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三更君(1 / 2)
陈献喜出望外, 赶忙上前迎住薛放“十七哥,来得好快”
两人一抱拳,拉住手, 薛放往前一瞥“天不亮就听人吵吵说捉到了食人之怪, 真的是”
陈献道“这尚未可知。”
说了两句话, 陈献张望“俞巡检怎么不见同来”
薛放努了努嘴“在后面跟着呢,丢不了。”
那河道村就在城郊三四里远,所以得知消息最快。正他们也要启程进城,很快便赶到事发之地。
只是将到之时, 小梅的情形又有些不妥,杨仪便先去照看, 薛放就先过来了。
这会儿两个人往前, 陈献见宁振迎了过来, 便对他道“这是我们十七哥, 他姓薛, 单名一个放字或许宁旅帅听说过”
宁振满眼惊艳“薛十七郎,薛小侯爷久仰大名不想今日相见,实在荣幸之至”他赶紧端正抱拳, 躬身行礼。
薛放见他如此恭敬,却笑着一拍他的肩头“罢了,我哪里那么多大名, 倒是这里如何”
宁振忙后退半步, 请他上前观看“众人说,就是此物作怪。”
陈献就把昨日那船夫被拖下水, 几乎被弄死的事告诉了薛放。宁振补充“因为陈旅帅建议搜查河道,昨日我等忙了一整天,想必此物潜伏水下, 被惊动了之后便游了出来,却又在外间作怪,才被捉了个正着。”
薛放打量着那死去的猪婆龙,望着它鼓胀的肚皮,便上前轻轻地拍了拍。
宁振众人见他如此胆大,尽数咋舌。
陈献道“十七哥,莫非你觉着它肚子里有东西总不会想打开看看吧”他说着笑道“虽然这东西已经死了,却仍是有些吓人,我可不敢,或许仪姐姐在”
薛放回头,笑吟吟道“你很希望她在这里吗”
陈献眨了眨眼,忽然一震“总不成真的在吧”
薛放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身后。
陈献忙转身,却见远远地官道上出来两辆车,几十匹马,其中一人正从车上跳下地,虽是男装,但看那轻盈纤细的身形,岂不正是杨仪
十九郎惊喜过甚“天,这是怎么说的我的嘴是开过光么”
宁振在旁跟着转头“那是哪一位”他听陈献口口声声说“仪姐姐”,但目之所及,只看见一个身形瘦弱而容貌昳丽的男子,叫他不敢确信。
陈献笑道“宁旅帅不知,但我告诉你这是本朝第一位女官,你该明白了吧”
“是太医杨家的那位大小姐”宁振脱口而出,眼睛都瞪大了几分“又是一位早就仰慕大名的人”
薛放在旁瞥了他一眼。
昨日他被黎渊“伤”的不轻,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见宁振年青,样貌也还不差,心里天然地有了几分敌视。
此刻,杨仪已经向着这边走来,宁振见她行动间磊落大方,自有一股风流飘逸气度,不由倾倒,竟赞道“真真是难得的奇人。”
却没发现旁边的薛放皱了眉。
陈献察觉,忍着笑,又忙迎了几步“仪姐姐”
杨仪含笑点头“十九,真的捉到那食人怪了吗”
陈献突然十分乖巧,道“我正发愁呢,不知这是真凶还是疑犯,还跟十七哥说,姐姐在这儿恐怕就好办了可巧姐姐就来了。”
此刻宁振也走过来,激动之情有点无法按捺“杨侍医,久仰大名了。在下是海州巡检司旅帅宁振,是重振旗鼓之振”
杨仪拱手回礼“久仰,宁旅帅有礼。”
薛放在旁,目光阴沉,尤其听到“重振旗鼓”,恨不得一脚把宁振踹开。
但他昨夜因跟黎渊“吵闹”而被杨仪“冷落”,倒也知道她的心意,故而竟没来搅扰,只在旁冷哼了声,暗自嘀咕。
杨仪瞥了他一眼。
陈献笑道“仪姐姐,我知道你见多识广的,可不知见没见过此物要小心别吓到。”
杨仪正要过去,回头对小甘道“你在这儿站着,别过去。”
小甘也害怕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于是乖乖地住脚。
陈献领着杨仪向前,杨仪慢慢地看到了地上的那怪异凶兽,一惊之下说道“这是猪婆龙怎么出现在这里”
“仪姐姐果然知道”陈献的眼睛都亮了“以前见过”
薛放哼道“她什么不知道。”清清嗓子,对杨仪道“仪儿,我说的对不对。”
杨仪听见一个新鲜称呼,讶异。
陈献也惊了惊“仪”
薛放在他手臂上捏了一把。
陈十九乖觉,即刻知道这称呼不是他能够乱叫的。
杨仪奇怪地看了看薛放。
十七郎笑眯眯问“你先前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
杨仪方道“我其实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在书册里读到过,据说此物多在长江一带,此处按理说,本是极少见的。”
陈献忙道“方才那位老先生说,几十年前他们这儿确实有过,后来消失了,这一只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薛放道“不管如何,先弄回城内,剖开看看”他把声音放低,道“我想,若此物惯常食人,肚子里一定有什么存货,只要翻出诸如什么手指之类的东西,那恐怕就可以结案了。”
陈献,宁振,杨仪都听得清楚,三人同意。
于是宁振派人,将这猪婆龙抬上车,运回海州检验。
而那边,俞星臣远远地站着,并没有靠前,陈献反而快走几步到了跟前,同他寒暄了几句。
大家打道回城。
在杨仪薛放等查看食人怪的时候,屠竹按照杨仪的吩咐,先行一步,叫人领路,进城去海州药铺子抓药。
这边薛放等到了县衙,屠竹那里已经开始安置熬药。
而原本在县衙的京畿巡检司众人才听说了俞星臣的事,本半信半疑,直到见了俞星臣的面儿,大家错愕惊讶,也有几分真情流露。
俞星臣简略地将自己跟陈献的设计告诉了众人,又把沁州的情形略交代了,众人如梦初醒,纷纷看向陈献,或惊叹,或觉着愧疚。
何副将便埋怨“这种大事,怎么好擅作主张,再说,就算是机密,好歹也跟我们透个消息,让我们白白伤心难过了这几天。”
俞星臣道“不过是为演戏做全套,各位莫要怪责十九才好。”
何副将道“却不是怪罪他,只是先前我信以为真,便立刻修书回京告知了老将军,这会儿京城内只怕都知道了你的事,若是府里再有个波折之类,那、那我岂不是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