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针尖对麦芒(1 / 1)
张献忠军令一下,全军开拔,准备突袭万源,让李定国撤回接管西乡,西乡城内现在只剩下不到两千士兵,加上两三千被裹挟的百姓,显得异常冷落和空虚,汉中的秦翼明并未派军追赶,一路上李定国有时间和被俘明军做更详细交谈,尤其是和杨光烈这个总兵,尽力打探大明朝廷的动态,越是了解,越是为义军的前途担忧,现在大明朝廷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把国内动之乱当成第一要务,孙传庭卢象升洪承畴这些赫赫有名的剿寇统帅,都被调离了西北,准备全力对付关外女真,这表明大明皇帝已经不把各地义军放在眼里了,曾经轰轰烈烈的官兵捉强盗你来我往,甚至掘了皇帝祖坟,搅得天下大乱,变成各地大大小小的义军被招抚的招抚,被剿灭的剿灭,据说前几个月还收编了河南开州万余人马的小袁营,百姓和老弱被神兵卫妥善安置,精锐则改编为制式官军,小袁营主帅袁时中被朝廷封为游击将军,破格入神兵卫新军历练,重要的是,山东河南河北山西陕西包括甘肃湖北湖南和江苏浙江等地都得到了朝廷和神兵卫的大力赈济,全国大范围旱灾所引起的连锁饥荒,被天量粮食物资强行压制,活不下去而造反的百姓纷纷回归田园,一部分开始试种朝廷下发的抗旱高产作物,一部分在朝廷救济下开垦撂荒田地或者直接去做工,连一直压在百姓头上的各种摊派赋税都被减免了大部分,朝廷派出的几路钦差抓捕了好多贪官污吏,不说全国面貌一新,至少从表面上看,整个大明吏治民生已然大有改观,而最重要的是,那些从天而降的神仙使出匪夷所思的神仙手段,非但让官军鸟之枪换炮,还让几个有名的大城旧貌换新颜,光安置的各地流民就不下两三百万,矿产资源,铁器盛行,粮食种植,布匹服装鞋帽的工厂化生产,引得周围府县纷纷效仿,南北商贾云集,按杨光烈的说法,义军现在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休想撼动神兵卫分毫,别说对阵神兵卫新军,就是对阵神兵卫用于日常管理的城管,城管都可以以一当十把义军打个全军覆灭,所以不像以前一样步步紧逼,不是忌惮义军,而是神兵卫更希望招抚他们去海外建功立业,不想赶尽杀绝而已,说得李定国心神不定,动摇加剧,而上千俘虏现身说法,义军两千人马耳濡目染,已经有好多人心向往之,甚至准备放下刀枪,回家种田了。
到达西乡,各种情报汇集,四周的确有大量官军守株待兔,俘虏们的传言大都得到应证,李定国终于拿起刘文秀写来的劝降信重新看起来,驻守汉阴的原刘文秀手下王复臣张先璧又派人送信来,说刘文秀希望和李定国见面,并说南面驻守四川的白杆军主力不日即要包围我们,大帅此次南下恐怕凶多吉少,我等是降是战,得赶快定夺,言下之意很简单,这几个留守汉阴的将领已经有了投靠官军的意思,李定国清楚刘文秀来见面不见面都一样,无非是劝他弃暗投明,于是他派出亲信去汉阴详细询问,得到的回报是李定国所部神兵卫早有安排,效袁时中小袁营例,李定国封游击将军衔入新军历练,余部整编为制式官军序列,以后将跟随神兵卫去海外开疆拓土,至于义父张献忠则不赦,余者皆可赦免,这样的条件,加上四周义军困难重重,杨光烈的劝降,李定国终于暗暗下了决心,准备反正。
而此时张献忠并不知道后院起火,自己的义子已经起了异心,还在指挥两万精锐大西军妄图打开通往南方的通道,另外两个义子艾能奇孙可望领头率五千人马已经先期到达万源外围,当然是老一套,打家劫舍,为义军收集物资粮草,裹挟部分百姓为攻占万源县城做准备,一时间万源周边鬼哭狼嚎,烟尘四起,没来得及逃入城中的百姓糟了殃,刚有所希望的苦日子,迅速被兵祸终结,小县城中刚进驻的张凤仪所部五千白杆军不敢轻举妄动,任凭城中百姓苦苦哀求,不为所动,明末百姓的命运早就注定了,不是被官府所逼流寇所杀就是被官军劫掠,或是被鞑子残杀,白杆军作为参与明末各场大战的地方军队,早就对这一切习惯了,这个时候不能有妇人之仁,一旦打开城门放进逃难百姓,万源将万劫不复,临来时婆婆反复叮嘱,一切按神兵卫坚壁清野政策,固守城池,不可轻举妄动,等待白杆军主力到来,对于未能及时撤回的百姓只能是听天由命,所以张凤仪和万源地方官看着城下数千跪地的百姓一言不发,这些人身后就是大股流贼,张凤仪现在想的是闹腾十几年的张贼来了没有?他们白杆军建功立业就在此刻,婆婆秦良玉已经封侯,丈夫马翔麟是挂总兵衔新军旅长,自己虽为副将,和他们比还差一大截,所以此次驻守万源,看着远处流贼肆虐,她内心是兴奋的,被婆婆料到了,这张贼果然准备南下,现在只要耐心等待婆婆大军到来,自己和白杆军百尺竿头更进一层已是近在咫尺。
两万多大西军压着数千裹挟来的百姓,赶到万源城下,张献忠才得知原先只有两三千官军的万源,竟然进驻了数千白杆兵,不由得大失所望,老子苦心设计,威胁安康,佯攻汉中,东西两面都搅和了一番,竟然还是被老妖婆秦良玉快了一步,堵上了南面的通道,真是气煞我也,这老妖婆哪来的那么多军队,四川一战,自己损兵折将,难道白杆军就没有损失?这么快就拉起那么多人马?对于西南土司地方军队,大明朝廷一直是压制的,应该不会给钱给粮大力支持啊,自己在四川闹腾,白杆军主力应该全力防御在四川才对,怎么才几个月就有那么多兵力前来堵截?想不通啊,想不通!真是冤家路窄!
