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除夕之夜（1 / 2）

爆竹声声，孩子们都穿着新衣裳，拿着糕点鲜果，跑前跑后，跑进跑出，嬉笑着，打闹着，大人们也都安排着酒菜糕点，歌舞戏台，忙里忙外，不亦乐乎。

一年终于走到了结尾，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盼望着过年，旧的一年无论好坏，都将过去，新的一年，还有新的期盼。

今夜，本该团聚庆祝，今夜，本该无忧无虑，可偏偏有人不想让大家安宁，有人，蛰伏待机，有人，蓄势待发。

玉小霜到家时，已经过了戌时，她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她提前吃下清明配置的，据说能破摄魂术的清心丸，与南宫珏和霁月汇合，一同去花厅。

早就等着的暗卫们跟着去了，他们会在花厅四周潜伏，枝叶窣窣，像是有风吹过，像是有积雪坠落，无人在意。

未到花厅，香气袭来，酒香菜香花香交织，让人心情舒畅，玉小霜三人是最后到的，阿陵和云开已经入座了。

宫中的膳食固然精美，可分量都不多，且皇帝在上，也没人敢多吃，怕君前失仪，几乎都只吃了个半饱，回来还能再吃喝上一轮。

去年皇帝中毒，没人敢大肆欢庆，今年倒是不用拘束了，南宫夫人喜爱听戏，便早早地请了戏班子，今夜搭了戏台，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大家听着戏，和和气气地推杯换盏，女子们饮的都是果酒，不会醉，香味却是醇厚。

满桌佳肴虽不如谷雨和御厨做的美味精致，却也可口诱人，玉小霜见霁月并未警示，便动了几次筷子。

丫鬟们来来回回几次，菜都上齐了便都退下，在不远处待命。

花厅中燃了火盆，倒是暖意融融，有那不畏严寒的花儿一朵比一朵浓艳娇贵，一朵比一朵香气逼人。

厅中人谈笑风生，谈论声越来越高，笑声越来越大，花儿越来越香，锣鼓声越来越密……

玉小霜就坐在阿陵身侧，一直提防着她有动作，可是其他人很奇怪，像是看不到她与阿陵一般，她看了看霁月，霁月似乎听他们说话听得入神，脸上浮现神往的微笑。

突然手腕一疼，玉小霜立即转过头去，阿陵正略带歉意地看着她，她晃着自己的手镯，说不小心割破了玉小霜的手腕。

玉小霜看着手腕，有血豆渗出，心知她出手了，就如同对付霁月一样。

厅中没有人意识到这边的变故，也没有人察觉不对劲，玉小霜站起来，慢慢地走出花厅。

她从丫鬟的面前走过，丫鬟像是睡着了一般，连暗处埋伏着的节气暗卫，都毫无反应。

阿陵嘲讽笑了笑，看了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众人们，也不紧不慢地向外走去。

待阿陵走远后，南宫珏才停止吃喝，神情渐渐严肃起来，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不过暂且无暇思索原因，他起身拍打身边的人，只是没有人有反应。

南宫珏不再徒劳，快到亥时了，他也赶紧跟了上去。

玉小霜出了府，门口的守卫目不斜视，仿佛并未看到。

她似乎漫无目的街上游荡着，往日夜市喧嚣，今夜寂静非常，只偶有行人和马车穿行，远处的爆竹声却是不绝于耳。

玉小霜的身后跟着鬼魅一般的阿陵，这样的黑夜中，一前一后，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走着，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不远处，还有个南宫珏紧紧地跟着，悄无声息。

一辆马车迎面驶来，车帘晃荡，南宫珏双目微眯，认出了马车中的人。

待马车经过身边时，他迅速上前，三两步踏上去翻入马车，惊得车夫赶紧勒马停车。

阿陵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却见那马车又继续往前，她看了两眼，才回头往前走着。

马车中，沈绵惊魂未定地看着小十四叔，她刚从宫中出来，除夕宴时，她哥哥沈蕴要维持秩序，不能一起用餐，等宴散了，盯着大臣们都离开了，宫中的主子们都聚在一起看歌舞听戏文了，这才换班用餐。

沈老统领和老夫人先行回去了，沈绵得了许可，陪着哥哥一起吃年夜饭，不知不觉就晚了，她只身一人回来，想着应该也没人在除夕夜生事，便也不怎么害怕，却没想到小十四叔就这么直接窜了进来。

还好她看清了来人，及时吩咐车夫继续走，她有一堆疑问，还没想好先问哪个，南宫珏便说了一堆让她匪夷所思之事，沈绵听到玉小霜就在身后不远处，有些吃惊地想掀开车帘看一眼，却被南宫珏制止了。

“……快去吧，提前准备着。”南宫珏肃然道。

沈绵觉得好似是长辈在吩咐自己，也不由地紧张起来，却忍不住问了声：“……真的……会如此？”

南宫珏神情认真，却道：“我猜可能是如此，总得做两手准备，幸好碰到了你，若是你那边没出事，你便回去，就当无事发生，若你那边出事了，便要靠你了。”

猜得啊？沈绵愣了愣，又咬牙，决定相信小十四叔，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