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义军动向(1 / 1)
今天大殿上多了两个人,坐在内阁下手,被皇帝硬拉来的范小武和高师成完全是出于无奈,皇帝把他们当兄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至于诸多新贵考什么,说什么真的没兴趣,平时说那些绕口的文言文就觉得费劲,现在满屋子都是之乎者也,更让人不知所云,今科状元是谁,长什么样,对于穿越者来说无关紧要,别说毫无建树的魏藻德,就是一头猪也影响不了大局,实力决定一切,原时空崇祯的悲剧就在于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他一边,灾祸频繁,财政崩溃,外敌入侵,士绅欺骗,加上没有执政经验性格孤僻,被一点点地将家底消耗掉,最终国破家亡,年纪轻轻自杀殉国,现在他们横空出世,有能力对付天灾人祸,在凶横地外敌都不是对手,笼罩在大明王朝头上的乌云已经遮不住太阳,至于人,汉奸也好,强敌也罢,支持或者坚决反对或者明里暗里使绊子,那都不是事,有他们在,中华崛起只是个时间问题,大明统治者支持最好,不支持也没关系,有能耐尽管来扳手腕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对于现代人来说,和大明打交道给面子居多,要按照古人那一套来做,一定会把现代人给活活憋死。
和历史上差不多,皇帝等所有贡生考完了,对排在前面的前十名贡生提出了一个策问,很简单,如今西北流寇未靖,东面女真猖獗,险象环生,你们以为大明该如何应对?十几位考官其实早已将本次科考名次定下了,只要让皇帝自己挑选出前三名就可以,算是皇帝钦定的状元榜眼探花及第,回答皇帝的策问就是最后考验,只要答得让皇帝满意,那他就是状元,和原时空不同的是这次金陵四公子都录取了,原因就是算数和格物致知多少融汇,被考官和主考大人提了上来,原二甲五十四名的方以智甚至排进了前十,也有资格回答皇帝的问题,算是阴差阳错吧。
贡生葛世振,高尔俨率先回答,引经据典从修身养性说到只要上下一心,列祖列宗必然保佑大明云云,听得大殿内的官员频频点头,皇帝认可,接着就是魏藻德,这个魏藻德善于揣摩人心,早就做过功课,崇祯登基十几年来,被杀被抓的官员少说也有一两百,内阁换人象走马灯,说明皇帝对下面极度不满,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肯定是内心有所感,只是不能明说而已,他在下面小心思一转,已经有了腹稿,轮到他时,上来就高声到“唯知耻尔”,皇帝一愣,“何为知耻?”魏藻德不慌不忙,解释道“我大明自天启年间至今,十数年受外敌侮辱,流寇荼毒,盖因诸多地方官员忘了圣人教训,未能尽职,不以降敌为耻,不以报君恩为荣,若我大明人人知耻,所谓知耻近乎勇,如赵率教满桂以身许国,哪能让流寇建奴肆虐如此?更有耿仲明等人投敌反攻,助纣为虐,皆是因不知耻而,故臣以为只要让大明上下皆知耻,必能外抗强敌,内安百姓,保大明万万年!”
一番话,满殿鸦雀无声,说到点子上了,若是大家都以国家君父为重,拼死保卫大明江山,哪还有建奴数次围困京师?虽然得罪了大批地方官,可这几句话真的说到皇帝是心坎里了,十几年来皇帝有苦说不出,诸多官员食君俸禄却不为君父解忧,一遇强敌,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搞得大明千疮百孔,风雨飘摇,正是出于对下面的愤怒,他才会性格越来越极端,换人抓人杀人成了家常便饭,要是所有人都象魏藻德说的那样,知道什么叫耻辱,什么叫荣誉,自己哪会搞得如此狼狈?所以魏藻德一说完,崇祯内心立马起了知我者魏卿的感觉,当场就想点了他头名,不过历史出了偏差,他也不再是那个好激动的孤家寡人,心里是赞赏,但还是不由自主看向了下面两个伯爷,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就把魏藻德的状元给看没了,只见两个伯爷连番打哈切,满殿朝臣都战战兢兢,只有这两个活宝哈切连天,明显君前失仪,只是没人敢上前提醒,上面的皇帝也毫无责怪的意思,因为正是皇帝本人拉着两个伯爷唠嗑了一夜,若不是多年养成的上朝习惯,皇帝现在也该是困意绵绵,他一看两个现代人对魏藻德的君前对话毫不在意,甚至瞧都不瞧一眼,心里立即冷静了些,再听听其他人怎么说吧,接下来蔡弘明,张一甲等前十名一个个登场回话,两个现代人勉强打起精神,算是正襟危坐,可惜脸上毫无变化,也难怪,都不过是死读书的书生,除了经义还是经义,空谈居多,毫无实质,说纸上谈兵都客气了,当然引不起他们丝毫兴趣。
