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勾魂夺命两只眼 粉身碎骨一红颜(2 / 2)
小二屁颠屁颠的跑来:“这位爷稍安勿躁,今儿个人多,等会准备停当一起上来。”
徐达无奈,低声骂了一句,起身向店后而去。原来他有点尿意,心想与其在这干耗着,不如去方便一下再说。
转到店后,看见两个人正在探头探脑的张望,不由心下起疑,当即大声喝道:“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
那两人眼见事情即将暴露,一人当下将面前的一个平板石头一掀,露出一束极粗的药捻子来。另一人取出火石,嚓嚓的磕着取火,也许是因为紧张,打了两下,竟没打着。
徐达大惊,拔出兵器冲了上去,对准那人后背就是一刺,那人当即跳开闪躲。另一人就拔出刀来,迎战徐达。先前打火石的人就又折了回来继续打火石。徐达知道这伙人肯定是在店里埋了炸药,当下不顾性命,宁愿背后挨一刀,又飞身扑了过去,那人没想到徐达如此拼命,吓了一跳,又跳了开去。使刀的那人毫不手软,一刀削在了徐达背上,鲜血溅了出来。
徐达眼见两人武功不弱,知道时间一长,炸药一定会被点燃,情急中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只见他一手持峨眉刺,一手去解裤带,一股浊尿带着新鲜的尿骚味直奔药捻子而去,将那火药捻子尿湿了。本来徐达是拼了性命去做的,没想到那两人愣了一下,不但没有偷袭,反而背过身去,啐了一口:“好不要脸!”声音清脆,原来竟是两个男装的女子。听声音年纪不大。徐达一泡尿将将尿完,其中一人突然醒悟过来,喝道:“姐姐,刺他。”两人一起向徐达刺来。徐达一手抓着裤带,一手持刺抵挡,瞬间落了下风。那被呼做姐姐的少女出刀凶狠,一连将徐达逼退了十几步。那个妹妹便上来用火石继续打火。那药捻子湿漉漉的冒着热气,散发着徐达的尿骚味,却又哪里点得着。
眼见事情已无法成功,两人又担心凤凰堂的人听见打斗声围了过来,猛攻几招,逼退徐徐达,拉着手腾空而去,几个起落,已削失不见。
徐达呆了半晌,伸手抹了一把额头,全是冷汗。
当下赶紧冲到店里,将情况告之。众人大惊,纷纷离座出店。
几个帮众当下顺藤摸瓜,将那炸药找了出来。原来炸药就埋在用饭的厅内,所有药捻子都捻在一起,顺着中空的竹竿,一直通到店后面。要不是徐达误打误撞,恰好在那时出来解手,众人现在都已灰飞烟灭了。
此地不宜久留,众人当即赶马上路。走了不到几里,却见前面一对小夫妇分别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而来,那小娘子容色秀丽,肌肤胜雪,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婴儿。那相公头戴儒巾,这么冷的天,竟还摇着一把扇子,手中拿着一本《论语》,吟哦而来。
双方愈行愈近,偏生道路狭窄,避无可避,曲飞手一举,车马立即靠边停了下来,让他们先过去。
他们走到车队边上的时候,娃娃突然大哭起来。做妈妈的可能觉得是孩子饿了,当着众人的面就解开衣襟来喂孩子。随队同行中的人大多都是青壮年男子,大多还没有娶妻生子,看见这种情景面红耳赤,把脸转了过去。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徐达,徐达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那相公赶上前,向徐达施了一礼,道:“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你这样看我娘子,不像个登徒子吗?”见徐达眼光不转,当即举起扇子挡在曲飞眼前,阻止他看向小妇人。说明迟,那时快,那正在吃奶的娃娃屁股突然冒出了青烟。只听说人家祖坟冒青烟的,没想到娃娃屁股也能冒青烟。冒青烟的娃娃是什么娃娃?一定是炸弹假娃娃!那妇人双手一送,就将这冒烟的假娃娃塞进了车里。
徐达一飞冲天,在空中抓起那辆车的车夫,一甩手就把他扔了出去,一下子坐在他原来的位子上。拿起马鞭,猛地抽了几下马屁股,那几匹马本是良驹,立即撒蹄子猛奔起来,青烟从车缝中不断冒出,形式已然万分危急。
就在马车堪堪奔出十丈开外,火光一闪,轰的一声巨响,车子被炸个稀巴烂。几个奔跑中的良驹被震的口头鲜血,倒毙在道旁。而徐达,在火光闪起的一瞬间飞起,可是爆炸的气浪把他掀上了天,随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口角也流出了一丝鲜血,应该是受了内伤。
而那对小夫妇,却趁乱快马加鞭的溜了。众护卫气不过,纵马去追,曲飞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赶紧吹口哨让大部队回来。
望着一地的车辆残骸,想着生死未卜的前路,曲飞的心中无比沉重,心道:“一共就两辆马车,敌人随机选了一辆炸掉。幸好宋姑娘在另一辆车上。不然一切休矣!不过现在只有一辆车了,敌人目标会更加明确,我们保护起来也更加难了。”
徐达挣扎着起身,上了一匹马,大部队继续向天工堡进发。
傍晚的时候,队伍路过一个小村。
当是时,夕阳西下,小桥流水,古树昏鸦。小道之上,一个孕妇艰难地蹒跚而来,愈行愈近。说巧不巧的,这个孕妇正好将大队人马堵在小桥上。
小桥架在一条小河上,波光鳞鳞,金蛇乱舞。大队人马不可能涉水而过。
曲飞皱了皱眉头,挥手示意大队人马停下,让这妇人先过。看她那肚子都那么大了,估计已是十月怀胎,随时都有可能生产。万一有个碰擦,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那妇人缓慢挪步,可能是累了,竟然扶着车辕休息起来。曲飞飞刀在手,对那妇人道:“我们还要赶路,请不要耽误我们行程。”
那妇人脸若寒霜,气得七窍生烟,脸都扭曲了。不对,七窍生烟,为何身上开始冒烟了?只见那妇人身上冒出一股青烟,曲飞甚至听到了是火药捻子点燃后发出的“哧哧”声音。有过上午的教训,曲飞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吃一惊,上前抓住那妇人后襟,用力一提,就想将她甩开,没想到她将死死抓住车辕不放。这一扯之力,将她整个上衣“哧”地一声,全扯了下来,露出一身白净皮肉。当是时,哪个还有闲心去饱此眼福,众眼睛都盯在她肚子上。原来那妇人胸前腹前,绑的都是火药管子,药捻子“哧哧”乱响,已经快燃到头了!
曲飞大喊一声:“不好!大家快快散开!”
轰的一声巨响,血肉横飞,四下里尘烟弥漫,呛得人喘不过气来。待烟雾散尽,众人发现秋桐的马车已成为一地的碎木块。
……
望着地上的残躯断肢,徐达喃喃的道:“这下完了,和天工堡的梁子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