张献忠想不通,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连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把水搅浑,然后在官军混乱调动中溜之大吉,所以选择南面,就是因为估计白杆军兵力不足,左良玉又是个可以利用的一个,只要不去进攻四川重镇,她秦良玉就不会拼命来追,没想到才到万源就碰上了老冤家白杆兵,一种天要亡我的感觉油然而生,事实上,官军这近两年采取坚壁清野,只守不攻,避免了过度消耗,实力增加了不少,光左良玉部就瞒着朝廷招兵买马,扩充到了近三十万,其他军阀手下小几万都绰绰有余,尤其秦良玉白杆军受到神兵卫特殊照顾,从原先历史上不足两万猛涨到八九万,而且装备远超过了经制官军,战斗力得到空前提高,毫不夸张地说,秦良玉手下这数万人马,完全有能力直接面对三四十万经制明军,就是对阵数万建奴也不会落于下风,而一直在坐困愁城的张献忠和李自成不会明白短短一两年土鸡竟会变凤凰,现在的秦良玉在沙盘上指挥堵截流寇,几乎就是手到擒来,别说张献忠部两三万残兵,就是让她单独面对李张两路流贼,她都毫无压力,更别说北东两面几十万蓄势待发的其他官军,把陕南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所谓得来全不费工夫,无论你往西往南或者往北往东,都是死路一条,只有李闯和八大王自己还蒙在鼓里,还以为官军迟迟不进攻是因为兵力不足,粮草不济,殊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大变样了。
西面汉中被白杆军甘肃兵占据,穷山恶水也无价值,北面李自成部和几十万官军周旋,去了也没好果子吃,东面左良玉陈永福杨国柱等好几个总兵数十万人马已经占据自己退回来的地方,唯一有希望的就是南面,现在挡在自己面前的又是老冤家白杆军,总不至于一战没打就退回西乡汉阴吧?这两个地方被自己烧杀一空,已经支撑不起几万人马的消耗,再怎么滴,也要拼死一战,能冲出去最好,冲不出去就只能是杀身成仁了,张献忠稍一迟疑,就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自明廷改变穷追猛打的策略以来,自己就说不出的浑身难受,义军被剥笋一样层层剥落,近十万人被消耗的只剩下两万,而且很少有补充,这一次再不拼命,恐怕难逃覆灭命运,万源,一定要拿下来,两万人全消耗光,也要这么做!
