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马房中备赛(1 / 2)
邵曦带着老吴和乌球儿随着王宫的侍者来到了马房,由于前一天已经来过了一趟,所以邵曦与这些马师也已经相识。
大概地看了一下马匹的状态,又嘱咐了几句马师在赛马开始之前一定要将这些马匹照顾好,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其实邵曦的这种嘱咐基本上就是多余的,这皇家的马匹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这些马师的脑袋一个都保不住,所以他们比邵曦更紧张。
不过对邵曦而言,这一次的赛马也是很重要的。
这次赛马若是赢了,他便能取得法依则的信任,后面自己想要做的事便都可以借助法依则之手来完成。
可若是输了,他的牛皮就吹破了,就只能带着老吴和乌球儿像丧家之犬一样的四处逃窜了。
来之前邵曦早就做了两手准备,若是能顺利赢得赛马,一切都还好说。
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输掉了这场马赛,他们三人逃离王宫和楼兰城并不算什么难事,只不过这样的话他原本计划的事情就都泡汤了。
所以这次赛马显得至关重要,邵曦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那些马师除了平日里照顾这些马匹之外,更是要在赛马时上场驾驭这些马匹,所以对马房和往年比赛的场地都是无比的熟悉,这也正好方便给邵曦提供些内部消息。
从马师的口中得知,西厥使臣的马匹和马师也一早便来到了王宫,马房所在的位置离他们并不远。
于是邵曦偷偷给了老吴一个眼色,老吴自然是心领神会,微微点头,然后假借要去茅厕便离开了马房。
这是二人早就商议好的,由老吴偷偷潜入西厥使臣马匹所在的马房,去探听对方在今日赛马中安排马匹出赛的顺序。
虽然往年已有惯例,但邵曦总是要预防一些意外的出现,万一今年西厥使臣起什么幺蛾子,调整了马匹出赛的顺序,那就会严重影响他的计划。
凡事都要未雨绸缪,以求稳妥。
而老吴正是最适合做这件事的人,无论是当年做盗贼,还是在“敬承司”做密探,他都是最适合去探听消息的人选。
老吴离开之后,邵曦留在马房中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那些马师聊着往年赛马的事情,同时也在观察着今日要出赛的这些马匹。
不得不说西厥的良种马匹的确是中原马无法相比的,就算楼兰国的这些马匹是西厥淘汰下来的战马,皇家用来赛马的这些马匹也都是相当出色的。
邵曦越看心里越喜欢,这些马匹身高体壮,精力旺盛,与自己当年在草原上骑的马截然不同。
河州的马匹擅长奔跑,耐力极强,而且易于驯服,但唯一的缺点便是身材矮小。
邵曦从草原骑回中原的“听雪”算是河州马中少有身材高大的,不知道算不算基因突变?
作为骑兵之用,河州马非常善于长途奔袭,但用来沙场冲阵便显得体格有些不足,冲击力不够,不适合做重装骑兵之用。
虽然同为骑兵,但战场上的骑兵还分很多种,笼统地分下来就是轻骑与重骑。
轻骑的最大优势在于比步兵的速度快,耐力强,通过不停地游走和追击足以将步兵拖垮。
而重骑兵就相当于是古代的装甲部队,更适合攻坚克敌之用,能够从正面或侧翼冲散敌人的阵型,形成突然而有力的冲击。
简单地说,重骑兵就是用来冲锋破阵,正面对敌的突袭,而轻骑兵更多的是迂回策应,包抄分敌之用,快速将敌阵分割以求各个击破。
所以在战场上轻重骑兵的配合使用会对战场局势更加有利。
可是中原偏偏在马匹的培育上远不如河州草原和金州大漠。
一来是中原的环境很难产生品种优良的马匹,毕竟没有大片优质的草场来放马。
二来是中原长久以来一直都是以步兵为主,因为步兵的装备成本更低。
要知道,一匹马所消耗的粮草相当于三个步兵,这对后方粮草的补给会形成巨大的压力,大量的养骑兵远远不如养步兵性价比来得高。
但这也严重影响了景元帝国军队的战力,步兵无论是在行动速度上,还是在战场对敌的机动灵活上,甚至在冲锋时的冲击力上都远远不如骑兵。
这对于常年大量军备的景元帝国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邵曦从乌海国获取了大笔的宝藏,这笔钱完全可以用来为景元帝国培养大批的骑兵。
但这个时候的问题是,到哪里去获得大量的马匹?
邵曦将主意打到了楼兰国的头上,若是能顺利从这里获取大量的西厥良种马匹,那么就可以为景元帝国扩编大批的骑兵出来。
这对于提升景元帝国军队的战力是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
不得不说,邵曦这算盘打得是真够响的,估计萧常毅在京都大梁的皇宫里都能听到了。
邵曦正琢磨着,就见有人来到马房通知马师准备今日的赛马。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楼兰国王每年与西厥使臣的赛马算是一种每年一度的外交形式。
因为每年到这个时候,西厥都会派使臣将大量淘汰的战马送来楼兰国,回去时会将楼兰国的贡礼一并带回。
讲得难听一点,就是大哥每年都会到小弟这里来收一笔保护费,然后礼节性地回给小弟一些自己不要的破烂。
楼兰国虽然明知道这是西厥在占自己的便宜,但是为了依附于西厥,在这一片沙漠上让自己成为这众多小国中唯一的强国,就算是吃亏也只能认了。
毕竟与被西厥灭掉相比,如今法依则这个楼兰国王还做得比较滋润。
若是一旦失去了西厥的庇护,就算楼兰国的国力强于周边的这些小国,但若是这些小国群起而攻之,他楼兰国凭着一己之力恐怕也难以应对。
如今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形势。
面对西厥,楼兰国也只能将损失转嫁到周边的小国身上,无所不用其极地从他们身上将损失榨取回来,但这样做的结果也使得楼兰国变得越发孤立。
周边的这些小国虽然眼下是敢怒而不敢言,可实际上并不是打从心里臣服于他,法依则并不是不知道。
可越是这样,就使得他越要依附于西厥,由此便形成了恶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