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精神困境（1 / 2）

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太早的过往就记不清了。近三十年的记忆里大多是为了高位之人服务，随着时间增长，精神就像消融的雪花，要不是用人造器官来维持仅有的精力恐怕早已成为一头野兽。自从成为圣徒后他主持着名为“红血教团”的组织，脑中不断涌现着禁忌知识，每当增加点新东西，残存的意识会被再次剥削。

人总是贪婪的，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去不断地尝试拼凑残片，最终在一次次的剥削、消解后完成了最终的作品。本以为会戛然而止，但包含在其中的记忆也随着时间崩坏，把自身维持机能那部分意识换成了有限的知识，从而让他彻底变成了叽叽喳喳的动物，也给了我可乘之机。

这就是维尔德苏醒后所知的现状，他接管了这具苍老的“尸体”。在这之前被远古构造体吸收了意识与精神，名为[监督者]的神秘存在重新装载了维尔德，用假象让他误认为进入到了星神的领域中，诱导着他打破了存有圣徒精神的石棺，将这具身体主人最后的保险破坏，使其意识彻底消散昏死过去。

[监督者]也是个混蛋，早在圣徒接入构造体的那刻，它快速审阅了我们两个的意识，若不是发现圣徒本身就有缺陷，它会毫不留情的抹杀我的那份。经过对比还是选择了我作为介质，之后依照我的记忆和精神作为模拟，创造了[监督者]的“概念”，让它从一个冰冷的机器成为了与人类近似相同的“概念”，当然仅仅是意识部分。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家伙直接告诉我的，它完全不把我当回事，连威胁都算不上。

说真的，不知道它到底想干什么。我从害怕到麻木花了几年的时间适应，它总是咄咄逼人，禁止询问有关他来源的问题。但又开放了储存的知识，不需要付出代价也可以吃到免费的午餐，同时并未要求使用这具身体为它做点什么。我尝试过服从、崇拜、信仰等等，它不仅不为所动还经常对我冷嘲热讽，似乎它认为我们生活的世界太可笑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它从不正面回答我，总把几句话挂在嘴边敷衍了事。不干涉我使用这具身体也好，目前的境况至少好过白手起家，与我身处的教团还有很多，他们均属于名为[血肉掠袭者]的组织，而红血教团的应该是某个分支派系，可能跟当年接触过的那帮狂信徒是一回事。

如今我也逐渐的适应了新生活，过去的记忆中身体原本的主人是个残酷无情、嗜血残忍的变态。现在嘛，他变成了幽默风趣并且善于理财的人。教徒们大概更喜欢现在的我吧。

在圣徒经历降临的四年后

索罗然片区顿克省

自从那次祸端的开始，仅仅几年的光景整个顿克省近一半领土沦陷。裁判所多次派出人马阻止腐化的传播，但何耐无法靠近源头，只能暂时阻止蔓延。纸包不住火，最终教宗还是得知了这一事实，不得已使用圣柜的力量隔离了腐化区域，并派遣圣殿骑士驻守以防止意外发生。

而后被隔绝的地带再人无敢进入，整片土地被神秘的力量影响。边界的一些村镇在距隔离带边界常常目击到类人生物，当地圣殿骑士成员也指出，偶尔会闻到异常气味或听到似哭似笑的怪叫。虽然到现在没人能说明究竟看到了什么，但各种流言还是让宣教士忙于在安抚当地居民和骑士们。

此刻位于沦陷区的希里姆领中，那所神圣的修道院经过短短几年已经变得荒凉凄冷，周边空地长满了来自扭曲的植物，一切都变得怪诞而诡异。就在修道院的门口，两人置身在诡谲的环境中，赞许着这幅“美景”。

“卡洛斯，就像我说过的一样，红血真神的力量是万能的。”

说着这话的是那位身着深红色修士袍的男人，和以往不同的是曾经身体佝偻干瘦的他现在腰杆挺直，脸上的皱纹消失不见。在星神力量的影响下，黑牧师的身体回到了年轻时的样子。他身上的远古构造体也不见踪影，血肉充盈的体验让他终于可以使用本来的面貌来带领教团。

“不得不说用原料工厂换取的这一切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前段时间我还质疑过你到底是不是自己，如今看来我多虑了。”

魔使卡洛斯长舒一口气，在数年前因为预言的结果过于震惊，惧怕猜想成立让他不得不提防着黑牧师，从而忙活了几年做了双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