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血脉断层（1 / 2）

在光线和气氛的衬托下，奥里克感到从头凉到脚底。这到底是何种恐怖故事开端，还是生命祭司特有的幽默感。他咽了口吐沫，安静的帐篷内显得是那么清晰，紧张又让他重复了一次吞咽。

“那么之前，你有没有捡到一根机械手指？”

奥里克玩了命的点头，他宁可教长给他讲鬼故事也不愿意在这安静的等待。

“这是我之前身体上的零件，一切的源头都要从那上面说起。在三十多年前我本是弗恩那片的一名没落贵族，靠着挖掘埃里曼人的遗迹陵墓发家，直到我被奸人所害前，不知为何沉迷于一枚精巧的造物，直到我死去。”

“可你不是会复生吗？”

“当时我还不是生命祭司，就是个没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那，您继续”

维尔德紧了紧嗓子，继续说了下去。

“某段时期记忆是非常混乱的，也许是被抽取的精神或者可能是被复制的意识，我被“储存”在某种空间里浑浑噩噩地过了很久，我的记忆和意识被某种东西操控着，大部分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莫尤斯]。”

“你居然还见过另一位，这也太不公平了！”

“不不不，现在我很确信那一定是假的，是某种力量在我的潜意识中作祟，让我完成了开启身体的“大门”。”

奥里克越来越搞不懂他想说些什么了，一会是前世记忆一会是莫尤斯，他到底想表达啥？

“我知道你很疑惑，但请容我说完。”

“我接管了那个家伙的身体，至于原来主人的意识估计已经被“它”撕碎了，于是我成为了现在的生命祭司，纯血圣徒维尔德。但要说明的是，我还是本我！从来没有被替代，只不过他原来的“主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老混蛋，可能是某些精神被他所影响，我接管了塔梅尔的力量。”

“额唔嗯好吧其实我更喜欢作为生命祭司的你，不过我猜可能是你吸收了他部分的精神碎片？之类的东西。你变成了新的意识？捎带着拥有了前任主人的力量？”

维尔德停下叙述短暂地思考着奥里克的话语，似乎这样说也没问题。

“行吧，反正这就是现在的我。我保证会为以前造成的麻烦负责，不过至少等咱们结束这趟旅程的。”

“所以接下来？”

维尔德哼笑一声，这让奥里克感觉轻松不少。

“接下来就更有趣了，在我之前的身体里或者说原来那个容纳我的“造物”中存在着本来的主人，他的名字叫做[监督者]，是一位冷酷无情但知识渊博的“意识体”，但绝不是人类！”

“之后就很显然了，在最近的四年中其实这之前我并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反正我的记忆就是这几年里带着一众教徒们到处挖掘阿卡迪亚的古代遗迹，我把这些当初收集知识的乐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学会了埃里曼语。直到我前任的顶头上司，名为“黑牧师”的家伙说在吉奴克地区发现了有价值的信息，带着卡斯特恩那个混蛋和一众教徒来到这片未知土地。然后”

“然后你就被刺蝗吃了？我早上摸那根手指的时候还带有血腥味，幸好被尤蒙舔过一遍，怪不得他大喊大叫的。”

昏暗的灯光投过去，维尔德脸上有些尴尬，虽说他们此时已是生死之交，但仅仅是在不久前，他们还是素不相识的人，还很有可能会因此大打出手。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因为我的记忆仅停留在打发走卡斯特恩之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刹那间我似乎被什么东西注视到了，现在已经记不清了。”“然后再一醒来我的意识转移到了名为“嘎瑞”的教徒身上，可能是塔梅尔将他牺牲换回了我吧。接着就被塔拉叫醒，重塑身躯后将部分力量与塔拉的身体融合，让他变成了我的共生体，至少这样能对得起他死去的朋友。”

“看来塔拉变成了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得多费心照顾咯。”

“呐，奥里克这就是我的前半生。所以你会怎么想？会对我反感吗？”

奥里克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还是那个专注的学者，并带有丰富的人性和独特价值观的生命祭司，这才是自己熟悉的教长。至于那个叫做[监督者]的家伙，似乎就是为了引导自己与他会面，从而能够解释这一天发生的离奇故事。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只认识现在的维尔德，从不关心以前的过往。对你来时这仅仅是较为不平凡的一天罢了，而对我来说这是我十几年以来最有意义，最重要的一天！”

说完奥里克抓住他的的手，暖和的掌心将他那只冰冷的胳膊捂得有些发烫。维尔德再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关心，死人般的身体竟有些温热。

“至少我多了个新朋友”

他松开手，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似乎面前的维尔德更加真实了不少。是什么机遇驱使我们两个会晤，这跨越了三十多乃至近六百年的光阴浓缩成为这一天，接下来我们会遇到什么？谁也猜不到吧。

维尔德揉了揉眼睛，一些陌生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他不希望被奥里克看到自己这种样子。在过去他不知道何为泪水，而现在他明白了。

奥里克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维尔德。等待着他调整好情绪，继续未完的故事。

稍作停顿，维尔德重新开口讲起。

“我想该谈谈另一个话题了。”

他起身探出帐篷，把塔拉叫到屋内，拿出那捆卷纸在灯光下翻找。

“既然埃里曼人是“炭人”的先祖，那我想他们所说的几种灾祸代表着四股力量，远古、阴影、智者、内乱都表示着重大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