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老夫人（2 / 2）

后面的雀儿却像挨打的孩子见了亲人似的，扁着嘴巴都要哭出来了。“皇妃，我们被人欺负了！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啊？这还了得！”她一听这话顿时保护欲爆棚，又见丫头们都是可怜兮兮的，更是义愤填膺，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谁欺负你们了？我找他去！”

“还不住嘴！”脑袋忙喝止雀儿道。又上去按住了她，“皇妃别听她们胡说，没有的事。”

“谁胡说啊！你没看见那些婆子见我们挨骂那幸灾乐祸的样儿？定是她们在背后搞的……”几个丫头先还犟嘴，忽见皇妃竟真的下床走了起来，一个个都惊呆了。

“皇妃你能走路了！”脑袋也呆住了。见她站立不稳才忙过去搀住了，犹自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着。“阿弥陀佛！奶妈的法子竟真的管用！”

“啊？”她这才知道自己一怒之下竟然下地走了起来。当下觉得两腿发软，一歪身倒在了脑袋的身上。

又是一通忙乱，脑袋让人分别去告诉了义王和老夫人。皇妃也被她们架着又扶回了床上。她本来觉得自己挺好的，被她们这一番折腾，当下觉得身虚气喘，浑身发软，再不敢乱动。

大麻花第二天一早就请来了大夫。大夫一番诊脉后也都惊奇不已。这些大夫还是皇妃刚醒时过来给皇妃瞧病的那几个，都是义王药铺里的坐堂大夫，自是随叫随到。当初诊完脉，皇子也曾问过他们皇妃几时能恢复行走，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番，才由为首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对皇子说道：“皇妃年轻体健，想必用不了多久，自会康复。”老头说这话时直揪胡子，连脑袋都看出他说这话言不由衷，显然是在应付。如今再一诊脉，却见皇妃皇妃已是血脉通畅，竟真的康复了。当下又开了许多滋补之药。脑袋这才放下心来。又让人去回了老夫人一声。

皇妃还记着刚才的事情。知道自己没事，就又接着刚才的话追问道：“你们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皇妃真想知道？”脑袋看着她道。

“快说啊！”她急道。

皇妃一向任性，脑袋早就想找机会劝谏。此时见皇妃问，便乘机说道：“此事也不怨别人。都怪奴婢一时见皇妃高兴，便忘了规矩礼数。受责也是应该的。只求皇妃日后多听奴婢一句，切不可再由着性子闹了。那便是心疼奴婢们了。想奴婢们伺候皇妃，虽不求邀功受赏，但也盼着能给皇妃长脸。在这府里留个好名声。如今长脸不成反打脸，我们挨打受骂事小，若连累皇妃受人褒贬，可教奴婢们脸往哪搁！”

说着又抹起泪来。

皇妃这才知道脑袋她们是因为自己挨得训。心里过意不去，嘴上却还是说道：“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

“听话就好。”脑袋说着，起身要扶着她躺下。“皇妃如今都能下地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大好的。到那时，奴婢也就能放下这颗心了。”

可她既已好了，还哪里躺得住。赶上中秋快到了，丫头们这两天一有闲暇就忙着扎花灯，外屋地下堆着一地的竹枝和花花绿绿的绸纸。她就也跟着忙活。看见院子里一群婆子在收拾花架，把枯枝残叶清理下来，再把松动的木桩拔下来，她又要去跟着抬木头，被脑袋死活拦住了。她是真想好好出一把子力气，活动活动筋骨。躺了这么长时间，感觉骨头都僵硬了。脑袋见她这般精神，心里十分高兴。只是跟在她身后，不住的提醒着，怕她累着。

如此过了几日。在众丫头眼中，她已然已是好人一个，行动起来比她们都利索。眼睛里也有了神采。便都说皇妃这回是大好了。传到西府，老夫人听了也喜欢，破例打发人送了一盘葡萄过来。这可是稀罕物。此地严寒，别的地方是一年四季，这里只有两季：冬季和春夏秋季。冬季占了一年中的大半。因为缺乏水果应有的生长周期和适宜温度，所以，水果在这里是真正的奢侈品。尤其是在冬季，便是达官贵族家里也只能是一些耐储存的苹果梨子等。哪里去找这水灵灵的葡萄。因此，屋里的丫头看着这串葡萄的眼神，真跟购物狂看到限量版一模一样，小心翼翼的就差顶礼膜拜了。她看见葡萄也馋。这里干燥的要命，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干成木乃伊了。一到夜里鼻子就出不上气来。从没见有人给她拿水果，她也就忘了水果这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