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做戏而已。(1 / 2)
谢元抬手松弦,将箭筒里最后一支箭矢送了出去,挡在相王述标达身前的一名护卫应声而倒,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将述标达整个的露了出来。
其余人还要往前挡,谢元眼睛不眨,伸手再摸箭筒已经空了。
而这个时候,石余恒嘉挥舞着长枪替她挡了一刀,反手将敌人挑到了马下,紧接着胳膊一送,将敌人的胸口戳了的通透,再猛地拔出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到了谢元的靴子上。
谢元扭过头一看,四周厮杀着的将士们不停的有人跌落下来,杀敌多,死伤也多,白刃相搏,场面惨烈。
石余恒嘉喘着气,眉眼中透着些许忧愁,皱着眉头对她喊道:
“走吧,他们人太多了,我垫后,你带着人出去!”
垫后的人就是为了给旁人争取逃跑的时间,而送给敌人的一块肥肉,绝对活不了。
谢元一直以为石余恒嘉看她不顺眼,从未想过他会这么说,一时间她心中触动,五味杂陈。
可是战场上哪有让她细想的时间。
谢元一手牵着缰绳冲撞,一手挥剑又砍杀了两人,疲惫的身躯有一种透了力之后的空乏感,好像魂魄从身体里飘了出去,轻飘飘的反而感觉不到累了。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而这个时候,众人的生死还要靠她的决定。
“谢元!再耽误谁也走不了了,打不动了已经!”石余恒嘉咬着牙嘶吼着,长枪终于脱了手,他俯身从尸体上拔了一把长刀,趴在马背上费力的挥舞起来,霎时间敌人又倒了几个。
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雾气,那是活人挣扎消耗的能量,是鲜活的血液和汗水在寒冷的天气里凝结出的蒸汽,使得这战场像是落在了鬼城里一样,雾蒙蒙的,甚是不吉利。
谢元心中生起了不祥的预感,他们太累了,所有人都太累了。如果他们现在转身逃跑,根本跑不过蠕蠕人,肯定活不成了。
要怎么办?
谢元扭过头看了看已经退到了更远处的相王述标达,他躲在一层层蠕蠕人的后头,密密麻麻的好似再也无法接近。
人群晃动的间隙,相王述标达的脸偶尔会露出来,那是惊慌之后,庆幸而安心的表情。
他在看,在看他们战死的结局。
谢元心中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她松了缰绳,伸手到腋下,两三下将身上的铠甲和头盔都扔了下来,铠甲落地,砸在土地上溅起了尘土。
谢元的马儿好似也得了解脱一般,仰着脖子发出了一阵高昂的嘶鸣声。
石余恒嘉扭过头,正好看见了谢元身着黑色衣袍的背影,在这刀剑无眼的战场上,单薄的令人心惊。
“你干什么?!”石余恒嘉一边尽量替她挡着攻击,怒吼出声。
话音刚落,只见谢元猛地踢了两下马肚子,马儿便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高高的跃了起来,朝着对面蠕蠕人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冲了过去。
石余恒嘉见状,琥珀色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一紧,甚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在心中惊恐地喊了一声:谢元!!!
只见谢元从飞跃的马背上一跃而起,衣摆在空中展开,像是一只黑色的燕子一样,落在蠕蠕人的头顶上,然后便踩着人群的头顶,在蠕蠕人胡乱挥舞的刀剑之中,足尖轻点,一阵疾跑,冲到了述标达的面前。
述标达前一刻还觉得自己安全了,后一刻便看见谢元以略显单薄的身躯,鬼魅一般冲到了他的眼前。
他只顾着抬起手臂,周围保护他的侍卫们纷纷拿着刀朝着下落的谢元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