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 团圆(下)(1 / 2)
陈玉成被翻到“旧账”,红了脸,道:“是因为看到如此丰盛的菜肴,觉得有肴无酒,太可惜了。”
“你就这么贪那一口酒。”
梅姝嗔他一句,呵呵笑着对赵杉,“复克武昌时,从一个酒贩那里截获了了三缸老酒,半缸酒糟。有人是违禁之物,应该立即销毁。阿成知道军中的兄弟们被这禁令那禁令屈憋得久了,都想沾一沾酒气,就想了个变通的法子,‘饮酒有违律,但喝水无罪。’让把酒倒进了水井郑我素来是最厌酒的,结果,喝了一个月掺了酒的井水,竟差点也上了酒瘾。”
“前方的将士们的确是受了太多的苦。”赵杉叹了口气,吩咐谢妹:“将新酿的葡萄酒拿两坛来。”
陈玉成以酒下饭,似风卷残云般,不出半刻钟就将十几个碗碟吃了个干净。
梅姝离席上前,拿帕子给他擦脸抹手,嗔怪:“到哪里都是这样,又不是在战场上,有人拿刀催着你吃。”
赵杉见了,笑道:“吃,尽管敞开肚皮吃,吃多少,我都管够。”让再添了一席饭菜来与陈玉成。
正在边吃边着闲话,听使来报:“地官副丞相李以文在府门外求见。”
“是来找我的。”陈玉成抹了抹嘴,对梅姝:“你跟孩子在这里慢吃,我先回了。”
梅姝耷拉下脸来,问:“他找你做什么?是不是又要拉你去争当先锋?”着,却就起身骨都着嘴回归原位。
陈玉成舒缓的语气道:“不是为这个,是我们早就约好回京后,要找相熟的老兄弟们相聚吃饭。”
“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何须这么急急忙忙的走。”赵杉吩咐听使:“让他进来。”
李秀成进厅,行礼毕了。赵杉让人搬个座椅过来,放在陈玉成的席前,对他:“既然来了,就跟他们一块吃点吧。”
“殿下赐饭,原不敢辞。但卑职有要务在身,恕难从命。”李秀成一如往常的恭谨。
一载未见,他的容貌倒是并未有大变,只是在上唇多了两撇胡须。
“这酒甚好,坐下喝一碗吧。我们晚上再与兄弟们一聚。”
陈玉成捧着酒碗招呼李秀成。李秀成方才告谢入座。
二人各喝了一坛的酒,都有些醉意上来,旁若无蓉高谈阔论起当前的战事来。
李秀成首先开言:“如今情形,自是应当先救镇江为要,镇江是拱卫京的门户啊。”
“镇江是该救,可也不能把江西的兵都抽回来。只剩韦国宗孤守武昌,能守多久。不是正好给了曾妖头可乘之机?”陈玉成颇不以为然地。
李秀成露出难得一见的笑脸来,拍着陈玉成的肩膀:“老弟,你认为东王调这么多湖北、江西的兵将回来,单单是为了救镇江一城?这南北妖营困了我们近三年,又是暗伏奸细图谋夺门,又是挑拨新老兄弟们讧斗,不该跟他们算算总账吗?”
“真的要灭南北妖营?”陈玉成两眼放出光来,一拳捶在桌案上,高声叫道:“是早该灭了这帮似蚊蝇般在耳边哼哼嗡嗡叫个不停的妖头妖仔了。等东王诰谕下来,我第一个自请当先锋!”
正在给女婴喂食米糊的梅姝与赵杉等人俱被他这如洪钟般的叫声惊得一颤,梅姝哄着受惊啼哭的女儿,没好气地对陈玉成:“你吃饱喝足了,还不快走,在这里瞎咧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