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运织网（1 / 2）
一辆顶级豪华跑车停在人群外，杜飞穿着定制的高档西装从车上下来，方才在不远处他便看见浓郁黑烟，以为是哪里失火，想不到竟是自己的物流仓库。
“大飞！这是什么情况？啊？”
杜飞费劲从人群中挤进来，一把揪住还未站稳的大飞，双目中的怒火比火势更凶猛。
“老，老大，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火已经着起来了。”
“老子不是让你在厂子里等嘛！”
重重一脚踹在大飞的肚子上，他整个人飞出去一米多远，双手抱住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表情扭曲到极致。
“老子的宝贝还在里面！”杜飞咬牙切齿的望着逐渐消退的火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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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千万只飞鸟同时发出尖锐的鸣叫声，耀眼的白光将韩辰霄手掌包裹，青蓝色的闪电不断炸击着他周围的地面。
“哦？这次威力远超前几次，傻徒弟，你以为这一击能打到我？”叶一晗轻笑着，不羁的笑容让他多了几分邪魅，电光映到他的面庞，发出轻柔的白光，看起来美极了。
浑身都是伤痕跟血渍的韩辰霄，丝毫没有气馁与惧怕，气势更胜。他先是用普通的格斗术对叶一晗发动全面的攻击，结果正如他所料，别说是攻击，连两人之间的距离都没有办法缩短。
第一步的结果完全在他意料之中，第二步，韩辰霄用灵力加强自己的速度与力量，虽然对体内灵力操纵并不熟练，使得体力与灵力消耗非常巨大，但效果十分显著，不仅可以追上叶一晗的身影，有两击重拳更是差点打中。
在叶一晗教授他基本御灵口诀与心法，包括雷系的术、法、阵之后，韩辰霄便迫不及待的用不纯熟的御灵，发起更猛烈的进攻，当然最终的结果也一样，每一次从刁钻角度发起的攻击，总能被叶一晗灵巧精妙的化解。他则变成了环境改造师，刚才风景如画的公园如今残破不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刚爆发一场规模不小的战争呢。
“试试看。”韩辰霄微笑说道，接着双目散出寒光，杀气四溢。他双脚蹬地，将有限的大部分灵力提升速度跟灵活性，紧紧是一瞬间便冲到叶一晗面前。
“想法不错~”
叶一晗轻声赞叹，对于他来说，这种进攻还是太小儿科。下一秒俊美少年的微笑凝固，他想要移动，却发现厚厚的冰层如藤曼般从双脚向上蔓延，回过神来时，冰锋已经逼近他白皙的脖颈处。
“得手了！”
虽然在空中，韩辰霄已经兴奋的笑了起来，青蓝色的闪电跟着右手光芒刺了过来，直逼叶一晗面门。
俊美少年没有丝毫的慌张，嘴角轻轻上扬，赤红色的灵力从体内渗出，如同无数血蛇在冰层中蠕动，画面诡异非常。厚厚的冰层连半秒钟都没有撑住，炸裂成无数冰晶尘雾，伴着折射出的七彩光芒四散而去。
就要成功了！韩辰霄牙齿咬得吱吱响，眼见就要刺到叶一晗，指尖像是触碰到透明的墙壁，白色的光芒不管多么用力都刺不进去。
“好了。”
随着叶一晗淡淡一句，暴涨的灵压直接将韩辰霄压入地面，整个身体动弹不得，仿佛整个身体裹上了厚厚的石膏，然后有搬了一座假山放到了身上，压得浑身难受。
韩辰霄顾不上做什么判断与思考，将所剩无几的灵力流转到极限，现在的他就是三辆大卡车压在身上，也可以轻松举起。反复尝试，身体纹丝未动，反而陷得更深了几厘米。
“认输吧，你认输，老师就再教你几招。”叶一晗蹲在人形的坑边，眸子如温热的水珠，柔声说道，声音轻柔的像是在哄刚满月的小孩子。
“认输！认输！”
韩辰霄还在连连叫苦，身上轻盈起来，感觉没有了束缚，他猛然起身拼命甩动身上的尘土，像是一只掉进土里可爱的小狗。
“您可是堂堂仙尊，御灵师的天花板，怎么对小辈下手这么狠。”韩辰霄一边拍打灰尘一边抱怨道，整个人看上去委屈巴巴。
“这样才证明你天赋异禀，不是吗？”叶一晗没有表情，只是淡淡说道。
韩辰霄听了，还是一脸委屈，心里却乐开了花。突然胸口刺痛了一下，像被人拿着细针扎了一下，接着喉咙一热，一口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叶一晗像是早有准备，一点儿也不惊讶，在韩辰霄眩晕的瞬间，不紧不慢，稳稳的从后面接住了他，轻轻让他平躺在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
