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乱 2（2 / 2）
&emsp&emsp“我来Eka之前，很多人和我说Eka关系复杂，很难处理。但我还是来了，我以为最难处理的关系，就是您和埃里克之间的关系，就是Eka中国和亚旭之间的关系。后果您看到了，我们相处的其实不错，大家只要肯沟通的话，我们就是发现，彼此其实都没那么可恨，如果不是莫名的立场，或许大家本来可以做朋友。”
&emsp&emsp“嗯，亚旭人是拿你当朋友的，可能是Eka中国里唯一的朋友，但这还不是私交，是一份可以相处和共事的交情。”
&emsp&emsp“谢谢您。和亚旭的关系是我可以想到的问题，而且可以想明白的，即使我们相处不好，问题没有解决，我也知道哪里有问题。但现在，我和您的感觉很接近，我看不懂眼前的局面，看不懂这个办公室里的人。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更看不懂他们的手段。……”
&emsp&emsp“他们每个人都不高明，那一点手段可怜的拿不出手，至于贾华，说实话，我手下任何一个人都比他强百倍，不要说专业知识，就是口才见识韬略，哪怕是动起手来，每一个也都远胜他。……”
&emsp&emsp“但他偏偏很得势，他怕我，大家都知道，但只是表面，我根本拿他无可奈何。还有办公室里的几个女人，想做什么，完全不靠心机，每个人对她们的心思都一览无余，但偏偏他们依然可以做成事。……”
&emsp&emsp“我不懂，也不想参与。但麻烦却主动找上我。我甚至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们。我做我的事，他们哄老板开心，大家不打交道就好了，但偏偏我绕不开他们。……”
&emsp&emsp“这一切让我很沮丧，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连个像样的对手都没有，我想打架都没有地方用力。……”
&emsp&emsp“这就是目前我看到的Eka，我了解的Eka，以及我无法理解的Eka。”
&emsp&emsp劳伦斯从没听过张邕说过这么多话，也第一次知道他居然如此的沮丧。他没时间安慰张邕，因为现在他的烦恼更大。从张邕的话语里，他大概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emsp&emsp“张邕，你是说，埃里克或许没什么底牌，也没什么特别理由。只是如今。一切都很混乱，一切就这样不可思议的发生，是这样理解吗？”
&emsp&emsp“我只说我的感受，其他的，只能您自己分析。但我觉得埃里克可能没有什么手段，但Eka高层可能会有吧。您知道，我在SKydon经历过一次类似的事情，虽然远没有Eka这里狗血，但有些情节真的很像。”
&emsp&emsp“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张邕。我老了，帮不了你什么，希望你一切顺利吧。你做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祝你成功。”
&emsp&emsp挂了电话的张邕心情稍稍好了些，但又有一丝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我真的已经如此压抑了吗？需要对人倾诉才能缓解？”他有点明白了自己的问题，Madam自从怀孕后，就成了重点的保护对象，他的各种不良情绪，以及内心倾诉的渴望，只要不是良性的，都尽量消化在工作中，绝对不带任何情绪去见家人。他觉得自己做的一直很好，如今发现，这种累积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其实很糟。
&emsp&emsp他怀念和Madam一起夜游北京城的场景。
&emsp&emsp……
&emsp&emsp……
&emsp&emsp张邕迟到了，还好并没有太久。
&emsp&emsp他进了咖啡厅，很快看到一张忠厚的面孔，只是比以往有些沧桑。
&emsp&emsp赵爷一见张邕，就笑了出来，笑的有些不能自己。和张邕一样，他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他好像很久没有笑过了，感觉自己的精神有些问题。
&emsp&emsp两个内心都很压抑的男人，坐到了一起。彼此对视了一眼，忽然觉得都觉得放松了一些，又同时想起一个人，该死，这个怒发冲冠的家伙这时候居然又回学校了。
&emsp&emsp“可好？”
&emsp&emsp“你知道的，不敢见人。每天都在筹钱。”
&emsp&emsp“现在如何了？”
&emsp&emsp“一切大概有了眉目了，可能是一笔重罚，但罚过之后，不再有其他后果。但这个后果已经够了，我们根本承受不起。SKydon大概率踢我出门，而我的国产梦，估计真的就为一场梦了。”赵爷说的极为平静，但眼中似乎有东西在闪烁。
&emsp&emsp“有多重？”
&emsp&emsp“一千五百万。”赵爷居然笑了，他笑着说，“都知道SKydon设备利润高，可是运营费也高呀，还有各种税费，如今整个公司数百人，每月的开支都是一笔巨款。这一千五百万，可是实实在在的纯利润，我们几年的家当，都折进去了。……”
&emsp&emsp“我们国产化这一摊，目前完全是高投入零产出的状态，自从公司出事，这边研发走了大半，很多事都停了。我们在别人生产线上贴的板子，做的模具，拿不出钱付款，都被扣了，这些东西一旦过了时效性，就没有意义了，只能重做。这摊儿垮了，我甚至留不下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未来只能重新开始……”
&emsp&emsp“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赵爷轻轻的吟诵了一句李白的诗，“我们都是想做摘星的那个人，却都忘了，我首先面对的是危楼。”
&emsp&emsp张邕打断了他，“赵爷，这不像你。你从来不会如此颓废。”
&emsp&emsp“因为我从来也没到过这种境界。”
&emsp&emsp“你现在手里能凑多少钱？”
&emsp&emsp“还差一点够罚款的，但这一点很难凑，大家都知道我惹了麻烦，没人愿意拿钱给我。”
&emsp&emsp“能拖多久？”
&emsp&emsp“最长拖不过三个月，但最不想拖的是我，不摆脱这种困境，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emsp&emsp“如果你先缴纳一半罚款，然后拖到六个月，你觉得有没有机会？”
&emsp&emsp赵爷认真的想了一下，“我觉得可以。你说的那笔业务我看了，我确定是好生意，但是六个月时间，你觉得够吗？通常一个新产品，我们市场宣传和推广的前期工作，差不多就要六个月。我很期待你的业务，但心里有点怕，如果六个月，我的钱都铺进去收不回来成本，那么对我就真的是灭顶之灾了，罚款交不上，估计一切都会被冻结。”
&emsp&emsp“赵爷，你身在此山中太久，已经看不清群山了。三个月死，六个月死，有区别吗？钱被罚光而死，和交不上钱而死，区别又有多大？为什么不赌这一把？而我的理解，一个民用级别的产品，又是消费级别的价格，是不需要你说的这么长的周期的。我认为你半年绝对可以翻身，我和海刚聊过，你的公司整个框架和人员都在，只是总公司被封了而已，只要全国动起来，以天石人的能力，一定可以成功。”
&emsp&emsp“六个月还是太短，只怕汉化都来不及。我担心一切问题解决后，正式销售的时间只怕不足三个月，这风险有点大。”
&emsp&emsp张邕递过一张U盘，“汉化程序我搞定了，内置地图我和我一个同学谈好了，2美元一副，其他的包装，中文标志，你自己去搞定吧。Mag那边我也谈好了，现在订货，马上就可以发货，我猜半个月后第一批手持GPS就能达到北京。……”
&emsp&emsp“现在，赵总，给我一个答复。要赌一把吗？如果你说不，我会很快找到一家公司，接下所有的事。”
&emsp&emsp赵爷一把抢过了张邕手里的U盘，坚毅的表情重新回到赵爷的脸上，“谢谢你，张邕，这一把我赌定了，而且一定要赢。”
&emsp&em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