城头上的张凤仪看着远处不断聚集的流寇,各种大旗招展,不用探马回报就知道这是流贼主力来了,城中百姓的骚动丝毫影响不了她,五千武装到牙齿的白杆军,挡住几万穷途末路的流贼,绝对有把握,更别说得到消息的婆婆必定会率军前来围剿,只需要拖住张贼十天半个月,张献忠的人头就是自己的了,她连地方官一直催促的城门洞都没有堵,省得决战之时再挖开,看着手下盔明甲亮的样子,打心眼里就不认为自己会输,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张献忠手头这两万精锐,虽说都是百战余生的老造反,也缴获了不少官军武器装备,对阵同样数量的制式官军还略胜一筹,可他现在面对的是加强版的军纪异常严整的白杆军,而且人家还是以逸待劳,防守方明显比进攻方要有优势,注定八大王不能象历史上那样再横行西南数年,造成四川十不存一的惨象了。
离着万源不到十里,张献忠开始安营扎寨,多年养成的习惯使然,老一套对付官军的手段,先让探马和早混入城中的几十个细作接上关系,详细了解城中官军动态,大军则休整个几天围而不攻,造出些声势来,最好能够让万源不战而降,当然他也知道,白杆军不比一般明军,没大可能被自己兵不血刃占据,但造成城中恐慌降低官军战斗力是必须的,反正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能拼死打开这道缺口,就算是老天保佑了。
张凤仪不怕城中奸细捣乱,一个小县城,拢共就那么大点地方,五千白杆军进驻,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几个城门更是防守严密,想要靠几十个细作里应外合,几乎是痴人说梦,神兵卫专门分析过历次战斗,早就指出了农民军喜欢策反和搞乱城池,乘虚而入,真正面对面战斗,官军赢面还是很大,为此兵部一再发文要求各地官军加强戒备,勿让流寇有机可乘,虽然很多军阀和地方官并没当回事,可随着官军实力越来越强,防范城内被渗透的工作自然而然就有了余地,比之以前拆东墙补西墙还漏洞百出,提高了很多,无形中给农民军找到弱点缺口的机会就少了很多,至于白杆军更是深受恩主神兵卫影响,每到一地必然加固城池,加强巡逻,肃清奸细,整顿地方军务,他们根本不怕地方上的反对,凭着比历史上皇帝朝廷更高的信任,神兵卫莫大的支持,从来就不把一帮腐朽放在眼里,至于地方官员想要弹劾,或者从中作梗,随便,反正老子就是不鸟你!
艾能奇孙可望两人领着四五千义军兄弟,天天开始骚扰万源,故意将万源周围几十里来不及撤回城内的百姓驱赶到城下,目的就是动摇城内防守决心,吸引官军自乱阵脚,这一招也是老一套,鬼哭狼嚎之下,必然有城内沾亲带故的去求地方官打开城门,而一旦官军打破既定方针,义军就有机可乘了,再差也能混进一群精锐奸细,文官天生的卫道士性格,总会给一心坚壁清野的武将添乱,一连几天城外哭喊声震天,骂朝廷骂狗官骂兵痞,怎么难听怎么来,万源县令几次要求张凤仪打开城门,哪怕开一条缝也好,多少放些百姓进来,都被严词拒绝,搞得县令吹胡子瞪眼,脸红脖子粗,一群混在人群中的奸细见势乘机鼓动,说什么见死不救,草菅人命,与反贼无异,不如我们自己动手等等,奈何白杆军不比其他官军,是石柱少民队伍,绝对服从性比大明官军强太多,只认自家主帅千户百户的命令,任凭你装疯卖傻,就是无动于衷,别说地方官员,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撼动不了半分,敢动手就就地擒拿,一些混在人群中叫嚣的很快被锁拿,几个城门洞前每天都有被砍落的奸细人头,很快从客观上压制住了细作作乱的空间。
城外的义军几天下来,见丝毫动摇不了城内,很快放弃了幻想,八大王张献忠知道得啃硬骨头了,当下命令驱赶各处掳掠来的近万老弱病残,在督战队的钢刀强逼下,肩挑手扛日夜不停填不宽的壕沟,准备强攻万源,城头上几门土炮间隙性开炮吓唬,可惜成果了了,那些被掳掠来的百姓想要逃跑等待他们的必然是人头落地,向后是死,向前多少有些生路,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自掘坟墓,好在城头上箭矢炮火并不猛烈,万源城不宽的护城河仅仅两天,就被填出了十几道一丈多宽的通道,一直在监督艾能奇孙可望见一切准备就绪,当下命令上千督战队驱赶着数千老弱,径直朝万源城下涌来。
张凤仪和手下几个千户明白贼寇这是要攻城了,即令弓箭手列队准备,上千白杆军钢制弩箭手严阵以待,加上数百地方弓箭手张弓搭弩,张凤仪手中令旗挥动,一波剑雨飞驰而下,刚刚进入百步以内的数千毫无防备的老弱随即倒下一大片,接着就是溃逃,斥骂声嚎哭声响彻四周,城头上县令脸色惨白,推开拦着他的士兵,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拉住张凤仪衣袖,怒喝道,“快住手!将军难到没看见城下都是本县子民吗?赶快住手,尔等如此与流贼何异?可怜~~,老夫叫你们快住手!~~”张凤仪和身边游击千户扭过头来,用力推开死脑经的县令,命令亲兵将他架下去,不准任何地方文官靠近城墙,违令者军法滴论处!战情紧急,容不得她丝毫犹豫,临走还不忘大声告诉他“万源县若有不服大可向上官或朝廷禀报,此刻,若是贻误军机,休怪本将翻脸无情,底下有敢闹事者已从贼论处,带下去!”
