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焰火（1 / 2）

——凌晨六点的网吧

“终于要结束了。”路明非打着哈欠，看着大厅里零零散散的亮屏。他揉了揉头上的鸡窝，听着此起彼落的鼾声，看来今天要叫醒的人也不少。

网吧的夜班最恼火的不是熬夜，而是换班之前，要把在电脑桌前睡觉的人叫醒。人都是带起床气的，如果遇到那些“气”大的人，没准就会发生争执，这种情况，只会是员工吃亏。

因为顾客，就是上帝。

在网吧，总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有经常逃课的青春少年、一事无成的中年大叔、“五颜六色”的小太妹、光着膀子的社会青年。当然，也有非常稀少的帅哥美女。不过，后者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今天，路明非遇见了两个，第一个就是午时来“邀请”他参赛的女子，另一个是个金发的女孩。

女孩趴在电脑桌上小憩，金发在微亮的蓝色效果灯的照射有些发暗。她洋娃娃般的脸朝着路明非的方向，无比漂亮的脸蛋，却冷冽得让路明非有些发寒。

初中生么？

路明非看着女孩精致的超短裙校服，挠挠头，准备去叫醒女孩。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接近，在路明非抬手之前，女孩就睁开了眼，蓝色的眸子毫无礼貌地盯着路明非。

路明非愣住了，总觉得对方有点眼熟。

女孩撑起身子比划着：“你是谁？”

明明没有学过手语的路明非却看懂了，这么漂亮却是哑巴么？路明非想着，看着女孩的目光带着遗憾与同情。

女孩站了起来，看身高似乎只有十四岁，她表情冷漠，走过了路明非的身边，用毫无波动的声音问道：“智障？”

“我……”

如果对方不是漂亮妹子，不管是不是问句，路明非早就不客气地“回问”了，可这就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妹子。所以路明非沉默着转过身，为她让开道路。两人擦身而过，女孩的金发“打”在他的脸上，遮住他的眼睛，传来了柔和的洗发水香味，近乎白雪的金发让路明非感受到的熟悉感更加强烈。

“她是谁？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

就在路明非思考的时间里，女孩已经不知所踪。

“唉，这么漂亮反正不会成为我女朋友，认真工作吧。”

路明非叹着气，挠着不能再乱的头发，走向下一个熟睡的人。

……

6点55分

天还未亮，路明非结束了整晚的工作，走在回叔叔婶婶家的路上。

回家的路程其实挺短的，就只需要转个弯，穿过一条渺无人烟的小巷子就能到小区的侧门。

现在是农历三月初，天气有些微凉，小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盏有些发黑的路灯在小巷的正中央亮着，只照亮了中间的那一小段路。

在这条无人的直线道路上，路明非漫不经心地想着凌晨发生的事。

自己被平冤了。

又可以去打比赛了。

比赛地点是每个宅男都向往的东京。

这次的比赛是2vs2形式，全程采用淘汰赛机制，只有冠军，没有别的奖项。

但淘汰第一队选手会有税后2万日元现金的奖励（折合人民币约132元，冠军奖励是税后有两千万日元现金（折合人民币约132万元和一套七宗罪（价值2亿美金的古希腊艺术品。

2vs2星际比赛不能说没有，但确实少见。而这奖励机制也很奇怪，奖金还是当日结算，这么奇怪的奖励机制，就像是……专门给急需钱的人设计的？

说起星际，路明非虽然有个玩星际的好友，但是三年前就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到了东京再找队友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虽然是双人比赛，但邀请函里只有一张去日本的船票，难道不是自己找队友，而是官方匹配么？

这比赛好像是邀请赛的样子，那应该不用自己找队友，估计参加的都是很厉害的人吧。

想到这里，路明非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盘算这是不是骗局。

一直没有看路的他，不小心踩到了路灯下的水坑，溅起的水花洒到他的裤脚上。

下意识地，他低下了头，在视线对着水坑的那一刻，他停下了。

因为路明非在水坑里，看见了一双金黄色瞳孔的眼睛。

那是一双散发着古老气息的眼睛，亮金色的眼白为它增添了高贵，纯黑的眼眸增添了它的神秘，暗金色的纹路在眼眸中忽暗忽明，仿佛这是一件精美雕刻的艺术品。

这双眼睛是活着的，路明非下意识想。

可世间哪有这样金色的眼睛？

再次抬头，路明非发现自己已不在小巷中。

这里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下瓢泼大雨。他脚下的水坑也不见了，取代石板路的是一望无际的沥青高速路，中间有一条双黄线，两方是桥护栏，这里应该是座高架桥。

路明非用力捏了捏鼻梁，轻微的痛楚传遍全身。他看向周围，依旧没有变化。

“不是梦啊。”路明非自言自语道。

这里的天空满是乌云，但应该还算是阴天。漫天厚重的铅云静止不动，这里的时间仿佛停滞。

路明非站在高架桥上，前后望去都看不见尽头，跑到护栏处往下看，也是深不见底。

他摸变了全身，钱包、手机、大爷给的护身符和用了大半包的餐巾纸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