这了,直觉告诉他这单买卖不太好做,多等一会就容易犯错,要不开溜吧?咬了咬牙,决定放弃。
“妈的,老子亏大发了,赶紧找个理由撤!”
对方还是没回应,阿莫特悄悄关闭了通讯频道,几条节肢绷住准备故技重施。打算起跳那刻甩下一句灵能讯息,趁着天还没亮溜之大吉。他刚想转入状态时却发现战盔的触感变得迟钝,全身动作变得十分僵硬。无论他怎样发动灵能操控机体,也无法像往常那样快速跃起,甚至连移动都变得艰难。
他这才发现战盔被某种未知力量干扰,而且不止一种!驱动机组无法输出全部的功率,更别说做出跳跃的动作了。那诡异的干扰来源就是对方的战骑,我居然像个白痴似的被人耍了!
阿莫特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多年以来得益于坚实的战盔,他忘记了过去的危机感,现在的境况重新唤醒了回忆。那正是被逼入死路,原始意识做出的最纯粹求生欲望。如同被人扼住喉咙拼命挣扎,不甘心离去的灵魂一样。
“懦夫!胆小鬼!我知道你带了同伙,是想让他趁乱偷袭吗?老子告诉你!我他妈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别以为这点伎俩就能难为住老子,有种报上名来看看你是哪个野爹生养的!”
愤怒的他将三门自动炮对准了战骑,夜空中爆发出炫目的火光。这些可都是优质钢材制造的穿甲弹头,与那些劣质铅弹完全不同。他把全部的弹药倾泻在面前的战骑上,密度极高的射击频率瞄向了对方的身躯。令人绝望的是就像击中墙壁那样被阻挡在看不见的屏障前,无法奏效的攻击让阿莫特变得越发愤怒。
没过多大会,自动炮的弹膛就被打红。过热的武器系统迫使他停止射击。自己仍然被那股力量干扰着无法行进,对方也不打算作出任何回应,就那么静静的保持对峙。尽管看不到全貌,战骑外部依旧毫发无损。阿莫特的嗓子都喊哑了,可仍然没停下对斥候的恶毒谩骂,显然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了。
“”
[沙蟒]的火炮缓缓升起,动作慢到足够肉眼观测到状态。不知为何战骑身旁的灯光再次亮起,火炮抬起到合适的角度停止了运动,清脆的退壳声环绕在峡谷之中。就像是行刑前的刽子手亮出断头斧,故意展示给犯人观看。
“求你,我不想死!我投降!”
阿莫特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他甘愿低声求饶换取微乎其微的生机。这样一个纵横在格伯姆的通缉犯,可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某一天竟要跟个乞丐似的求得苟活,还怕对方听不见特意用灵能通讯又重复了一遍。
重新填装的完成意味着不再有回旋余地,他脑子里已经闪过了走马灯,反复回溯着过去的记忆。以前觉得最多是被议会逮到,判个几十年老死在监狱,从未想过自己会悄无声息的埋葬在荒漠,还是被人羞辱一番,连对方是谁都不曾知晓。就跟个混混那样,因为帮派斗殴死于街头。
还在胡思乱想时,战骑射出的火光闪过,留给阿莫特上尉最后的想法变成了询问对方姓名,至少按照格伯姆行刑传统死刑犯得知道是谁杀了自己。但已经不重要了,射出的弹头贯穿了“刺蝗”战盔的前甲,火花跟熔化的金属迸溅的满地都是。烧红的窟窿在黑夜中特别明显,他引以为傲的装甲甚至连斥候的武器都防不住,在骑士的先锋面前那点帮派传奇屁都不是。
“这就结束了?所以你只是为了走个形式?”
昆雅蹲坐在岩壁上的石块,本以为是场精彩的对决,还以为是斥候没有把握才拖那么久,结果只是捕食者与猎物的游戏罢了。
她回到地上,走向被击毁的战盔。里面被毁的七零八落,连驾驶者的残骸都找不到。又来到那几十名歹徒跟前,用脚踢了几下发现不动了,把手伸到鼻下到时还有口气在,八成是昏过去了。
“他们死不了,蜇针里混有麻痹毒素,疼一会就昏厥了。”
斥候冷冷地回复道。听完阿莫特说的消息心情一直不能平复,刚才弄出这么大动静,关在笼子里的恩库特勒人完全没发出任何回应,得是多大的剂量才让能他们昏睡不醒。只恨这帮混蛋不够多杀几遍,还得留着活口当人证。
不知为何艾斯的内心泛起阵阵波澜,总感觉不太平。随着事态的发展,某种不该触碰的东西悄然而动,种种巧合告诉他不知名的厄运会主动找上门,现在必须立即回去通知奥里克等人。斥候操控着[沙蟒]打开了通往夹缝世界的锚点,匆忙的他直接钻入撕裂的空间内部,根本不顾昆雅拦住询问就消失在了峡谷中。
昆雅皱着眉头望向满处狼藉的运奴营地,又想起之前被人戏耍的场景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对着倒地的歹徒狠狠地踩上一脚,发出尖锐的惨叫后才让她略感安宁。这才想起来那家伙丢过来的小罐子,连忙掏出来在灯光下仔细查看。
剥去瓶口的封蜡,她小心翼翼地扭动瓶塞,古朴的瓶身比想象的还要结实,废了不少力气才拧开陈旧的塞口。里面的内容物让她感到失望,是一卷早已发黄的纸质书信,混合着霉味与封蜡的臭味却产生了奇妙的异香。
她打开那卷尘封已久的文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陌生的语言。就算是熟知三门语言的昆塔也仅能辨别出字里行间的域外语和部分叶德语的字词,里面还夹杂着种近似阿卡迪亚皇室使用的书面文字,把他们混在一起就变成了眼前的字条内容。
搞不懂其中玄妙的她只能把那卷书信重新塞回瓶子内,并拧上瓶塞。再次蹲坐在砂岩上等待着日出与维尔德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