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姥姥的葬礼（1 / 1）
我两等母亲走后，还是假装带着哭腔把游戏机插到电视上玩了起来，但不一会就在愉快的游戏中丧失了自我，没过两个小时我两就从新和好如初，玩到天黑余邵秋走了之后，我在母亲的督促下才把游戏机收了起来，母亲这时候才骂我两个哭的和真的一样，是不是合伙起来演戏来骗她呢。
时间的流逝总是令人猝不及防，转眼间家里猪已经出了两栏，秋玉米都种上很多日子了，母亲和父亲又是忙了一个春秋。
而眨眼间我也到了初二的下半学期，日子除了年龄的增长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平时家里亲戚和母亲打个电话，聊个家常，剩下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
不过再平常的日子偶尔也会泛起波澜，这天刚放学母亲打完电话，那头传来了个不好的消息，家里姥姥病了，家里亲戚都相争着不想去伺候老人，舅舅推说没时间养活，地里忙不过来。
小姨就直接说嫌脏，还有鸡棚子也需要照顾，要不鸡没人了很快会养不活的，大姨更是连回来都没回来，小姨通知之后，电话也没打过。
姥姥病重的原因也令人唏嘘，原因是三姨那时候天天和丈夫吵架，精神时长崩溃，我和母亲前几年去过几次，那时候二姨精神毛病还没那么严重，和母亲有说有笑的，对我也是和颜悦色，我们去了还特意让三姨夫出去带点海鲜回来。
没想到近两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和三姨夫吵闹的厉害，最近一次更是如此，半夜吵闹之后三姨夫就出去了，等到第二天回家的时候，三姨已经精神崩溃，激动之下自己半夜在家喝药自杀了，而姥姥听说之后，也是受了相当大的打击，毕竟人越老越怀旧，所以这也算是发病诱因吧，从三姨去世之后是身体每况愈下，开始吃药还能维持，后来就直接瘫在炕上了。
母亲看这些人都推辞着照顾姥姥，激动之下破口大骂，带着大姨，小姨和舅舅全都骂了一遍并且把姥姥接回了家。并且母亲为了照顾姥姥，特地也从邓家村回到余家村，汤严爸为了家里就在邓家村继续喂猪，平时也照顾着山上。
我则是跟着母亲回到了余家村，平时没事帮着母亲做做家务，母亲专心伺候着姥姥，这一伺候就是近半年的光景，每天端屎端尿，洗衣做饭，就连着平时姥姥拉在炕上的布也毫不嫌弃，每次处理完之后出去洗洗晒干了再用，吃饭也是一口一口喂着姥姥。
我是看在心里却也无能为力，我不知道如何帮助母亲，而母亲也从来不让我去伺候姥姥，只是让我偶尔帮着扶着姥姥就行。
邓家村，汤严爸也是在任劳任怨的干着地里的活，从来没有一句抱怨，偶尔回到余家村也是帮助母亲照顾姥姥并且说一些关心的话语，这可给母亲感动坏了，自从那之后对汤严爸态度也是好了很多，自己曾经对汤严爸主动说自己的脾气臭，上来一阵压不住心里的邪火，就想着骂人和打人，说着还不好意思的表示以后尽量改。
而汤严爸也表示发火的时候该打该骂都行，事后都别放在心上就可以，都是一家人，不需要道歉，怎么说也是贤扬的爹，替他守护妈妈还不是应该。
终于到了这一天，姥姥走了，是母亲给姥姥伺候走了，姥姥走的前几天曾经拉着母亲的手缓缓说道：“春莲，我自觉的我对得起你哥，也对得起你妹妹，你大姐我就不多说了，丧良心，但家里我唯独对不起的就是你，我拿钱给你哥盖了房子娶了媳妇，把家里的房子给了你妹妹，你大姐过得也比你好，几个姊妹当中唯独你是最命苦的，你死去的妹妹都比你强一些，你这么孝顺我却给不了你什么，我心里有难过啊。”说着姥姥呜呜的哭了起来
母亲也低声啜泣着：“行了，妈，别说了，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怨你，别说了，好好躺着吧。”
“唉，我得说啊，我怕以后和你再也说不到了，这几天我老是看见你爸在炕前站着让我跟着他走，我觉得我应该是没有几天了，我想把话都和你说一说，我怕以后没机会了，过年的时候你回家再也喊不了张云这个名字了，再也不能再去喊我一声妈了，我怕我哪天闭上眼之后再也听不到你们几个的声音了我害怕呀，闺女”
这一天，姥姥的话格外多，人好像也精神了许多，都能起来坐着了，姥姥倚在墙上和母亲说着以前，到了晚上，姥姥睡觉之前和母亲最后说道：“春莲啊，你命苦，早年受过那么多的欺负，跟着苗刚他爸受了这么多年的欺负，当年是妈给你介绍的，妈到现在都觉得对不起你，幸好你后来遇到了贤扬他爸，可也走在了我前头，唉，你说我活这么大岁数，还不如换泽良多活几年，孩子也受了不少苦，也幸亏老天还算开眼你现在遇到老汤，他对你是真好，不过你现在脾气太火爆了，你以后改改，少和人家发脾气，他是个好人，别再让你欺负走了。孩子有个爹也不容易。”
“放心吧妈，我知道了，我会的。”母亲强忍住泪水，对着姥姥轻声说道。
母亲知道，姥姥的大限将至了，可能就在这几天了，虽然姥姥看起来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但这是身体所透支的最后一股精气，母亲强忍悲伤，满足姥姥临终前所希望的一切。
姥姥很高兴，她说过有母亲给他伺候走了，也不枉她活了八十多岁，走的时候也会笑着走的。
姥姥去世这天是一个雪花飘零的早上，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清晨母亲照例起床给姥姥擦脸，擦完脸后，姥姥说想喝口水，母亲接完水之后送到姥姥面前，喝完水之后又和母亲说了很多话，之后声音越来越低，过了一会，突然睁开眼对着母亲最后说道：“春莲啊，我要走了，我看见你爹过来接我了，我走了之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别想妈，都有这么一天，妈活这么大岁数知足了”说完之后闭上眼，不到半小时人就走了。
母亲含着泪打电话挨个通知，然后和我给姥姥穿上了衣服，姥姥去世之后用车首先拉到了原来的家里，但是停在了门外，按照小姨的说法是死人不能进家。母亲还大骂小姨白眼狼没良心，小姨和小姨夫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哭
大姨知道消息后也从外面赶回来，但是回来没有悲伤的感觉，进门的第一句话是：“妈终于走了吗？啊，这个房子和家产怎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