第十个轮到金陵大才子方以智,皇帝看着他,最后一个了,这状元到底该给谁呢?若是再没有令人信服的答案,那就是魏藻德头名无疑了,只见方以智躬身道“陛下所问,臣以为只在开源,明责,平权,利器诸事上”“何为开源,明责,平权,利器?”皇帝有些好奇,这些新词还是第一次听见,“开源即是理顺税收土地等,增加国库收入,如开矿,贸易等,明责即是文武分开,文不可御武,武不能干政,平权就是农工商匠军等户,人人平等,各司其职,利器就是集思广益磨砺重器,军国民生皆应大力建设,以达富国强兵之意,此诸事相辅相成,若朝廷能一力为之,必可使大明中兴,光耀千古!”“哦,爱卿可否详细说来”皇帝被方以智一说,来了兴趣,这不就是神兵卫正在做的事吗,他看向两个慵懒的现代人,没成想两个现代人竟然哈切全无,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还在交头接耳嘀咕,显然,这个士子的回答,引起了两个伯爷的注意,当然也应起了诸多考官的注意,一下子引得大家都在洗耳恭听。
当下方以智将自万历年到崇祯年税收不断下降,各地藩王圈地严重又不交税,士绅对国家没有贡献,若是开矿商贸国家都有税收,那国库必不致于窘迫,朝廷文武纸上谈兵居多,实际军国大事未能成就多少,萨尔浒,西北,建奴数次入寇皆是统兵者不知兵,指挥失误所致,导致内忧外患不断,若是能明确各自职责,不越权指挥,必然会有大的改观,至于平权,太祖分户原是让他们各司其责,然数百年间已然大变,行之今日,地位高下差距大,若是各户平等,自然调动他们潜力,术业有专攻,有劳必有得,可使大明富足,利器则是重视民间技艺,融会兼通,鼓励创造,从而打造我大明利国利民之重器,外敌内忧就自然消亡。
一番话,醍醐灌顶,满殿鸦雀无声,唯有两个现代人含笑点头,听了近一个时辰的废话,只有这位士子终于说出了大明的要害所在,古代人能有如此想法的恐怕打着灯笼都难找,绝对是个人才啊,这位是谁?真小看了古人智慧,很多现代人都不一定能总结的,他一下子全囊括了,不简单!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崇祯的眼睛,能让两位伯爷赞许的必是人才,今天这位士子虽然唐突指出王朝弊病,可他说的的确是实情,连一旁的周延儒他们都张目结舌,看皇帝愣怔在那,赶紧抽出第十名的试卷,开启弥封双手奉上,王承恩接过试卷,朗声诵读,四六骈文声情并茂,大殿内除了两个现代人不知念的啥,所有考官都听懂了,文章算不上独一无二,然其中师古不泥古,三人行必有我师,不能食古不化得与时俱进之意明晰,崇祯终于微笑点头,感情上他认为魏藻德更能理解自己的心里,而理智上觉得这个方以智说得更透彻,等所有贡士考试完全部退出殿外之后,崇祯看向首辅大人和神兵,见他们都不作声,知道在等自己做出决定,稍稍犹豫后他终于理智战胜感性,当下点了方以智为头名状元,葛世振榜眼,高尔俨探花,魏藻德为二甲第一名进士。
大事一完他还想拉着两个年纪相仿的伯爷深谈,奈何范小武高师成哈切连天,实在熬不住,赶紧推迟,公务在身不能耽搁,天津那边还等着呢,委婉提醒皇帝注意修养,不必为国事如此操劳,有内阁在,六部九卿在,不必事必躬亲,身体才是本钱,另外卯时上朝对人有伤害,最好推迟一个时辰,这样的话,或许能够延年益寿等,崇祯点头,表示多少明白其中道理,看两个伯爷困顿的样子,知道他们陪自己的确劳累了,需要休息,于是不再硬拉着,终于放他们离开,而内阁和百官们则开始忙着誊录放榜,庚辰科新贵琼林宴等还等着他们张罗呢。
魏藻德,方以智等人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他们的名次由于穿越者的到来发生了改变,空谈误国卖国求荣的魏藻德从此几乎销声匿迹,而本来名次落后的方以智等人则开始登上历史的舞台,对整个大明政局今后的走向起到了积极作用。当然对于穿越者来说,这只是个小插曲,对大局影响不大,只要崇祯自己还有积极向上的想法举动,那么大明这艏破船就有希望,无非是多花点时间解释说明而已。
