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灵契（2 / 2）

等加德纳走到两人身边的时候，发现老杰夫正蹲在沙地上拽着什么。

“搭把手小子，这白痴嵌进地里了。”

单膝跪在地上，伸向七胳膊的时候加德纳想到了方才那副拥有恶魔般外貌的少年，依旧难以置信这还不如自己粗壮的小臂竟能变成贯穿恶魔胸腔的利爪。

接着加德纳的右手透过了七的臂膀，就像阳光划过空气那般。

他触碰不到七的灵体。

再试了一次，似乎抓住了些什么，又一次……

没尝试太多次，加德纳接触到了七的身体，感觉像是攥着一把淤泥。

依老杰夫的说法，这是加德纳的身体逐渐适应了灵界。

等离开后，自己的灵也许会因此更适应灵界，至少达到一名侵蚀者的合格线，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握住少年臂膀的加德纳喊起了倒计时：

“三、二、一！”

随着二人猛然发力，三人一起倒在了冰冷的沙漠之中。

“我已经受够这些沙子了。”

好巧不巧被拉上地面的七砸在了加德纳身上，连同他身上积攒的沙粒。

七完全陷入了昏迷，老杰夫给他进行了临时的诊断处理。

据说只是某种消耗过度、类似脱水的状态，看来这才是这位庸医的专业领域。

一翻简单休整过后，老杰夫找回了他的帽子，但加德纳的手杖却永远的被埋在了黄沙之中。

“医生，这又是什么情况？”

说着，加德纳对着老杰夫伸出了自己手臂，连带着衣袖整条手臂变的透明了几分，严重的地方甚至可以隔着手臂看到天空。

“正常现象，这里是灵界，不是给肉体待的地方。不想被烧成灰的话我们得加快步伐离开这鬼地方了。”

老杰夫驱动了仪式，一道和先前没什么不同的灵线从他的胸口浮现，紧接着飘向了远方。

两人共同搀扶着昏迷的少年随着灵线走向了归途。

“喂、随便说点什么吧，医生。”

“说什么？你躲在门口看莱恩割肉时的表情？”

“你可真是偷看了不少的东西。”

“得了吧，你看过那女孩的记忆，知道仪式结束后是什么感觉。”

遭遇恶魔时突发的头痛还未彻底消散，经老杰夫一提加德纳又想起了窥探珍妮佛记忆后的疼痛，这老家伙没得偏头痛是不是不太合理？

“换个话题医生，你说的灵契是什么？”

“死人。”

？

“你以为一个人的灵就算再怎么强大才能变成他那副样子？”老杰夫抬了抬七调整了下姿势，加德纳顿时感觉肩头的重量变大了。

“灵契，是驱魔师留给驱魔师的一份遗产。最初的驱魔师是无法正面对抗恶魔的，但总有人能找到方法。最初之人通过仪式献祭了自身的灵，他将自己打造成了兵器以供未来的驱魔师抵抗恶魔。从那时起，这便是所有驱魔师注定的结局。”

“一群殉道者？”

“不，一群无药可救的白痴。”

加德纳不知该如何评价这种行为，他向来认为所有的死亡都是一致的。

至于意义、荣光全都是属于生还者给予他们的判断。

我们真的有权力自以为是的评判死者吗？

“这样教会拥有的灵契不是只会越来越…”

止住了发问，人会死亡，工具自然也会损毁，这是世界诞生之时便刻下的永恒，于是加德纳打住了自己下话语。

他相信，即使不似常人的教会也不能脱离这一桎梏。

老杰夫肯定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