刺痛的感觉让韩辰霄张嘴都费劲，挤出几个字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叶一晗单膝跪地，将右手放在他的胸口之上，黄色的气雾从掌心散开，缓缓落入韩辰霄身体。
“刚才你的小聪明差点儿害了你。”叶一晗的淡淡说道。
“我”
虽然刺痛有些缓和，但疼痛还是让韩辰霄闭上了嘴。叶一晗轻轻摇了摇头，神情甚是淡然，“你以为偷偷改了心法口诀，就能使用水系的御灵吗？可笑，其术不正，害人害己，错误的御灵会反噬‘灵’与‘尘’，你的灵力和经络，血脉和器官都会受损。”叶一晗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韩辰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刚才料想会这样，便用一种特殊的御灵帮你护住，想不到，还是伤到了。”
“我以为稍加改动就可以原来您看出来了”
“不用担心，只是要修养两天。御灵非一朝一夕而成，你体魄还算强健，经络也比较稳固，如果筋脉尽碎，就是为师也无能为力。你啊，乖一点，我不可能无时不刻在你身边。”
金色荧光烘托下，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温暖的感觉游走在韩辰霄全身，心头萦绕着某种东西，暖暖的，让人很安心。叶一晗在他身边时，他感觉像多了一位亲人在身边，虽然外表冷淡，却让他感觉十分亲昵。
“好，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叶老师。”
“叶老师？呵~”叶一晗淡淡地笑着，精致的轮廓和分明的五官在月光下看起来犹如天神下凡，散发着殊胜且令人神往的迷人之气，“看来你要好好睡上两天，受损的身体才能完全复原。”
“老师，能再讲讲”韩辰霄眼神有些迷离，胸口的刺痛感几乎感觉不到，呼吸也变得缓慢均匀，只有嘴角还挂着血迹，“讲一些老师的故事，好想知道是怎么成为灵惑的仙尊的”
“下一次，下一次讲给你听。”
皎洁的月光下，韩辰霄躺正晶莹剔透的草地上酣睡，半透明的花叶与月亮的光晕呼应，晚风拂动，叶一晗的秀发跟随花草一起轻轻飘动，他掌下金色的气雾宛若一颗星星掉落在草地之上，将金色的星光点染在周围的一切上。
“仙尊怎么样？我打到你了吧，哈哈哈。”
听见韩辰霄几声呓语，叶一晗嘴角轻扬，无奈的摇了摇头。
娑婆，亥壬952516星球，j市极杜物流仓库
火光将黑夜染成了红色，漫天浓烟滚滚，刘子进眼含热泪，奋力指挥灭火行动，其他消防队员一样，眼睛被晶莹的液体湿润，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救他们出来！
黑雾之上，绝顶美貌的少女漂浮着凝视着下面一切，精致的面庞藏在黑影之中，身形曼妙的轮廓引人无限遐想，黑色云雾随风飘动，像是黑色纱衣般包裹着婀娜的身体，散发出一种魅惑人心的迷人之气。
“这破盒子白白浪费我时间。”语气中充满不屑，看着不知名的物体，被炙热的火焰燃烧，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有些高温易爆裂的物品，带出一波又一波的火光，在少女眼中这仿佛是一场庆祝她重生的烟火盛宴。
“娑婆这偏远地方灵力真是稀薄的可怜，先找个容器才行。”
少女一脸嫌弃，这个地方让她浑身都不舒服。经过一番仔细感知，她的眼神温婉流转，略带欣喜地看着人群中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就是你啦。”
黑纱下少女瞬间消失，同时在小女孩的背后出现几缕紫黑色粉尘状气雾，一同涌入女孩的身体之中，旁边的围观群众丝毫没有察觉，连拉着小女孩的妇人也没有注意到。
“妈妈，我们回家吧？”小女孩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茜茜不怕，我们走。”妇人连忙用纤长的手轻轻抚摸女孩脑袋，柔声说道。
妇人牵着女孩儿的手转身离开，女孩转身之际，目光盯着渐渐被控制住的火焰，瞳孔紧缩，娇嫩的小脸在月光下露出森然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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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温暖的光线充满整个房间，还是那熟悉的天花板。
