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激战开始(2 / 2)
“知道你过得也这么惨我就放心了。”夏洛蒂调侃又自嘲地说。
“也?”萨达特瞪大了眼睛。等夏洛蒂把她是怎么掉到圣甲虫窝里,然后又是怎么被哈托尔攻击了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以后,萨达特的表情更惊讶了,“夏尔你的点子还真不是一等一的背,我掉下来的那个耳室里除了石头什么也没有。”夏洛蒂无奈地点点头——怪不得她能战平哈托尔呢,原来哈托尔本来就有伤在身。还好如此,自打她来到这鬼地方终于幸运了一次。
两人结伴前行,转过那个转角继续往前走,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转弯。夏洛蒂握着枪警惕着周围,萨达特拿着绑了布的手电筒,保持着最低程度的照明。
“你说要是在碰上哈托尔,咱俩怎么办?”萨达特耐不住长久的沉默,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问。
“咱俩?”夏洛蒂饶有兴趣地反问,“哪来的咱俩,难道不是你和我吗?”
“……你就真一点义气都没有吗?”
“你听说过那个熊追人的故事吗?”
“哦我听说过,就是两个朋友去森林冒险,然后遇到了狗熊,会爬树的那个人爬上了树逃过一劫,不会爬树的只能躺在原地装死,等狗熊闻闻他最终离开以后,爬到树上的那个下来,开玩笑地问:‘狗熊对你说什么了?’装死的那个人冷冷地说:‘狗熊告诉我离不讲义气的朋友远一点。’,是这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朋友要讲义气。”最后几个字萨达特念得格外用力。
“第一,你这个故事有漏洞,狗熊会爬树,这故事纯纯糊弄小孩。你是在小学课本上读到的吗?”夏洛蒂装作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自顾自地接着说,“第二,我说的其实是,当你和别人一起被狗熊追着时,你没必要跑的比狗熊快,你只要跑的比你身边的人快就行了。”她针锋相对地暗喻。
萨达特刚想犟嘴,就被什么狠狠地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他在夏洛蒂的嘲笑中晕头转向的爬起来,脸上破了一块皮,“他妈的,为什么我总是会遇到这种事啊!”他一边愤愤地说着,一边把手电往地上一照,等他们看清那个障碍物以后,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谁也没想到,横在路中间的竟然是魏明诚!他双眼紧闭,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迷过去。手电筒顺着他的身体往下照,,一大片殷红的鲜血渗在他的衬衣上,夏洛蒂捻着手指把衣服掀起一角,露出他后背上一条巨大的骇人伤口。她感到手上沾上了那些温热的,开始发稠的血液,下意识胡乱往魏明诚衣服上一蹭,却又马上把手贴到他的伤口上去。
“他死了吗?”夏洛蒂带着颤音说,不知道在问谁。
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在说狗熊的笑话吗,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壮的跟狗熊一样的大叔倒下?夏洛蒂尝试着把手贴到他的鼻子下,还好,还有呼吸,他还活着。安下心来以后,她开始翻找魏明诚散落在一旁的背包,“他那包里能有东西吗?”萨达特还站在一旁,或许是还有点愣。“你忘了他拿出来给你擦泥巴的毛巾了?就算包里没有绷带起码也能用那玩意简单包扎一下啊。”夏洛蒂头也不抬地说。
或许是她翻找的动作太大了,她感觉到一抹轻微的像挠痒痒一样的痛感,似乎是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她的手指。她急忙缩手,手上却没有伤口。夏洛蒂拿出手机照亮,却看到了一件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是哈托尔的那把塞里斯古铜剑!她绝对不可能看错,在手机的照明下,那曾让她印象颇深的菱形纹路清晰可见,金铜色的剑纹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微芒,就连篆体刻印都一模一样。她刚想开口叫萨达特,却压抑住了自己出声的欲望。她暗暗把剑结实地塞回了包底。
