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有道是观山望月（1 / 2）

半盏茶过后，越临抬头仰望远处天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仅仅一眨眼的功夫，百十丈外的天际便出现了两个黑点。

那两小黑点越来越清晰，竟是两名修士在半空飞行，只见一名是御剑飞行的白衣女子，风尘绝美且飘逸。而另一名男子同样身着白色劲服，脚下踏着的是一杆银色长枪。

这二人越临都不陌生，不是自家那师侄莫凡，以及那有过误会的甘婉还能是谁。

“咻！”

半空中的二人从越临头顶上方一瞬而过，显然是都未发觉地面的情况，那二人目标似乎是打斗声传来的方向，竟是如此出神，以至于连五六十丈的底下有人注视都未发觉。

“舒师侄，我们该走了，否则这机缘被人先一步拿走，越某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舒挽风闻言起身，刚才那一剑滑落令她久久失神，眼前这一位年轻的不像话的师叔，当真是每每出手都能令自己眼前一亮。

她虽未见过自己师尊出剑平事，但依照那十多年来的梦中经历，她也曾见过陈觉演练剑法无数次，但都未能给她这种恍惚之感。

诚如自己的师尊确实很强大，一剑便能划破山河，但那只给她带来了震撼与向往，却是无法令她神魂失常，陷入迷失之中。

那两剑，给她的感觉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非是以剑技威力高低而评判，而是那言明不能的意境，不由令她遐想。

“师叔，我能否问您一事？”舒挽风面带忐忑。

“连请教都不行的话，也白费你叫我这声师叔了。你有何事尽管说，此处并无外人。”

舒挽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遂问道：“为何您刚刚使出的一剑，以及前几日使出的那一剑都能令我神魂失常？您的剑道造诣跟我师尊的相比，孰高孰低？”

“神魂失常？”越临呢喃一句，转头看了眼舒挽风，对方以疑惑的目光与之对视。

片刻后，越临似是想通了什么，转而继续前行，口中回道：“我与陈兄剑道造诣孰高孰低？这一点，越某怎可直言，不过你所说的神魂失常这件事，越某倒是想明了答案。”

“剑修一道，剑法习练越久，越是能形成自己的剑道，久而久之便很难再被他人渲染。而你之所以能有这种感觉，纯粹是因你剑道造诣不高，以至于能窥测到我那剑道意境。等你再练剑五六年吧，达到了你洛师姐那种层次，估计就不会陷入迷惘了。”

闻言，舒挽风微微瞪大了眼睛，立马问道：“师叔的意思是说，我只需五六年时间，便有机会达到小成剑意？”

“有陈兄栽培你，这一点自然是不足为奇的，你只需摸索剑啸、剑气与剑芒，三种能有两种领悟到大成，探索到剑化游龙并非难事。”

见越临言词诚笃，舒挽风内心早已激动万分，全然忘却了刚才自己不解的疑惑。

细心琢磨刚才越临那番话便不难发现，言舒挽风剑道造诣不高，这才窥测到了他的剑意。换句话来说便是，对方剑道造诣越高，便越难发觉这个问题。

有道是观山望月，距离越远，越是能看清全貌，舒挽风站在远处，感受到了山岳巍峨实属正常。假设换成一名剑意大成的修士观山，他无非只能看到眼前一片山壁，误以为此山不过与他一般高罢了。

不登凌绝顶，体会不到脚下高山的坚实伟岸，不攀登山岳，难以堪破其中玄妙。孰不知高山之上，仍有高山，追寻极致剑意的剑道修士，走的便是这条道路。

半刻钟后，二人出现在了一条宽阔悠长的大道上，目视百丈仍望不到尽头。脚下之路十分平坦，两人前行了大概二百多丈距离，终于看到了远处激烈的交锋。

行至此处，不说妖兽间的嘶吼鸣叫，哪怕是修士间的喊杀之声都格外清晰。越临带着舒挽风一路穿梭，借助大道上凸起的巨石和绿树掩护，二人成功走到了近处，此时他们距离战场中央已不足三十丈距离。

从峡谷外一路行来，由起初的尸身遍地，到现在见不到半滴血迹，也不过是一里多的路程而已。

能一路杀至这里，想来前方那些修士已有不弱于天骄的实力，可即便如此，却还是奈何不得与之对抗的五头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