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犰城易主(1 / 1)
尤彣率兵撤退。
姜予从林中采摘药草,研碎后敷在犰兵伤口,片刻后,伤口居然愈合。尤彣大喜,命姜予四处采摘,以备不时之需。犰兵伤愈后,连夜返至犰城。
次日,尤彣向犰洪禀道:“魁烈诓骗我等参战,皆因私仇旧恨,此行一无所获”!犰洪闻言大怒道:“悔不该听信妖人所言,白白损我三百精兵”。尤彣又道:“此去途中偶遇姜衍之子姜予,已将其抓获”。犰洪道:“抓此废人何用,扔至犰山为奴”!
尤彣将姜予带至犰山,姜予道:“何时带我与婉儿相见”?尤彣回道:“在此处等候即可,我必不食言”!
尤彣谎称婉儿家姐从姜梁派人来访,将婉儿骗至犰山。四下荒凉,婉儿正在不解之时,姜予姗姗来迟。
四目相对,姜予泪流满面欲言又止,婉儿愣在原地。姜予正欲近前之时,婉儿慌忙躲避,含泪道:“公子且慢,奴家已经成婚,还望公子谅解”。姜予不可置信道:“何时之事,所嫁何人”?婉儿回道:“夫君乃犰戎,公子莫要执念”。姜予心中一震,恍如晴天霹雳,怒骂道:“无耻恶贼犰戎,杀我族人毁我家园,还要强迫于你”!婉儿低声道:“奴家嫁与犰戎并非被迫,乃心甘情愿”。姜予闻言肝肠寸断,双腿瘫软跪在地上,不断哀嚎:“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婉儿泪流满面,默默离去。感情之事,何来对错,婉儿也不明白为何总是天意弄人。
不远处,犰洪一脸不屑道:“故人相见,有何可看”?尤彣回道:“婉儿在姜梁时已许配姜予,族人深以为耻”!犰洪反驳道:“那又如何,戎儿他日可再娶正室”!尤彣无言以对,犰洪转身离去。原来,尤彣故意让姜予二人相见,引犰洪围观,欲借机另立新主,未料犰洪不予理会。
犰洪未出几步,尤彣又道:“戎儿已无意少主之位,终日无所事事,首领应当另立新主”!犰洪头也不回,不满道:“戎儿仅一时失意,过后便好,少主之事不劳贤弟费心”!尤彣大怒道:“戎儿非你所生”!犰洪闻言停下脚步,转身怒道:“你收买稳婆之事我岂能不知,如今传位戎儿,既因愧对兄长,也为我族将来着想,你休要再起祸乱!”说罢,愤愤而去。
原来二十年前,老首领传位于犰洪之兄,犰洪心有不甘,又垂涎嫂夫人美色,便与尤彣设计害死兄长。此时嫂夫人妱仪已经怀孕,其兄尤彣借机相劝,妱仪无奈嫁与犰洪。犰洪顺利接任首领,尤彣升任兵马统领。犰洪领兵外出时,妱仪生下犰戎,尤彣收买稳婆谎称早产。犰洪回来见到孩子壮实活泼,便心生疑虑,私下逼问稳婆后得知实情。但因疼爱妱仪,又愧对兄长,犰洪决定隐忍,二十年来待如亲生。
犰洪愤愤而去,未走几步,背后传来剧痛,不禁低头一看,刀尖已穿出胸膛。尤彣权利熏心,又恼羞成怒,便起杀心。犰洪轰然倒地,死不瞑目。尤彣从附近找来一奴人,奴人看见犰洪被杀正欲惊叫之时,被尤彣一刀毙命。尤彣取下犰洪佩刀沾上鲜血,又放在奴人手中,大声喊道:“有刺客,快来人”!护卫匆匆赶来,只见尤彣伏在犰洪身上,大声痛哭。
犰戎见婉儿红肿着双眼回来,急忙关心道:“娘子莫要悲伤,待春暖花开之时,我陪你回梁探亲”!婉儿闻言,愧疚、思念、感动之情涌上心头,在犰戎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不多时,护卫来报:“少主,大事不好,老首领在犰山遇刺了”!犰戎心头一震,夺门而出。
犰洪被抬至殿内,夫人妱仪伤心欲绝,众人跪在一旁哭哭啼啼。尤彣见犰戎赶至,痛哭道:“舅父无能,没能保护好首领”!犰戎大怒道:“何处奴人行刺,凶手何在”?!护卫道:“凶手乃羌山奴人,已被乱刀分尸,弃尸荒野”!犰戎痛心疾首,扑在犰洪身上放声恸哭。此时,尤彣振臂高呼道:“荡平羌山”!众人闻言,随声附和。
犰洪下葬后,尤彣对犰通道:“即日南下,大胜归来,我便拥你为犰城少主”!犰通毅然领命。
三日后,犰通领一千犰兵向南进发。
羌山位于犰城以南一百五十余里处,周边大大小小有七八个部落,最大的为羌原族。羌山因偏僻贫瘠,犰人每次来犯只为掳人为奴。羌原族因为生活在羌山以南,得以幸免,首领刑尹带领数百族人以放牧为生,勤勤恳恳。
犰通率兵不日抵达羌山,将怒火强加于羌山各族。经一日掠夺,犰通所获奴人数百,牲畜无数,羌原族也未能幸免于难。撤退前,犰通放火烧山,熊熊大火将羌山吞没,数日未熄,死伤无数。
犰通大胜归来,尤彣欣喜不已,召集众人议事。
尤彣道:“老首领不幸归天,三公子犰通荡平羌山,大胜归来,已为我族报仇雪恨。公子犰戎曾进言老首领,无意少主之位,因此本统领提议,拥立犰通为犰城之主,在座可有异议”?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议。犰戎、犰彧在一旁一言不发,妱仪也只能默许。当日,妱仪为犰通加冕,犰通窃喜不已,尤彣心满意足。
寒冬将至,犰城众人仿佛将姜予遗忘在犰山。
犰彧前去看望姜予,姜予蜷缩在角落里,双目空空。犰彧道:“侯婴查明,在令尊中毒之前,有人看到殷雄从厨房出来”。姜予未做回应,只是眼角缓缓流下泪水。犰彧含泪道:“兄长善自珍重,我必定想尽办法,将兄长早日救出”。姜予仍旧一言不发,犰彧不宜久留,只得起身离去。临走前,犰彧向守卫叮嘱道:“不得为难此人,若有闪失,严惩不贷”!守卫慌忙领命。
新主上任,犰城内大庆三天,众人欢呼雀跃。尤彣洋洋得意,犰通沾沾自喜,却不知即将来人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