“哈啊~”
打着哈欠，韩辰霄坐起身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现在他感觉身体充满了用不完的活力跟无限的力量。见寝室里空无一人，他一个灵巧的翻身从床上跃下，吹着口哨去冲澡。
“问你啊，回来谁给我脱的衣服，擦得身上？”韩辰霄擦拭着头发，见丁磊刚好进门便问道。
“啊？”丁磊神色有些慌张，眼睛四处乱瞟，“啊，是我啊~不然还有谁。”他走到书桌旁，将手机放到桌子上，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韩辰霄慢悠悠的穿着衣服，笑着打趣道：“怎么了你，跟丢了魂似的，又失恋了？”见丁磊毫无反应，便岔开话题，“我这又睡了几天啊？上课你帮我签到了没？要是让”
“辰霄！”丁磊眼眶红红的，用力的喊道。
意识到情绪不对的韩辰霄，有些不知所措，这种表情是他第一次从丁磊的脸上看到，同时他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丁磊的情绪让他联想到，在熟睡时的一段梦境，他从第三视角看到了一场特大火灾，而带队救援的消防员就是他爸爸。
“磊子，你怎么了？”
“韩叔叔去了”丁磊支支吾吾说出这句话时，他已经哭成了泪人，绿豆般大小的泪珠不断从他眼角滑落。
寝室陷入死寂，只有丁磊的啼哭声，韩辰霄直愣愣的僵在原地，双眼空洞，嗡鸣声充满耳朵，眼眶红润却没有一滴泪流出。
大巴车缓缓启动，下一站便进入j市市中区。最后一排，少年面如死灰，头顶靠在车玻璃是，雨幕层层滑落，在少年脸上光影交错。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大晴天，从下午开始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童悦的眼睛已经哭到红肿，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丁磊凝望着窗外，不时看看身旁的两人，锥心之痛只能让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到车窗之外，但他明白此时心里最难受的是韩辰霄。
一路沉默，大巴车稳稳停下，韩辰霄自顾自的下车朝家的方向走去，哗哗的雨声将他的心跳声、呼吸声全部淹没其中。童悦顾不上自己淋雨，焦急的撑开伞跑到韩辰霄身边，用伞顶住这滂沱大雨，虽然他的身上早已湿透。
三人走的很急，转眼间，熟悉的楼道出现在面前。韩辰霄稍停顿了一下，缓缓迈上台阶，每一步都让他的心脏更下沉一段，不断往冰冷的深海峡谷下坠，自己也越来越接近那个现实。那个自己从小幻想过无数遍，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每一次韩硕外出，无论是地震、洪灾、火灾或是其他抢险救援任务，在一通电话之后，韩辰霄与妈妈便进入无尽的等待中，等待电话再次打来，等待屋门再次打开。这一次呢？也许跟之前一样，电话那端还是会想起熟悉的声音，房门后还是会出现最亲切的身影。
随着韩辰霄那沾满雨水冰冷的手轻轻转动钥匙，房门缓缓的打开了，里面都是他再熟悉不过背影。
“刘叔叔毛叔叔”
“辰霄回来了。”
按照以往，刘子进的第一句话绝对是“别叫叔叔！叫哥哥！”，而现在他面色凝重，红红的双眼看得出已经哭过很久，在看到韩辰霄之后，直接将头别到一边去。
毛景荣更是双手掩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作为班里最新调过来消防员，韩硕一直对他像自己孩子，这样亦父亦友的情愫，他的眼泪从那天之后就没有断过。
韩辰霄的心陡然沉进到最谷底，呆呆走到放满韩硕合影跟奖牌的架子前，看着无数的奖杯、奖牌、奖状还有锦旗，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笑话，他只要爸爸好好的活着。他身子一侧，手搭在架子上一拉，架子上的所有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下来，相框玻璃摔个粉碎。
“辰霄！”童悦、丁磊失声说道。
宋倩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用极力稳住却依旧颤抖的声音说道：“小刘，景荣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我去医院看看李飞。”