此次科考对于周延儒来说是大丰收,金陵四公子都上榜,还都是东林旧人,那么今后他在朝堂上分量就会加大不少,看到神兵对新科状元的欣赏,他明白方以智前途无量,只要拉拢好张溥吴伟业方以智等人,那首辅的位置迟早是他的,薛国观虽然圣眷犹隆,可岁月不饶人,年岁在那,很难跟上日新月异的节奏,自己四十出头,年富力强,不能跟洪承畴等几个带兵的一样去新军历练,但统筹内阁,处理各种公事,调解官员关系,则是驾轻就熟,比皇帝信任的杨嗣昌等更胜一筹,事实也是如此,对于皇帝来说,一个年龄不大,理解力强,八面玲珑的辅相,始终要比慢一拍的老年人更能让他接受,所以对于周延儒觊觎首辅位置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看薛国观自己何时提出来告老还乡了。
庚辰年才开头,大明朝局就面临大变动,而远在湖北陕西交界处的李自成却面临两难境地,自从连番损兵折将,数十万义军缩小到十万,他就没一天好日子过,分兵袭扰,佯攻突袭,各种手段使出来,感觉拳头打在棉花上,官军就是不上当,龟缩在几个城池不追击,湖北四处城池皆重兵防守,无空子可钻,剩下就只有一条路,返回陕西老家,纵然千般不愿意,可眼前形势在那,不走的话官军必然步步紧逼,一旦各路明军合围,自己就是第二个高迎详,只要看一看困在巴东进退不得的张献忠部就非常明了,每天白白消耗粮食,李自成一走,他就是个瓮中之鳖,两三万人马,即使出现奇迹,也大好不好,官军一年下来毫发无伤,不想都知道在摩拳擦掌,准备一击即中,现在只有自保才是上策,四处出击的义军只有少量收获,也没引起官军慌乱,眼下只有一力往西北回到商洛地区,才有生存的可能,所以义军这个年过得很是无奈,往日如鱼得水的运动战,现在等于白白消耗,李自成看四处骚扰的义军未起作用,只得开始收缩,十万人马一开年就直奔房县,由于年前吃了小看保康的亏,闯王大军这次并未打算攻下早有准备的房县,而是绕道直奔竹山。
竹山一直是湖北防御最薄弱的地方,紧靠陕西,远离武昌和襄阳,湖北官府只是下了几道文书给了点钱,要求做好防备,却未派一兵一卒援助,事实上省府巴不得流寇去攻竹山,只要流寇再加把劲,就退出湖北回老家了,就不关湖北什么事了,所以当各地军报一到,流寇十万大军过房县进占竹山,整个湖北上下不是忙着救援,而是弹冠相庆,神兵果然所料不错,肆虐了一年的流寇终于想回家了,于是巡抚连发几道命令,要求襄阳守军进逼房县竹山,命令躲在荆州荆门的左良玉尾随追击,当然这一切不过是做个样子,两地一个归孙传庭,一个归老油条左良玉,都不是好对付的,关键就是让他们出点力气,最好把流寇赶出湖北就算大功告成。
左良玉部接到省府公文,面子还是要给点的,当下派出一位副将率领五千明军运动到保康,所以这么做,正是因为保康防卫战的胜利,所谓有恃无恐,背靠襄阳数万秦军,李自成就是杀个回马枪也不怕,一切都以保存实力为主,至于竹山,就让兄弟部队去吧,襄阳秦军没有孙传庭的命令自然不敢乱动,谷城有尤世威部在,保康南漳稳固,房县久经战火,守与不守一样,几百里外的竹山穷山恶水,即使被流寇占了,也无所谓,所以两股人马都拥在襄阳一带,每天看着竹山方向急报,就是一动不动。
闯王军围困竹山,知道光攻下这么个没油水的县城意义不大,只有布置个口袋阵,伺机歼灭部分追剿的官军才能打开局面,所以安排一部分义军围住竹山,而让大部义军埋伏在竹山和房县的必经之路文峰一带,就等着官军自投罗网,哪知道左良玉部贪生怕死,一直在保康磨磨蹭蹭,而秦军也是不肯出来救援,一盆旺火被两路官军的猥琐给浇灭了,搞得李自成一肚子怨气没处撒,直接就命令数万义军连续攻城,竹山地方不大,防守薄弱,仅仅支撑了三天,就被义军攻占,城中可怜的粮草物资被收刮一空,为了发泄,义军一把火点起,烧了整个县城,然后头也不回,直往北走。
李自成前脚刚走,左良玉部和秦军一部分就胜利收复竹山,当然那是上报给朝廷的素材,说明他们在追击流寇,至于竹山已成一片白地,那是地方官的事,与他们无干,可怜的是竹山百姓,成了两军对垒的牺牲品。
义军几个首领觉得该杀个回马枪,给跟在屁股后面数量不多的官军一个惊喜,被李自成否决了,湖北几战皆输,士气不振,再花力气回头一战,已经没有必要,一来官军人数不多,肯定是试探,你一回头,他们立马会撤往襄阳,二来竹山已是白地,毫无价值,胜了也得不偿失,目前紧要的不是给官军重创,而是如何保存实力,只有一鼓作气,打回商洛地区才有活路,都说湖广熟,天下足,只有他明白这湖北是他的大忌,好好的形势,被四面猥琐的官军给围得喘不过气来,还是赶紧回家吧,再等下去,耗都要把他给耗死。
