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钢琴师（2 / 2）

“哎？真的吗？”

“嗯”

“算了，看来是没法说服你了，既然这样那就劳烦你了”

“没事”

“那…做饭也就拜托你了”

“…嗯”

在往后的几天里，安洁莉卡与卡特兰的交流逐渐使卡特兰恢复过来，她看到了自己全新的希望，正所谓失而复得

…

你听说过天启吗？那是人类无法理解的超脱一切的天籁之音，有无数人试图追寻，最终不是失败就是自认为的成功

…

钢琴声响起，起先舒缓随后如同天雷般骤然升调加速，楼房如同活了一般摇动起来，仿佛正在伴舞，随后化为尘埃，鲜血与肉块从尘埃中渗出，在空中化为五线谱和音符，奏响了都市的新篇章…

“咳咳咳…什么情况？！”

卡特兰从废墟中爬了出来，睡梦之中突然被惊醒，醒来便发现自己被压在废墟之下，她起身环顾四周，突然一阵耳鸣，随后奇异的钢琴声传入耳中，卡特兰感到身体一阵轻松，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拣起一块石头向自己大腿狠狠的砸了一下

“这不像是奇点，怎么有点像…异想体？”

卡特兰向钢琴声来源看去，只见一座巨大钢琴前坐着一位身穿高级燕尾服并有着四只长臂的钢琴师，他正忘我的演奏中，空中漂浮着血红的五线谱与音符，一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皆成废墟

“这…但…不对，安洁莉卡呢？安洁莉卡！”

卡特兰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看到的东西，但她很快想起还有一人可能被埋在废墟下，而且她还有着身孕

“我…没事”

卡特兰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安洁莉卡一手捂着肚子靠着一面断墙坐了下来

“这到底…”

卡特兰本想询问现状，但看到安洁莉卡如此狼狈的姿态又把话收了回去

（恐怕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吧…

这时卡特兰注意到安洁莉卡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正疑惑着，安洁莉卡左手拇指突然从尖端开始化为血沫飞向空中肉眼可见的血红乐谱

“这是！？”

安洁莉卡闭上双眼，眉角不住的抽动，崩解开始在其他地方蔓延

（怎么办…照这个速度我赶去杀了那个怪物真的来得及吗？也不知道它的影响范围有多大，瞎跑可能根本没用…等等，钢琴？音乐？

卡特兰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她从手套中掏出了dacapo，黑色的镰刀在感应到钢琴声时似乎微微发光并颤抖，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ego共鸣！”

白色的礼服出现在了卡特兰的身上，黑色的镰刀在卡特兰身前竖立漂浮着，卡特兰双手抓住镰刀的刀柄，来自世界之外的音乐响起，音乐的乐谱化为圆形的实质以卡特兰为中心缓慢旋转着，虽说是实质却也仅限于看得到这一层面，天启之乐与钢琴师的琴声对抗着，卡特兰能看到钢琴师在听到天气之乐时突然停滞了下随后便疯狂得开始演奏，不知是出于何种情绪，愤怒？抑或是渴望？

随着乐章的推进，围绕卡特兰乐谱层数也从一层增至四层，钢琴师的琴声逐渐被压制直至完全失去效果，但就在这时卡特兰的演奏突然停止，原来是已经结束了，正当她想要再次开始演奏时，共鸣状态突然结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已经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直到钢琴再次响起她才想起来

共鸣会给身体带来负担，共鸣的程度越深级别越高带来的负担就越为沉重

而与最高等级的ego进行几乎完全的共鸣能持续一个循环已经很艰难了，事实上对卡特兰身体造成的影响已经几近达到极限，差点就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卡特兰感到大脑一阵疼痛，但突然间又一阵清凉，随后便保持着这种意识清醒但身体无法动弹的状态倒在地上

就这样，她眼睁睁地看着安洁莉卡在自己眼前化为血沫…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她什么都做不到，在彻底崩解前，她看到安洁莉卡对自己笑了一下，似乎是在说没关系，但在卡特兰眼中这成为了一种讽刺，她什么都做不到，就连闭上眼睛的权利都没有

…

又所谓得而复失

…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这种无力感自我来到后巷后便不断缠绕在我身边，这就像是一台早已编好的表演，我只是个横插进去的无关人士，根本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无论我事后多么悲伤、多么愤怒，能做到的只是给观众增加看点，丰富所谓的“角色形象”，然后下次再接着将这场与我无关的表演进行下去…真是可笑

…

卡特兰的身体因失去抵抗力，在琴声的影响下开始受到影响，意识清醒的她清楚的感受到一种扭曲的痛觉，但此刻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在卡特兰的身体崩解前，她看到罗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装着葱饼的袋子从手中掉落到地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随后发生了什么她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最后钢琴师被谁给干掉了，想必是罗兰吧，不管是谁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卡特兰已经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