“嫂子我们先走了。”
刘子进哽咽的说完，抹着眼泪走出了屋子。毛景荣说不出话来，对宋倩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跑开，没人知道他蹲在楼道口痛哭了半个小时，才被好不容易止住泪水的刘子进，拖拽拉扯着上车。
“辰霄”宋倩欲言又止。
韩辰霄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扭头走进了房间。童悦推开半掩的房门，韩辰霄穿着湿漉漉的衣鞋，蜷缩着侧躺在床上，看不见是什么表情。
“你们回去吧，我想静静躺一会儿。”声音很轻弱，像是没有任何气力。
“辰”童悦话未出口，一直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丁磊轻轻将手搭在童悦肩膀上，见她娇美的五官揉在了一起，担忧、难过、心疼这些情绪全在脸上，双眼红红肿肿的。他轻叹口气，无奈摇了摇头，“让他静一静吧。”
童悦乖乖的跟丁磊走出去，最后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背影，是那么单薄，那么无助。轻轻合上房门，她心如同刀割，人仿佛丢了灵魂，那个开朗，勇敢，总是保护她，关心她的辰霄哥哥在最艰难的时候，她什么都做不了。
傀儡般被人操纵着，童悦跟宋倩与丁磊一起收拾地上的残局，睨子暗淡无色，机械的重复收拾的动作。
深夜，身心俱疲的童悦在宋倩房间沉沉睡去，眼角的泪珠自顾自的滑落，枕巾上已经有了不小的泪渍。
窗外飘着小雨，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屋内一片漆黑，路灯的光影通过窗户，夹杂着雨幕投射到客厅里，映在宋倩的脸上，泪痕明显，只是眼泪已经流干，神情漠然，手不停的抚摸两个的新婚照片，仿佛那不是照片而另一只粗大有力，同时又极为温暖的手掌。
薄纱质地的窗帘轻轻扬起，丝丝凉风在这个炎热的夏天里竟然让人觉得阴冷，童悦本能的揪了揪身上的毯子。同时，她的窗前多了一人。
白衣少年静静矗立在床边，冷冷的望着床上的少女。眉梢轻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只能先暂时这样，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眨眼间，叶一晗来到韩辰霄的床边，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蜷缩的少年，仿佛婴孩蜷缩在母亲的子宫里，只有平静、安全和温暖。
咸湿雨水的气味，被清爽的薄荷茉莉花香气冲散开，韩辰霄知道是叶一晗来了。他极其费力的坐起身来，似乎仅仅是坐起来就会要了他半条命，“仙尊”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又让他吞了下去，什么礼节，什么称呼都去一边吧，只是瘫坐着。
“跟你父亲在聊一聊吧。”叶一晗轻轻说道，左手一挥，一个特殊的球形结界瞬间张开，但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呦，仙尊在这里，失礼失礼了。”
言语中充满着意外与惊喜，中年男子长长的剑眉下，单眼皮大眼睛，眸子闪亮如黑夜中的星辰，炯炯有神，一身黑色中山装显得挺拔的身材更加修长，在见到叶一晗在这里还是非常恭敬的行礼。
韩辰霄用余光扫了一眼，心中正嘀咕，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闯进自己家里，正要发作，却听见一声微弱但熟悉的呼唤。
“辰霄！”
是爸爸的声音，虽然十分微弱与空灵，但韩辰霄不会听错，可是寻着声音看向房间门口什么都没有。
“用灵力。”叶一晗提醒道。
韩辰霄催动体内灵力流转，再定神看向房间门口，热泪夺眶而出，对面那人也一样，激动的过来抱住了他。
“仙尊，这位是？”黑衣男子试探问道，言语中的尊敬丝毫不减。
“我徒弟。”
“哦哦，原来是仙尊的高徒。”
“爸！爸”韩辰霄哽咽的说不出话。
轻轻抚摸着韩辰霄的后脑勺，与他不同的是，韩硕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两人相拥哭了好一阵，心情才略微平复下来，韩辰霄激动的拉着韩硕往屋外走去，“爸，我去叫妈妈。”却被叶一晗跟黑衣男子挡住了去路，韩辰霄不解问道，“老师？”