为了不暴露意图,李自成特意安排部分义军突袭平利,并绕过安康,围困汉阴,摆出一副欲取汉中的样子,而主力则悄悄过白河,直奔山阳,整整一个多月,缺衣少粮的义军终于回到了起点,商洛山,近一年轰轰烈烈饮马长江,挥师东进的战略彻底失败。
留在巴东的张献忠三万人马现在成了孤军,对于李自成的退却,心里早问候了他家十八代祖宗,四川秦良玉虎视眈眈,后面左良玉牛皮糖一样战又不战,打又不打,北面还有数万秦军严阵以待,内心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他想故技重施,再来个诈降,派出两拨使者去武昌和荆州,找何腾蛟左良玉商量,哪知道人家根本不理,官军吃他张献忠诈降的亏太大了,光被皇帝砍头的罢官的就不下数十个,再也没人相信他会真心反正,至于秦良玉那边,更别谈,这个巾帼英雄对于流寇只有一个字:杀!若不是孙传庭三令五申要她守住四川不必轻举妄动,她早就率军杀过来了,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是张献忠占着个小小的巴东,进退不得,手下有几个人建议分散突围,被张献忠直接砍了,动摇军心,老子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多少手里还有几万人,就是鱼死网破,也要找些人来垫背。
张献忠心里很清楚,一直驻留在巴东只会被四面的官军灭了,和几个义子商量后觉得必须短时间内运动,否则必然大祸临头,那向哪里去呢?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觉得暂时退却到神农架一带比较安全,那里山高林密,便于隐匿,官军即使追来,也拿他们没办法,张献忠觉得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心里一肚子火无法发泄,得先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不能就这样认输,所以决定先攻打津门西面的远安,给左良玉一个好看,出出这口恶气,然后再过兴山,进深山密林等候时机,于是命令李定国率领一万义军,轻装简行,突袭远安县城。
李自成从荆门撤退后,左梦庚就兵不血刃占领了,现在他手下两万余人马,但只分出五千不到收复远安,左良玉也好,左梦庚也好都没想到西边的张献忠再度东进,奇袭远安,威胁荆门,所以一接到张献忠部包围了远安的消息,立即慌了手脚,两父子都知道,自己手下虽有五六万,可绝不会比流寇强多少,况且张献忠凶名在外,即使自己家底全压上也不一定讨得了好,有心想接受张献忠投降,可朝廷那不好交代,这李自成刚走,张贼又围上来,究竟如何是好?
远安城内是左梦庚部三四千人,一见上万流寇侵犯,马上派人向左梦庚左良玉求援,可惜一连几天,近在咫尺的荆门和荆州都是大门紧闭,未发一兵一卒,远安守将只是个参将,面对凶神恶煞般的李定国,只能硬着头皮应战,当然远安城墙不比荆门荆州,低矮不说,经过几次战火还四处漏风,强征百姓上城头修补,城内一片人心惶惶怨声载道,这与左部明军不守纪律有关,说实话左部官军和流寇没什么两样,烧杀淫掠一样不少,所以对于百姓来说,城里城外几乎一样,甚至相当一部分百姓还盼着义军进来呢。
张献忠所以挑左部动手,也是知道左部官军不得人心,来之前就侦察清楚了,县城内明军不多,防御松散,所以李定国对于远安一战信心十足,大军一到先围三阙一,然后不分昼夜派小股部队袭扰,不是北面几百人扛着云梯攻城,就是西面几百人射出一波剑雨,目的就是要让城内一刻不得安宁,最好荆门的左梦庚能派出几千人救援这里,好来个围点打援的拿手好戏,可惜左梦庚左良玉都是老油条,眼见远安被围就是不救,搞得李定国一连几天白费劲,大失所望,不过比他还心焦的大有人在,远安城内明军祸害百姓游刃有余,面对凶狠的李定国则是避之唯恐不及,才被围住几天,城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偷鸡摸狗是小事,奸之淫掳掠都没人管,到得第七天,城里已经有人翻墙出来要求里应外合作内应,把个李定国雷得里焦外嫩,他要的不是远安,而是围点打援,所以对于自动投献的明军,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