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华家墓碑(1 / 2)
同名同姓的人吗?怎么可能这么巧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完全想不明白,华蕊的父母早逝,据华蕊所讲,二老去世后就进行了火化,骨灰埋在郊区的墓园里。那里才是华蕊父母的墓地,可是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写着逝者名字的墓碑呢?如果这座坟墓才是真正的华家老夫妇之墓,那么以前清明节华蕊和他一同去郊区墓园里扫的又是谁的墓?
李主任怔愣了半晌,这一切如同晴天霹雳,一大堆未解开的疑问在他的脑子里如浆糊般混成一团。
惊悚诡异如恐怖片在上演,他浑身开始哆嗦,四月雪林也仿佛在这一刻跟着加深了寒意,透骨的冷风穿梭四起,林子里一条条长势不相同的四月雪林的根像一个个站着的幽灵,在晦暗中形成了一道藩篱,将他包裹,不,是囚禁!
他已经顾不上去思考,脑袋一片空白后只剩下本能的自救,他拼了命的向出口处奔跑着,双腿却踉跄。当经过母狐产子的地方时,他却发现产箱里的小狐狸也不见了,它去了哪里?慌张中李主任朝四周看,看到一抹影子飘逝,原来是群狐把它叼走了。
大大小小的狐狸跟在那只叼着小狐狸的成狐身后,它们把那只肠子裸露在外面的刚出生的小狐狸带走了,那阵势,像极了在举行某种祭奠仪式……
李主任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接着“逃亡”。当跑到半路时,他的大脑才慢慢的恢复正常,华蕊,只有华蕊能解释这骇人的一切。
以往每次他跟着华蕊上山,华蕊都不许他到处乱走,而这一次,要不是因为华蕊意外受伤,估计他也没有单独上山的机会。难道华蕊不许他乱走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座坟墓吗?既然害怕自己看到这座坟墓,那么坟墓下面想必埋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某个至关重要的人的尸骨,再比如是一些不可告人的赃物、钱帛?如果是尸骨,那会是她的父母吗?可华蕊明明说二老是被火化的,而且墓地也并非此处。
疑问像乌云盘旋在李主任的头顶,她的后背一阵阵发凉,他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后背的汗珠顺着稍微凹进肌肤里的脊柱流下,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的李主任除了一路继续狂奔之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胆量来再停步向身后去看了,处在恐惧心理中的他感觉身后像是有无数只幽灵的手正在向他飘过来。
他一口气跑下了山,冲出林子的那一刻眼前瞬间明朗,山上和山下完全是两个世界!
得救了!
他气喘吁吁地打开别墅的门,那一刻,他的出现把正坐在客厅里的华蕊吓了一跳。华蕊看到了他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大感不妙,立刻起身,皱眉问:“你怎么了?”
李主任置若罔闻匆匆的从华蕊身边走过,进了客厅后他就像疯了似的开始翻箱倒柜,华蕊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追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李主任就像是哑巴了一般,一声不吭,只顾着把客厅里的东西都翻的底朝天。
“去哪了?到底去哪了?”他咆哮着,把一脸茫然不知所谓的华蕊吓得怔在原地。
“我问你你爸妈的死亡书到底去哪了?”他抓着华蕊的肩膀,双眼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一般,血丝满布的眼睛变得更加瘆人。
华蕊忍受着肩膀带来的疼痛感,支支吾吾道:“你……你要那个做什么?”
李主任松开了双手,指着别墅后面,盯着华蕊质问道:“后山,后山那座墓碑是怎么回事?写着你爸妈名字的墓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华蕊才有了头绪,原来自己的丈夫发疯是因为发现了那座土垒,知道事情的原由后她反而变得异常平静的坐到了沙发上。
她的这一举动差点没把火烧眉毛的李主任逼疯,“你怎么能……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李主任非常不解的挠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丝毫不着急的华蕊,他只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偾张,在倒流。
华蕊用手揉着自己那被李主任抓疼的肩膀,冷冷道:“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这时李主任才想起来,自己被蓝狐溅了一身的血,血腥味顿时又充斥在鼻尖,它缓了缓语气后道:“它死了,在生第七条小狐狸的时候。”
华蕊惊恐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吓得差点站不住的她盯着李主任的眼睛似乎在害怕着什么。李主任看了她一眼后带着一丝内疚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救它。”
“它死了?真的死了?”华蕊的眼睛里透着极度的哀伤和恐慌,“怎么办?”她喃喃自语着跌坐到沙发上,像是失了魂一般。
李主任以为她是听到这样的噩耗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身上沾着的血腥味仿佛也在捣乱,味道愈发浓烈,母狐产子至死的那血腥一幕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终于忍不住冲进了浴室,比起想知道那座坟墓的秘密来说,他更想先把身上的狐狸血给清洗干净。
华蕊的嘴唇像筛子般不听使唤地颤抖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从李主任的嘴里听到蓝狐产子并且已死的消息让她震惊不已,本以为它会晚几天才产子的……难道那个预言真的又要重现了吗?一阵恐惧感瞬间灌满了她那瘦小的身躯。她下意识地用手摸在胸口,全身汗毛直竖,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整个人都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越想就越害怕,终于,她忍不住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喂……”她的声音在颤抖,却尽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回音。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彻在耳畔,她马上像找到了救星似的双眼在放大,脸上掠过一丝希望,深吸了一口气后道:“刘叔,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人安静的听着她说话,没有吭声,华蕊语无伦次地把事情的大概向对方描述着,她绞尽脑汁的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尽可能的把所有自己了解到的细节都说了出来。
浴室里的莲蓬头里洒下一连串热水柱,浴室里迷蒙一片。李主任站在水流下面使劲的搓洗着自己身上的狐狸血,一阵恶心让他干呕起来,他不愿意再次回想起蓝狐产子的血腥恐怖画面,可消散不去的血腥味却像是在提醒着它记住那一幕,他给自己的身上擦了一遍又一遍的沐浴露,直到把皮肤擦得红通通为止。
华蕊在客厅里挂断了电话后整个人平静了许多,这时李主任从浴室走出来到了客厅,他看到华蕊的神色恢复了一大半,便问道:“你想好了要怎么跟我解释了吗?”