“御灵师规则中有一条，不可以干预娑婆中任何一个社会运行的规则。如果想跟你父亲好好聊一聊就哪里也不要去。”叶一晗脸上没有表情，淡淡的说着这些话，却令人不敢违抗。
韩辰霄闻言，乖乖退到床边，神情落寞，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我知道了。”
“好孩子，别担心，爸爸没事儿的，唯一让爸爸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跟妈妈。”韩硕温柔的说道，因为长期训练和参加任务而粗糙的大手，温柔的抚摸着韩辰霄的面庞。
“爸，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韩辰霄低头抽泣道。
“那出任务之后，我就站在外面，可是谁都看不见我，我大概料想到自己已经死了。”看到韩辰霄眼泪又涌到眼角，韩硕轻轻帮他擦拭掉，“还好有这位黑执司，他将我带回来的。”
黑衣男子忙摆摆手说道：“韩硕先生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微微一鞠躬，然后微笑着看向韩辰霄，“韩辰霄是吧？黑执司魏康，以后多多指教。”
“黑？执司？”
“对，对，通俗一点儿说就是鬼差、地狱使者之类的，我们专门负责接引亡灵。”魏康认真的解释道，从始至终微笑依旧，“韩硕先生呢，这七天比较自由，一般都是去看看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有的亡灵也喜欢在爱的地方，爱的人那里直接待上七天。”
“七天之后呢？”韩辰霄问道。
“当然是去转世了。”魏康笑言道。
眼神中流露出不舍，韩辰霄明白他与父亲剩下的相处时间屈指可数，“爸，我也好想让妈妈见见你。”想到这里韩辰霄心里一阵难受。韩硕更是如此，相爱的两人最后却不能相见。
“唉”韩硕轻叹一声，目光停留在韩辰霄书桌上放着的全家福上，“儿子，你什么成御灵师了？”
“爸，你知道御灵师？”韩辰霄略微有些惊讶道。
“我前两天去县城老家看了看，遇见好多人似乎在追杀什么，黑执司告诉我那是御灵师在追捕作恶的妖物，我便有了些了解。”
韩辰霄将之前的事情讲了个大概，还着重介绍了叶一晗，看着韩硕从句吃惊到不可思议的打量叶一晗，他便知道老爸定是被叶一晗俊美年轻的外表所骗了。
“仙尊大人，以后还请多多照顾我儿子。”韩硕真挚地说道，同时深深的鞠躬，整个背与双腿形成九十度。
“放心，韩辰霄既然是我的徒弟，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叶一晗伸手示意韩硕起身，淡淡回道，言语间尽显长辈的仪态，“我也不多打搅你们一家人团聚了。”他转身之际看了一眼韩辰霄，温柔的眼神中有一丝伤感与怜悯，“辰霄，好好跟父亲告别。”
“是，师父。”韩辰霄恭敬行礼道，只是再抬头，叶一晗早已化成白色残影消失了。
“既然仙尊走了，我也不打扰你们团聚了，按照规矩这七天我要全程陪同，我就在附近，有需要随时招呼我，还有，”魏康微笑的看着韩辰霄，将声音压得低了些，亲切的叮嘱道，“仙尊刚才已将结界撤去，希望辰霄言语行动要如常人，一定要遵守御灵师的守则，出了你以外，不能让任何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知道韩硕先生在这里。”
“嗯。放心，我明白的，谢谢。”韩辰霄郑重地点了点头。
“甭客气，以后多多往来。”
在魏康化成一团黑雾消失之后，房间内就剩下韩辰霄父子俩，瞬间变得空旷下来。
此时已是深夜，韩硕让韩辰霄将一身湿乎乎的衣鞋脱去，又亲自为他换上干净的床单枕被。
“爸，你当消防员有后悔过吗？”
韩硕把被子往上盖了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从来没有后悔，尽可能多救一个人，多挽救一个家庭是我的责任跟使命只是，”他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淡淡抽泣了一声，“只是对你跟妈妈有所亏欠，不能常常陪在你们身边。”
“不，这样的爸爸我很喜欢，很帅气，如果有可能，下辈子我还要做你儿子。”韩辰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在黑夜中犹如发亮的宝石一般。
“好”韩硕声音有些颤抖，别过头整理着被边，生怕儿子看到眼里的泪光，“好儿子，你快睡吧，我去看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