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东西要和朋友分享(1 / 2)
从轮椅人身边跑过后,四人埋头往前冲,但很快就碰到锁上的门,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荀恪把荧光棒凑近,发现是行李箱上那种数字滚轮锁,刚好四位。
数字滚轮换数字时十分艰涩,手感油腻腻的,眼前的铁门上溅洒着几道血迹,就好像是有人被杀死在这道门前,来不及解开密码锁,血液甚至渗入了密码锁的缝隙里。
输入之前得到的密码8823,东岛七未三人将荀恪围在中间,尽可能为他集中光亮,身后走廊里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铁链拖过地板的响动。
这时候,那阵阴风又一次在走廊里刮起,一股浓厚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连温度也再度降低了几分。
“快快快啊,后面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仓木节生催促着。
“听到了,话说着出血量挺大啊,味儿这么浓。”荀恪接着说,“好像不是人工血包呢……”
听到这话南山和美更怕了,本来身后未知敌人一步步靠近的脚步声就压迫感十足,一听可能是真实的血液,声音都颤了:
“这位大哥,能不能先不要吐槽了,快点解锁啊!”
东岛七未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又往里靠了靠,心跳逐渐加快,眼神东张西望,生怕下一秒哪里窜出一只鬼怪,内心也紧迫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阴绿色应急通道灯映出一道身影,身影垂着头,脚步一晃一晃,拖着脚腕上的锁链,每一步都哗啦作响,他手上提着一把血迹斑斑的柴刀,正向四人逼近。
“嘘……他好像,在看我们?”南山和美神情紧张,压低了嗓子。
提着柴刀的身影忽然抬起头,举起手中柴刀,陡然提速向四位玩家冲了过来!
这时锁终于开了,荀恪迅速开门,四人老鼠一般灰溜溜的窜进了门内。
最后一个进门的仓木节生几乎和锁链人的柴刀擦肩而过,进门后赶紧堵上门。
砰!砰!
锁链人用力的撞在铁门上发出闷响,不用仓木节生说,东岛七未和南山和美也赶紧用手撑住门板。
荀恪见三人撑门,就没去掺和一手,反倒是开始观察起眼前的环境。
眼前的房间布置似乎是某几个精神病的病房,只不过现在看不出什么信息了,眼前的地板上、床铺上到处都是仿真人体碎块,窗子上墙上到处都是血迹,地板中间的位置还摆着一具刨开的人体道具,像是不久前刚进行过某种邪教仪式,在这种昏暗的场所内,涂抹了大量血迹的人体道具真假难辨,血腥恐怖的氛围在冷空气中迅速铺陈蔓延。
最让人惊悚的是,左边墙壁上不知为何,挂了一副曰本能剧面具,那栖于黑暗中的惨白面孔,猩红妖冶的嘴唇,还有隐匿在狭促扁长眼眶中的漆黑瞳孔,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在盯着你,在这种诡异之下,加之恐怖谷效应的影响,在这昏暗密室逃脱的场景中,这样一副诡怖面具给人带来的惊悚是难以言喻的。
“嘶……”荀恪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叫出声。
好东西就要和朋友分享,他赶紧拍拍仓木节生的肩膀,手指向那副惊悚的能剧面具。
仓木节生没有防备,一眼看过去心脏都吓得一滞差点停跳了,他赶紧拍拍自己的胸脯舒气,接着对荀恪抱以幽怨的表情。
“吓死我了,我靠……哪儿来的万媚,这东西放这里边也太吓人了吧!”
仓木节生打了个激灵,后背蹭蹭直冒冷汗,赶紧移开视线,不敢和那副恐怖的面具“对视”。
荀恪还以为曰本人已经习惯这种东西不会怕呢,结果一看仓木节生的反应,和他差不多嘛。
他刚想出声提醒东岛七未与南山和美,结果两位女生已经转过身看到那副面具了,皆是吓出声来,背后一激灵,反应不比仓木节生小,南山和美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大概是什么“无意冒犯”之类的话。
东岛七未这下又吓得缩在南山和美身后,微微弓着点身子,借助南山和美的肩膀挡住视线。
荀恪顶着害怕,手持荧光棒往前探索,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提防着哪儿窜出个npc鬼怪来。
往前走了几步,他总觉得背后发毛,好像有人顶着自己一样,往左侧抬头看时,差点又吓出声。
那具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恐怖面具正用漆黑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他呢。
“不是,我怎么感觉那玩儿意一直在盯着我啊?”荀恪心里发毛,忍不住问。
“那个是能剧面具里的万媚面,我从小就怕这东西,最怕的就是万媚面和若女面了,比般若面还吓人……”仓木节生摸着自己竖起的汗毛,觉得整个房间都无比阴冷,“事实上不管站在哪里,这面具都会给人一种它在看着你的感觉。”
这时,沉默许久的中控终于再次发话,给出了任务指示。
“下面是单人任务,空条太郎请前往前面走廊,左侧第二个房间内,找到一本蓝色的病例,藤井柚子请前往走廊右侧值班室内,取得前往供电室的钥匙,同学a与同学b,在藤井柚子取得钥匙前,请留在这间房间,找到一盒火柴与大门钥匙。”
听到任务,四人围成一圈,发现了任务的难点。
荧光棒只有两支,而现在扮演空条太郎的仓木与扮演藤井柚子的南山都要单独行动,这样一来就要分成三队,不管怎样,都会有一队要暂时失去光源,而在这种鬼音缭绕、阴冷血腥的鬼屋里,没有照明的情况下两眼一抹黑,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恐惧。
纵然心底明白仓木节生和南山和美这两个进行单人任务的更需要荧光棒,可荀恪不是那种直男,会去大义凛然得让出光源,说出“我们两个人没有你们需要”这样的话。
这种事和擅自替别人做出决定并用道德逻辑绑架他人的伪君子没什么区别,在心思细腻的人心中,非但不会觉得你慷慨大方,反倒会觉得你慨他人之慷,缺少对人的尊重。
巧合的是,东岛七未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她虽然内心惧怕,但同时富有同理心,稍一设想两位队友在没有移动光源的情况下如何进行任务,就已经于心不忍,不过光源一事她同样不会慨他人之慷,她首先要做的,是先试探下同学a(荀恪的反应。
于是,当她视线转向荀恪的时候,荀恪的视线也刚好转向她,两人对视了一秒。
与陌生人忽至的默契让东岛七未心思稍定,有时候相互契合的人只要这样一次对视就能知道对方的意见并沉默地达成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