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忍者的刺杀(1 / 2)
三月十日。
凤凰堂护送宋秋桐的这队人马已快走出江浙行省了。在江浙,沿途都有凤凰堂的兄弟护驾、探路,但是一旦出了江浙,踏入江西,他们就可以说是孤军奋战了。凤凰堂在江西的势力本就不强,龙兴一战,大小头目又伤亡过半,是以接应的人不多。而天工堡内部显然是有一部分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现在他们对天工堡的人哪个都不敢相信,只能靠自己。敌人藏在暗处,会善罢干休吗?显然不会。
中午时分,又到了让曲飞头痛的时候了,队伍来到了一个县城里,县城虽小,却是熙来熙攘,热闹异常,两队人马紧紧护着两辆马车,寸步不敢离开。马车的窗户是紧闭着的,接连几天发生的事,让秋桐谨慎了许多。
现在他们又在一家小酒店里面吃喝了,没办法,民以食为天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每一次吃饭都是一次冒险,曲飞知道王腾受伤离开,失去这样一位有勇有谋的帮手,自己的担子会更重了。
酒楼不大,一楼已经有人,凤凰堂众人护着秋桐坐到了二楼。
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两个人,挡着其他想进来吃饭的人,这样二楼坐满了自己人。曲飞就站在秋桐身后,眼睛看着楼梯口。秋桐是靠着窗坐的,虽然朱逸飞跟她说坐在窗口不太安全,但是窗口风景好啊,外面人来人往的,秋桐小孩心性,喜欢热闹。朱逸飞没有办法,只好坐在她对面陪她,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窗外。经过上一次的刺杀,他知道敌人不是一般的阴险可怕,而且,一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好在这次吃饭比较顺利,秋桐在多人的注视下,保持着她一贯的优雅进食习惯,这样小口的吃,也吃饱了。
朱逸飞却一直没吃饭,手里拿着一个桃子,那桃子洗得干干净净,白里透红,看起来还不错。不过他连桃子也没心情吃,神情紧张,目光坚定的看向窗外。
秋桐有点心痛他,说道:“逸飞哥哥,你饿了吧?吃点东西好赶路。”
朱逸飞笑了笑说道:“没事,等下让老板包只鸡我带着上路吃。”
他们说话的时候,不免有些松懈,这时一道细细的银光飞来,直奔秋桐的眼睛而去。
本来这么细的暗器是不容易发现的,好在当时阳光灿烂,照得那小暗器上,闪闪发光。
那银光太快了,像闪电,秋桐一时竟然呆住了,眼见那银光就要射中她。
就在这时,一只桃子突然挡在她的面前!
只是那枚桃上,就忽然多了一根钢针,闪着蓝色妖异的光芒。若不是朱逸飞这一挡,这钢针此刻就应该插在宋秋桐的眼睛上。
几个盾牌手迅速的举盾护住秋桐,朱逸飞已像箭一样的从窗户里弹射出去。
窗外阳光灿烂,街道上人来人往。
一个小孩牵着一个算命的先生向东走,一个农夫向西走,还有几个小商小贩,边走边吆喝着自己的东西。正对着窗是一颗大树,一群人围在那里。
那里铺着一大块地毯,地毯上一个人,肤色黝黑,高鼻凹眼,是一个耍蛇的天竺人,吹着一种奇怪的乐器——喷吉。
最奇特的是,他整个人只拄了一根拐杖,整个人是悬浮在空中的。
朱逸飞盯着他的眼睛,他却只顺着眼,自顾自的吹着那个古怪的乐器,逗的那条蛇翩翩起舞。
围观的人都被这奇景惊呆了,纷纷向那天竺人面前的一个铜盆里扔铜钱。
朱逸飞凭着直觉,这个天竺人,这时竟然在这里出现,定然有些古怪,当下小心地把手搭在刀枘上,挤过人群,小心地向前,逼近那个耍蛇的人。那耍蛇的人乐器一摆,那条蛇突然就向朱逸飞扑来!
朱逸飞刚被毒蛛咬过,本就警惕万分,毒蛇来袭,当即侧身闪过。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手中的刀已出鞘,刀光一闪!