她现在彻底是被整迷糊了,为什么哈托尔的剑会在这里?她不是刚才还拿着它袭击过她吗?总不会是哈托尔一刀劈晕了魏明诚以后又把剑塞回到他的包里吧?可如果不是这样……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她仿佛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凉水,而正一团乱麻的脑子里却闷热的像烤炉。这里的疑点和诡异实在太多了,它们就像是那些在腐烂的烂泥中,正不停上浮的气泡。她被困在泥潭里,拼命在它们旁边挣扎,却打不破其中任何一个。她深深低着头,机械地把翻找出来的绷带和毛巾递给萨达特,尽力不让他也染上自己深深的迷惑和不安。
萨达特手脚麻利地开始包扎魏明诚的伤口,但似乎是动作太快了,夏洛蒂从余光里瞥到魏明诚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她难以置信地抬头,萨达特正费力地撑起魏明诚的上半身,以把绷带缠到他前胸上。夏洛蒂不敢再怠慢,看来魏明诚随时可能我醒来,她匆忙地用镊子夹着碘伏棉球为他的伤口消毒。
“你帮我扶着他一下,夏尔,我要再撕一段绷带。”萨达特说,夏洛蒂接过魏明诚厚重解释的身体,他的头也自然而然地搭在夏洛蒂的肩膀上。突然,先是她的耳朵感到一丝温热和麻痒,然后是只有近在咫尺的她才能听清的厚重而虚弱的语息。
“小心……哈托尔。”
夏洛蒂的表情如被当头一棒,但她知道她确实听到了魏明诚说话。同时,她感觉到魏明诚又重了几分——他又晕过去了。即使再心急如焚,现在也无可奈何了,好在这句话如此直白。
一旁的萨达特还浑然不知。“我们只能把他留在这里了。”他把魏明诚轻轻放躺在地上,“带上已经昏迷的他的话,如果哈托尔再一次袭来,我们存活下去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什么?”夏洛蒂皱紧眉头,瞪大了眼睛反问,“如果不带上他,他被哈托尔发现并轻易杀死的概率也无限接近于零!那我们刚才为什么还要费劲救他?”
“因为他被杀死的概率是无限接近,而并不绝对是零。如果他运气好没被发现,那没准消了毒包扎以后还有活路。”萨达特不卑不亢地说,但当他对上夏洛蒂怒气冲冲的大眼睛时语气还是软了下来,“你是临时老板,你来决定。”
夏洛蒂虽然还是一副生气的表情,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萨达特的话确实极富说服力,最终她也只能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计划。
他们把魏明诚装在他包里的裹尸袋里(夏洛蒂对这看起来太不吉利而颇有微词,然后她贴心地在口鼻呼吸处划了一道呼吸口,然后把他尽量隐蔽地靠在岩壁旁。在光线不好的情况下,他就像与黝黑的石壁融于一体一样。一切安排妥当以后,夏洛蒂和萨达特继续沿着原定的方向前进,很快他们进入了一条新的地下甬道。
“希望哈托尔别……萨达特似乎在喃喃自语。
“……可是如果她真的出现了我们该怎么办呢?”夏洛蒂咬着嘴唇沉思。
“……其实我有个办法,就是……”沉默了一会,萨达特说。
“说来听听。”夏洛蒂说。
…………
“你确定这东西真的可行吗?”照他说的准备好了以后,夏洛蒂还是有些不放心。
“谁知道呢,但我们也只能这样了不是吗。”萨达特故作轻松的样子,但夏洛蒂能看到他的手暗暗也攥紧了裤管。
夏洛蒂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她似乎觉得萨达特故作坚强的样子很有趣,“我们要不要现在排练一下?”她打趣道,扯出一个带有些许苦涩的笑容。
“我们可能用不上排练了。”萨达特脸色煞白,伸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她身后。
夏洛蒂眼皮突突直跳,她转过头。哈托尔的脸几乎贴到了她耳朵上,她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正斜着一双绿眼睛,静静地看着夏洛蒂已经失去血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