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硬碰硬（1 / 2）

其实解决这堆害虫很简单，即使不用辅助脑都能知道直接杀光就好了，但如何高效猎杀这又是个技术活。这不像是战场，作为骑士的先锋，斥候总是会先于其他人遭遇敌军；先头部队在面对侦察型战骑时不要妄想有任何反击能力，除非对方也拥有同级别的反制手段，否则首次交锋就能给敌军留下深刻印象。

可这次不同，眼前那一团密密麻麻的刺蝗，身上生长在厚重的几丁质装甲，就算是腹部也有一层光滑而柔韧性极强的外壳。如果不是强力的动能打击，恐怕仅凭普通枪弹只能让它流点血罢了。

不过既然它们不是人类，也就没有太多顾虑了。艾斯之所以没再使用爆破弹药，是因为有着更适合的弹种去解决目前的问题。那是牢牢刻在敌人心中的恐惧，在战场上闻风丧胆的炽热，只留下遍地哀嚎与痛苦，被称作[拟磷灼烧弹]的残忍武器。

没人知道拟磷是怎样被发现的，最初把它当做磷化合物的同类，随后在一系列的可怕事故后它才被重新认知。这是种性质接近白磷的元素，但也只是性质接近而已，它比白磷还要不稳定。拟磷会在高于十七度的环境中瞬间爆燃，产生将近一千度的高温，但燃烧时几乎看不到火焰，肉眼只能观测到一团若隐若现的扭曲空气。

当不小心接触到拟磷焰雾后，痛觉神经都来不及反应，皮肤和肉体就被烧熟了；等过了几秒钟后才有所感觉，但这为时已晚。眼球瞬间被烤熟导致失明，肺部会被高温气体烤的缩水，每寸皮肤都在燃烧，而四肢早已开始打卷内翻。整个身体无法控制摔在地上，以一种及其可怕的状态保持在生与死的边缘。

由于声带早于烤熟，只能发出“哈斯哈斯”的动静，大脑和神经在死亡的最后一刻都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内脏和血液早已沸腾，甚至受害者能在死前闻到自己被烤焦的味道。

这还只是直接造成的伤害，拟磷另一个性质就是它在第一次爆燃后，转化为氧化物的存在，它们会四处飞散，附着在物体表面。在接触有机物后会转变为原态拟磷，当数量够多就会出现二次乃至三次爆燃，只要地上还存在有机物，拟磷就会不断地燃烧直到消耗殆尽。

它们燃烧后产生的废气是剧毒的化合物，要是不带任何保护措施接近这些废气，身体上会渗出血液，黏膜会被腐蚀，会死得更加痛苦。斥候们正是搭载了多种可怕的的武器，成为了战场上步兵梦魇，这一点连艾斯也不例外。

当然，作为使用者同时也拥有消除拟磷的方法，那就是利用氮同位素进行中和。不过平时非常稳定的氮同位素遇到拟磷后还是会产生剧烈的爆炸，两者产生的冲击足够撕裂一切生物，绝无生还可能。

就在艾斯准备放手开干，使用那危险的武器时，占星仪上的多个微小活跃信号让他迟迟下不去手，把视角拉近才发现是那些教徒们。之前接连发生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变故，恐惧让他们到处躲藏，他们有些人都没注意到广场上早已爬满了刺蝗。

“唉——”

他无奈地一口气，将速射炮的弹链切换到穿甲弹的类型，把灵能通讯台转至广播状态，对占星仪上每个还活着的教徒传递了撤离的警告，这群人最好能够听得懂叶德语。

经过几轮灵能讯息的“轰炸”，有部分教徒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可是他们都没有做出要跑的意思，似乎艾斯所乘的战骑更令他们恐惧。而他现在根本没空管这些教徒，重复发送了几遍后，用索敌系统标注了已经出现敌意的刺蝗。

随着几声短暂的尖啸响起，那只准备捕食的刺蝗，脑袋瞬间变成了浆糊，流出一地黄水。紧接着是另一只、下一只，几回合短连射后，终于清理出一条充满黄褐色液体的逃生路线，并反复的发送灵能讯息，告知着每一个仰视的教徒。可能此时的斥候在他们心中不再是屠杀同胞的恶魔，而是“血红真神”派来拯救他们的神使。