溃逃的老弱即刻被后面的大西军督战队斩杀上百,人头滚滚,吓破了胆的数千百姓又调转方向,再次冲向万源城门,紧接着又是几波箭雨飞下,再次丢下数百尸体往回逃跑,如此往复三四次,直到近万老弱只剩下不到两千,都趴在地上哭喊,任凭流寇刀劈斧砍就是不起来,反正是个死,况且早就体力不支跑不动了,还是趴地上等死吧,满天神佛救救我吧!
后面观战的张献忠知道这些炮灰的作用用完了,从早上辰时开始,才半个时辰,能消耗掉多少明军物资就算多少吧,手中令旗挥动,前面艾能奇孙可望随即闪开几条通道,中军早就准备好的两千余扛着数百木梯的义军兄弟蜂拥而出,踩着满地的尸身,冒着如雨箭矢,渐渐靠近城墙,途中不断有人嚎叫着倒地,只是这股义军都是久经沙场的,死伤司空见怪,连续倒下的兄弟影响不到其余人的进攻,顺着百姓开辟出来的通道,接近五六十步,混杂在人群中的弓箭手射出一波波箭矢,立即造成城头上几十人伤亡,几十架云梯搭上了城墙,上面滚木雷石金汤纷纷落下,下面顶着伤亡不断攀爬,古代残酷的进攻防守展现的淋漓尽致,仅仅两刻不到功夫,城脚下就杂乱堆满了流寇尸体,两千余人一个冲锋,剩余的不到一千,随着最后一架云梯被推倒,第一波进攻失败,开始溃退。
督战队连砍了几个带头撤退的,没能阻止住第一波进攻队伍的溃败,随着号角再一次响起,紧随其后的第二波两千人扛着云梯冲了上来,同样的套路,城上一波波箭雨飞下,城下一波波箭矢对射,一架架云梯冒着滚木雷石纷纷搭上城墙,不顾同伴的死伤,连续攀爬而上,不得不说张献忠手下勇猛顽强,即使还不是最精锐的,也已经让万源县城墙险象环生,好几处城墙上出现了冒死登上来的流贼,刀枪并举,短兵相接,义军付出代价的同时,白杆军也出现了伤亡,亏了今天的白杆军几乎都是板甲护身,若是象以前那样,必然出现更大损失。
远处的张献忠看着这一切,清楚知道仅凭两拨人马就能顺利登城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对手不是普通明军,是不要命的土兵,如此激烈,看起来惊险异常,城头上却没有扔下让自己吃大亏的万人敌,说明白杆军还游刃有余,在等待最危险的时候,果然两刻钟不到,第二批两千人在伤亡数百之后开始溃败,先前登上城头的几十个义军兄弟,估计已经被白杆军斩杀了,“鸣金收兵!”张献忠一声令下,上午的攻城告一段落,埋锅造饭,等吃饱了再来。
城里也是筋疲力尽,无论是搬运滚木雷石的,还是城头上力战流贼的,都松了一口气,满地狼藉,间杂着受伤兄弟的哀嚎,百户千户等军官都在指挥者搬运死伤者撤离,城里县衙军营躺满了伤员,稍稍估算一下,至少有两三百死伤,可见张献忠大西军的战斗力非同一般,这还是刚开始,往后只会更激烈,亏了是白杆军顶在这里,若是其他明军,死伤数字估计还要多上一两倍不止。
双方都在评估上午接战的得失,张献忠现在没有退路,即使伤亡巨大,也要咬牙啃下这块骨头,必须打通南下的通道,如果象平时那样吃了些亏就撤回后方,必然被几十万明军活活困死,所以拼着老命也要突出包围圈,而万源的张凤仪也要坚守,付出巨大代价也要拦住张献忠,必须等到秦良玉大军到达,才能彻底解决闹腾十几年的张贼,至于东面的左良玉陈永福等官军,看看是有几十万,可是没有指望的,他们占地盘是抢先,要拼命绝对不可能,况且东面的官军一旦动起来,反而会给流寇以可乘之机,说不定就在官军调动的空隙中溜之大吉,所以一定要把张献忠牢牢牵制在这里,即使流寇要撤退也要不惜代价追击,黏住他。所以现在的战况就是硬碰硬,针尖对麦芒,不死不休。
下午未时,大西军不知从哪又裹挟来三四千倒霉的百姓,在一顿棍棒加斧劈的驱赶下,颤巍巍涌向万源县城墙,各种饶命,不要杀我们的呼喊,丝毫没有影响到城头白杆军,张凤仪早就下令,无论是贼军还是百姓,只要敢上来,一律射杀,城里地方官百姓有意见,尽管上表弹劾,反正一句话,无差别攻击,一波波箭雨犹如一道道催命符,无情收割着这些乱世性命,想要后退逃跑的,下场更惨,督战队刀枪并举,没有人能逃过一死,生命终结的命运在他们被抓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做牛做马可以改变的,面对两支都在拼命的军队,他们不过就是阎王殿里挂号的枉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