只一瞬,那条眼镜蛇的头已掉在地上。
那耍蛇的天竺人,将喷吉放在嘴边,用力一吹,一道银光直奔朱逸飞面门而来。
朱逸飞将刀平放,在面门上一挡,“当”的一声,那根银针射在了刀身上。
朱逸飞举刀,一招“力劈华山”照那天竺人脑袋上劈去,那人举起喷吉向上一架,发出“当”的一声巨响,他那喷吉多半是精钢所制,将这一刀硬生生的架开。
朱逸飞是刚猛的刀法,一招快似一招,招招势大力沉,一时间街道上“叮当叮当”之声大作,弄得不远处一对铁匠父子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以为不知什么时候这条街又开了一家铁匠铺。朱逸飞招招抢攻,就是为了丝毫不给对手再放毒针的机会。没想到对手竟然端坐不动,见招拆招,一时间他竟收拾不下。
这时徐达站在楼上,看战况久久僵持不下,说道:“你们保护好宋小姐,我去搭一把手。”说完手持峨眉刺,从窗户跳了下去。
那天竺人见对方来了帮手,嘴里忽然叽里咕噜地念起了咒语,朱逸飞说道:“你说什么?”
那人好似完全不懂,只管自顾自的念咒语。
就在此时,诡异的事情出现了,他身旁装蛇的大篓子里,一条粗绳如蛇一般抬起头来,缓慢的向空中升去。这根绳子很粗,屹立在空中,不见丝毫倾倒的趋向,仿佛被人紧紧地捏在手中。
随着咒语声越来越急,那条绳也越升越快,很快就要升入云端。
那天竺人脱手将喷吉向朱逸飞砸去,趁朱逸飞闪躲间隙,纵身飞起,手脚并用,迅速沿着绳向上爬去。
这时徐达也赶到了绳下,与朱逸飞二人抬头向上看,却见那人越爬越高,越爬越高,竟慢慢没入了云端。
最后,绳子也缓缓升空,朱逸飞跳起来抓住绳端,那条绳竟带着他向上而去。宋秋桐着急大喊:“下来,逸飞哥哥!”
朱逸飞不想让她过于担心,当即松手跳回楼上。
众人一起抬头去看,发现那绳子也已消失不见。一张黄纸从空中飘飘荡荡地落了下来。
朱逸飞性急,不等它落地,就跳了几丈高,将那黄纸抓在手中,发现上面有字,念道:“杀我门下弟子者,早晚伏诛。”
这时秋桐也凑过来看,朱逸飞问道:“这最后一个字是念朱,对吧?”他秀才念字认半边,“诛”的右半边是他的姓,自然认得。秋桐点了点头,说道:“逸飞哥哥,这和尚甚是古怪,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朱逸飞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道:“怕什么,我看他武功也是稀松平常。”
秋桐眉头紧锁,喃喃地道:“武功也许不怎么样,可是人却处处透着古怪。他说杀他门下弟子者,早晚伏诛,难道那四个喇嘛竟会是他的弟子?”
朱逸飞不想让她担心,说道:“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老子一生杀人无数,若是都来找我报仇,十条命也不够还的。”
遇到了如此的怪人怪事,众人都觉得此地不可久留。人马虽然还未休整好,还是赶紧上路了。
那枚插着飞矢的桃子现在静静地躺在曲飞的手上,插的这么深,该刺中核了吧?曲飞与朱逸飞交换了一个眼神,觉得这种杀人手法真是防不胜防。
朱逸飞说道:“曲哥,你见多识广,你说刚才那诡异的事是怎么回事?”
曲飞说道:“也许只是一种幻术,看上去骇人听闻,不过一旦知晓谜底,就觉得也不过如此。”
朱逸飞说道:“那个耍蛇的,为何能悬空而坐?”
曲飞笑了笑说道:“这个如果说穿了其实一钱不值,他实际上是坐在一个支架上,这个支架通过他手上貌似随意拄的拐杖,连在另一个架子上,那个架子就藏在地毯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