面对无动于衷的对视让斥候越发地烦躁，难不成他们看不到自己的处境吗？这些愚昧的人不依靠秩序的引导，反而去相信那些玄乎其玄的力量。抛弃了理智和信念后被神棍肆意摆布，最终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在被打通了出路后他们就好像期待神迹降临一样，真可悲。

听到动静的刺蝗逐渐围了上来，尽管在速射炮的射击下，它们成片的摔倒。但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还有几百只不断从裂缝中涌出。随着地皮破裂的声音，体型最大的刺蝗几乎爬了出来，再不做点什么恐怕来不及了。

斥候闭住呼吸，他需要用最直白的思考方式去解决问题。伪神经制动发现驾驶者呼吸变得异常，主动提高了舱内的纯氧供应。他依旧闭气，当超过十秒钟后，维生系统发出急促的提示，告知艾斯的身体正处于风险状态。连接身体的神经索正通过提高脉冲次数，提高心脏的运作。时间又过去了几秒，警报讯息逐渐停止，他的呼吸也变得顺畅，最终还是选择了硬碰硬。

他将机体上所有的自动武器对准了最密集的区域，尖锐的刺耳的回响在遗迹中，无数的弹药倾泻在肉体上。黄褐色的内脏与体液四处迸溅，腥臭的气味弥漫在广场上，与爆炸残余的焦油味混为一体。

艾斯的攻击成功的引起了刺蝗的注意，不少的同类一跃而起，拍打着双翼朝着他扑了过来。还没等靠近到砂岩上，敏感的索敌系统指挥着撕裂枪，把它们在空中就变成了一堆烂肉，恶臭的汁水飞到机体上，令他十分厌恶。

就在专心对付袭击而来的刺蝗时，占星仪上人形的活跃信号终于开始活动了起来。艾斯没空仔细观察，瞟了一眼后看到有几个稍微面熟的人正在用异乡的语言呼喊着，后面不少人踉踉跄跄地踏着黏糊的内脏逃了出来。

“原来还有几个清醒的人，但愿这值得。”

没有了无辜者的干扰，他现在可以紧盯着目标。辅助脑测算出刺蝗行动的轨迹，索敌系统标注了另一组敌意对象，撕裂枪的弹道几乎连成了一整段，同时速射炮也不甘示弱；两者的合击震耳欲聋，发出刺耳的尖啸，像根绳索抽打着贪婪的害虫。

机体上另一侧的轻型火炮朝着那只大家伙射出了[内爆破片弹]，这种古老的穿甲弹曾被应用于各种火炮之上。由晶状陶瓷制造的坚硬外壳内部装载着双层的爆破药，在沉重的弹头砸向装甲时会被嵌入到装甲之中，在撞击的作用下引爆内部炸药，从而将第二层弹体弹射出去，射入其内部发生再次爆炸，无数的锋利破片在密闭空间散开，损坏内部的精密设备和人员。只不过后来因为塑钢和钛金被广泛应用，服役了千年之久的老旧的武器也没了用武之地，而现在它成为了对大型生物的最佳利器。

这门轻型火炮根本不足以威胁到那家伙，它们也许没什么智力，可身体却异常的结实，几丁质外壳坚韧而厚重，要比钢铁的强度高得多。之前用速射炮试探性射击了几轮，结果与料想中完全一致，只留下几个深坑。但这给了艾斯些许灵感，不一定要全部杀死它们，只要丧失行动能力接下来有大把的时间慢慢解决。

那枚炮弹被射出弹膛后，飞旋的弹体擦过空气，带着风声射入了大家伙的后背；只听见带有碎裂的撞击震响，紧跟着就是沉闷的爆炸声。虽然只是炸出个血窟窿，黄色的汁水喷涌出来不断流淌。再看那家伙的身子就像是一脚踩空似的，后面几条腿纷纷失去动力软趴趴的在地上抽搐，刚刚才爬上来的身体现在立马又掉进去一半，它前肢的几条腿开始拼命地挣扎，慌乱扭动的同时还踩死了只同类。

艾斯利用破碎的弹片搅烂了它的神经节，让后肢失去支撑能力，从而滑落回深坑中。只需要再找几处弱点，破坏掉身上大部分的神经系统，那么这东西就变成了无法用移动的大肉球，到时候再用速射炮一点一点打穿它的脑壳，让它彻底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