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破阵(1 / 2)
以炁御物,这是踏入了返虚镜才能掌握的神通。用炁和控炁,这是一道泾渭明确的分水岭。
不排除一些天资卓越之人,或者是专门练炁的修士,可以提前操控炁的流向,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得迈入了返虚镜,才能逐渐掌握以炁御物的手段。
顾望津的那句感慨,越临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他露出一个苦笑。
寻常修士便是如此,他们不晓得神识的存在,更不知道神识裹于剑身,便能让其随念而动。
凡事遇上修士御物,他们只会当是至强者出手,真炁从手中释放,从而操控起了飞物。
可刚刚之事,越临倒是体会得清清楚楚,对方确确实实是在用神识在御剑,不过对方这举动,却是让他有些不屑。
面具男子对于神识的运用,还是有些粗浅了,他那双指竖于面前,便是一个值得说道的地方。
对方不沉下心来,便不好操控飞剑,基于这点,他对神识的运用就不能称之为随心所欲。
“我说你还杵在那里干嘛?赶紧过来跟我合力除去此人,这面具男子不离开,我怎么破坏面前这个招阴阵。”
越临说话的语气有点气急败坏的意味,顾望津这才彻底回过神来,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对面那男子却是开口说道:“两位小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何曾说过要守护这个阵法了?你们尽管破坏便是,我在一旁绝不阻拦。”
“这阵法由你亲口所说,是你师门留下来的,你现在跟我狡辩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看到越临有再次出手的打算,顾望津终于吐出了想要说的话,他挥手说道:“越兄切勿动手!这是不染尘的修士,我们无需与其交手。”
不染尘?又是这三个字,越临不明所以,但他并没有问话,而是静静等着顾望津的下文。
顾望津几步走到越临身前,对着那面具男子拱手说道:“晚辈顾望津见过前辈,敢问前辈名号。”
“不染尘,夜雨神觞!”
“既然是不染尘的前辈,那前辈如何出现在了这里?还跟越兄弟打了起来?”顾望津不解问道。
面具男子一听到这个问题就有些窝火,他收回了悬在半空的飞剑,负手在背,傲然说道:“本座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为了解决此地的问题而来,哪知这位小友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出剑伤人,我是真没想到,世间修士居然还有不识得我不染尘之人!”
听到这句话,顾望津也是有些吃惊,不染尘可是数十年来声名鹊起的势力。
虽然没有人清楚这个势力所在的位置,就连不染尘中有多少人,其他人也无从知晓。
世人只知道凡属不染尘之人,皆脸戴面具,即使与旁人交谈也只会以名号示人,无人知晓那些隐藏在面具下的人究竟是谁。
“越兄,你当真没听说过不染尘?”
面对顾望津投来的问题,越临微微皱眉,“这几个字有什么说道之处吗?”
见到越临当真不知晓这股势力,顾望津很是讶异,但他还是耐心阐述了一些不染尘的事迹。
四十年前,不染尘三个字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那一日,半疆城某城门之上,悬挂着一具尸身,几行大字赫然留在了城墙上方,“霸山厄水万千裘,为非作恶十二载,今日杀之警世人,莫道世间无公理。”
两行字后方落款留字——不染尘望守青衣。
城门上悬吊那人的身份被公开之后,围观的百姓无不震惊起来。
万千裘乃是返虚镜中期强者,十年前便已是世间响当当的人物,可惜为非作歹多年,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他一身实力了得,飞遁之术更是炉火纯青,以至于多年来一直逍遥法外,没想到如今却是被不知名的人物所杀,这令得在场之人又是欣喜,又是震惊。
自那以后,世间凡有不平之事,皆有许多脸戴面具之人出来惩恶扬善。
渐渐的,不染尘之名流传开来,这三个字不光只出现在了半疆城域,其他两域也陆续冒出了自称是不染尘之人。
三十年前那一日,不染尘之名彻底响彻三大疆域,上至未练炁的耄耋老人,下至刚识字的幼儿,无一不知不染尘三字。
通天山脉洛都城,整整十具尸身悬挂城头,这一次,再没有文字标示那些人姓甚名谁,下方围观的众人无不惊骇万分,他们根本不需要标示,便能清楚的知道上方十人究竟是谁。
这些人无一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为琐碎口角之事便能屠人满门,这只是他们最浅显的作风。
细数上方每一人,罪行无不罄竹难书,若单是这种替天行道之举,不染尘之名或许不会流传太广,但这十人皆是达到了返虚镜后期的修士,更有甚者已经迈入到了通玄镜。
不染尘能一次绞杀这么多至强者,足见其背后实力恐怖如斯。至此,不染尘之名彻底传遍天照大陆。
顾望津一口气说完了这些,可看到越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他疑惑说道:“越兄,你现在应该清楚不染尘了吧?他们个个身怀正义,俨然已是天照大陆背后的执法者,这些人断不可能会做出害人之事。”
“你怎知这戴面具的男子就一定是不染尘之人?就不许是别人冒名顶替的吗?”越临质疑说道。
“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曾有不少人像你说的那般做,可他们一旦给不染尘三个字抹上了污点,不日便会招来灾祸,视情节轻重多寡,或是断手断脚,或是身死道消。”
越临毫无感情的轻‘噢’了一声,对面男子见到误会解除,想着越临会不会过来表示一下歉意。
他刻意摆出一副高人风范,可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对方有走过来的意思,他内心越加不忿。
“越小友,你师门不教你仁义礼智的吗?怎的刚才冒犯了本座,此刻却是毫无歉意?”面具男子讥讽说道。
“确实没人教过我这个,不过你身为长者,些许小事就讥讽于我,是不是度量过于狭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