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之城(十)(2 / 2)
他们有他们的用处,现在这样并不需要处理,等到他们满足之后自然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瑞贝尔”组织并没有得到足够的支持,同时这样可以消耗科尔岛和其他地区的低级人民,为发展提供空间。
这个组织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的国家中,请贵国予以重视。
“这些是没有署名的零散文件,还有一些是其他国家地区组织打着我们旗号进行‘斗争’的人。不过……他的认知确实有一定道理。”
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求求你们放过我。
我只是想去抢点东西混个地方睡觉的,真的没有杀过人,你们可以查,可以查的啊!
你们比我们更应该去死,我本来就是要做这件事的。
哼,呸。
“这是一些被捕的组织成员的刑讯记录,其中有一些海外的打着我们旗号的势力,看起来我们的斗争目标已经被玷污了。”
他们在破坏我的工厂,难道不应该管管吗?还是要我自己动手?
好,我已经派人处理这件事情了。
“这两份是海德·西奈的指示,我个人推测在他下达这样的指示之后,我们组织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我会让希腊馆考虑这件事情的,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消失。
“这是当届希腊馆轮值主席海德·西奈的手笔,就在那次事情发生之前他以个人财团的身份进行了一次全国性的游行演说,不过局限于各个大城市。那时我们正在与西江区争夺地盘,并没有将他作为优先目标。”
铃听到这里,已经对这个名字有了深刻的印象。她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匕首,想要马上捅进那个人的心脏里。不过她也联想到了从那个法师那里得到了一份契约,他难道是告示者协会的一员吗?
于是她将那份契约单的魔法文字复制在桌上铺开,贺刚饶有兴味地看着上面写的内容。
“这个可是有雇佣兵行会标识的匿名契约啊,内容是进入内部进行侦察和搜集情报,而且还是最高规格要求中介护送的一份。看起来提出这份要求的人应该是一个大人物……等等,这是直接针对了海德·西奈的工厂,甚至标出了那个地下工厂的位置,还说在那一天,也就是两天后!海德·西奈会亲自到工厂视察和处理事务。这可是大消息啊,我怀疑其中掺杂的势力可能有些多。”
“我担心这可能是告示者截获的情报,想要作为筹码去威胁某些人。”
铃讲了那天深夜她意外发现事情的经过,并且把自己对那个法师的怀疑告诉了贺刚。
“这份信息过于地详细,甚至包括了那个工厂的一部分偷拍的照片,还有一部分的模型包含在这份用魔法写的契约里面,你觉得会不会有些蹊跷?”
“嗯……我觉得能够获得这么多契约单的人,可能只是一个中介而已。”
“我还是很难相信这一点。如果这个是被截获的信息的话,那那天接受这个契约进行行动的人就会落入圈套中。不管怎么说,如果海德·西奈就是我们最后的答案,那么这就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我觉得……”贺刚有些紧张地看向铃,她对这个表情有些诧异。
“怎么了?”
“他可不是好惹的人啊,以前我们组织里就有很多人去对付他,可是最后都失踪了。”
贺刚没有提起西索的事情,也是为了让面前这位女孩保持着克制和冷静,这些事情是她在莱姆面前报上为了复仇之名而加入“瑞贝尔”发生的。
“哼,你们都这样说,我倒想会会那个人,好像还是个恶魔?”铃毫不在意地玩转着手中的匕首,眯起的双眼配合微笑的嘴型似乎已经表示了什么。
贺刚眼神飘向一边,他知道铃已经标记了自己的目标,在获得结果之前她都不会松手。
“那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了啊。”铃望向窗外已经接近落日的黄昏天空,这种昼夜颠倒的日子也即将走到尽头。“我去和他们说一下吧。”
走出屋外的时候篝火已经提前点亮起来了,“药”正在进行着独奏,让面前的这两个大汉都十分惊奇和羡慕地看着他在炫技。没人会听到这里传出的声音,废铁花园曾经有过兴盛,但是终将凋零。现在这里的最后一批人应该也已经在准备着离开了。
“抱歉打断一下。”
看到所有人都在这里,铃轻咳一声之后准备发话,两人立刻转过头来。“药”也停止了手中拨动的动作,十分尊重地背上吉他走出了这片区域在附近闲逛。艾卡内莉也在擦拭着自己的武器,她知道最近会有用上它的时候。
“老大有什么事?”