华蕊愣了一下后转眼看着穿着浴袍的李主任,默不作声。
见华蕊未开口,李主任便走过去坐了下来,洗过澡后的他心情似乎也平复了许多,他觉得自己刚才太失态了,在华蕊面前表现出来的冲动行为,不像是他平时的作风。转而他便对妻子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说完他就安静地等待着妻子的解答。
客厅里的气压骤降,一片死寂,终于,酝酿了许久的华蕊开了口,“你相信传说吗?”李主任抬眼看着华蕊,回想起上午在四月雪林里她讲的那个关于四月雪的传说,便变得有些蔑视道:“又要和我讲出身官宦世家的女主人公和她的穷书生夫君的曲折爱情故事吗?”
“不是!”华蕊断然道,语气凛冽,她又变得激动起来。
李主任见她神情严肃,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还有心思来开玩笑,要知道自己就在刚才,像是从后山捡了一条命回来。
“你不是想知道后山那座土垒的事情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华蕊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的空气,目光之余里没有容下任何的人和物,她虽然看上去像只木偶,但飘忽的眼神里却带着一抹未知的神秘。这种神秘让李主任感到可怕,毕竟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和他同床共枕的妻子啊,可是他现在才忽然觉得,她的心里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你说吧,我听着!”李主任近似屏住呼吸道。
“其实……我爸妈都是因为蓝狐而死的。”
“你说什么?等等,你可不可以说得再详细一些,因为蓝狐而死?为什么?”李主任的耳畔像是炸响了一颗雷,这也太像是天方夜谭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人还会因为狐狸而死的,狐狸虽是食肉动物,可从未听说过食人的,当然,在影视剧中确实有过狐狸精食人的创作,可那毕竟只是高于生活的艺术创作。
华蕊咽了咽口水,神态开始出现波动,似乎接下来她要讲的话十分骇人。她眨眼睛的频率也变快了许多,双手在大腿上放着,可是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李主任见状,便向她靠近,坐到了她的身边,把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别紧张,慢慢说。”
“我记得那时候也是一只蓝狐产子,当时是我软磨硬泡地恳求我妈去照料母狐的。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讲过我救过一条蓝狐的事情,从那时候开始我爸妈就不允许我再到后山去了,可是我并没有遵照他们的吩咐,经常一个人偷偷去后山,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产子的蓝狐,便跑回家让我妈上山去帮忙……不料,蓝狐最后难产,死了。这件事情让我难过了许久,我妈也因为此事而变得寝食难安,更蹊跷的是,在蓝狐死后的第二天我妈就病倒了,医生根本查不出来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最后……竟然在郁郁寡欢中去世了。我妈的离开对我爸造成不小的打击,但是谁都没有把它和蓝狐之死联系到一起,第二年后山又有一只母狐产子,蹊跷的事情再次重演,与往昔如出一辙,我爸同样在郁郁寡欢中去世。刘叔说,蓝狐极阴,是不祥之物……”
“慢着,刘叔?哪个刘叔?医院的保安?”李主任敏感的盘问着华蕊,华蕊木讷的转头,对李主任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主任根本摸不着头绪,而且越听越糊涂,只能等着华蕊继续讲下去。
“我们家自从那时候开始就像是被施了魔咒,接二连三的不祥之事袭来,先是我妹妹在医院差点坠楼,紧接着是我……你知道吗?我以前的身体很健康,自从我救过后山的那只蓝狐后,身体就出现了异样,变得体弱多病,直到现在……骨瘦如柴。”
李主任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一连串难以置信的话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听着这些如神话般的话,久久不能相信。他一直在摇头,但是华蕊坚定的神情似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相信我说的吗?”华蕊蹙眉担忧的问道。
李主任想起了大学时期看过的一本书,上面记载着世间存在一些目前的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委内瑞拉的恐怖地狱、北美佛罗里达半岛东南部的百慕大三角、中国ls市ebyz自治县境内的死亡之谷,但他宁愿相信华蕊所讲的都只是巧合。
“刘叔跟你说了什么?”李主任最关心的依然是刘叔这个人,他到现在依然不愿意相信华蕊所说的传言,他相信对于那些暂时还未找到答案的事情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华蕊的眼泪夺眶而出,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无助的眼神让她觉得华家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从我们家的别墅建在这里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原先这个地方是一座古宅,后来几经辗转到了我的爷爷手上,他把古宅推平后重新建了这栋别墅,后来就传到我爸手上,现在到了我的手上。我本想着搬离,想着离开这里总该不会有邪门的事情发生了吧,可是就在我搬离这栋别墅的那天,妹妹就差点出人命了。刘叔说无论我走到哪里,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回到这里,还有可能转危为安。”
“胡说八道!刘叔为什么这么肯定的和你讲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他到底是什么人?”李主任紧接着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