“我们马上就可以解放了。”
这句话并没有让其他人高兴起来,只是让大家的心情被调动了起来。
“已经找到了先前毁掉我们家园的人,海德·西奈,这次的目标就是他。”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在场的人的表情都不由地变得沉重起来,他们都比铃听过更多次这个人的大名,铃也觉察得到他们的踌躇,也明白在知道这就是答案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可是对于她来说,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也是一种让她继续前进下去的动力,所以她需要做的只是寻求这些人的帮助。
他们早早的就累了,才会需要一些振奋和刺激的东西来让自己提起劲来,所以才会在这片地方找到了前人留下的旧乐器并沉浸其中,在看不清脸的时间里会突然戴上夸张的面具背上乐器跑去市区。这还吸引到了唯一一个了解到这里的人,“药”,看起来也是和他们一样的流浪者。
“你们如果不想继续跟着我,想就此离开的话,就这样做吧,我不会怪你们的。”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挑明着说这样的话,她有些愧疚,将这种弱到无以复加的联结方式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眼睁睁地看着很多的战友们为了自己的一个号召而牺牲,苦恼,崩溃,绝望。
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他们虽然有些高兴,但是很快又重新把目光聚集到了铃的身上。
“老大,我们哪里做的不好了吗?居然要说出这种话来。”昂森挑衅地看向铃,不过平时他就是这样难以近人的样子。
“‘瑞贝尔’已经覆灭了,剩下的只是我个人的仇恨而已。”
铃还是没有完全把自己的想法吐露出来,她一心只想着为了自己的男友报仇,为了约定,为了缥缈的组织信条,为自己的人生走向另一面而倔强地继续走着,为了那份力量,改变很多事情的力量。“瑞贝尔”只是她人生中短短两年的一个缩影,为此她又继续奉献了一年,行于黑暗,行于光明的昼夜之间。她现在就是为了这份已成泡影的事业,在水中捞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星光。
“当然了,我们已经死里逃生了那么多次,多么幸运!那这次,老大你也会保佑我们的吧。”萨格鲁拍了拍自己的枪伤位置的肌肉自信地说道。
“你们,会为信条而战吗?”铃说出了莱姆曾经号令时说出的话,这声发问仿佛激起了在场众人的斗志,那句回应将是“瑞贝尔”出征时的口号。他们举起了各自的武器。
“我们会为信条而战。”
“药”今晚并没有回来,也许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了。众人在篝火前讨论着贺刚获得的信息,从那些敌人手中搜寻着破碎掉的回忆,然后讨论起作战的方案来。
“后天下午两点,到我的那个地方准备。记住,这比你们人生任何一次考试都要重要,也关系到你们在雇佣兵会所的工作评级。”
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就从门口隐入了路灯找不到的黑暗之中,两人面面相觑,不过这也说明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最后一步,他们将受到十分艰难的考验。发放契约的人不愿意告诉他们更详细的信息,只是说按着他们的指示去做就行,这反而让两人更加地担忧。
“看,我不见了。”
勇作突然隐形了起来,他看起来已经练习地很熟练了。不过乔可知道他在哪,于是也在脑海中控制着那个仿佛存在着的开关,让自己的身形也消失在了房间里。隐形的人能看到隐形的人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她似乎能够感知到勇作在哪里,不知是出于魔法,还是两人之间的心有灵犀。
于是两人在试衣镜前紧紧抱在了一起,镜子中映出了两人的身形,和眼角流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