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津门第一(2 / 2)
但自此以后,每次扎上这套装具的那一刻,身体都会回忆起第一次训练时的情景,那是一种从心底蔓延出的深深无助。
而那,还不是我们在深渊中所能感受到的最生无可恋的绝望。
过了一段时间跟隔壁连队一起在装甲车厂考核武装五公里,装甲车厂的一圈恰好就是一公里,只需要跑五圈。
分配号码布的时候我眼睁睁地看着发牌员把写着1字样的那块抽出来发给了我,仔细看了看那个数字我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心说如果不跑个前几名恐怕都有点侮辱这个号码牌。
出发前,不到十米宽的起跑线上很挤,一开始根本迈不开步子,按照惯例,我还是在后面慢慢起步,小心调整步幅,让身体逐步进入活跃状态,等前面的人渐渐散开。
前三公里其实感觉还好,第四圈开始的时候看到前面还有黑压压的一大片,不拼属实是不行了,只能调整呼吸强行提速,第四圈快结束的时候还是跟以前一样感觉肩膀和头部涨痛,并非那种实际受到伤害的锐痛,倒像是血液积压不畅所引起的钝痛,憋得快要炸开那种感觉。
而且随着血液的慢慢堆积变得越来越强烈。
最后一圈只能硬顶,注意力不集中是没办法全力冲刺的,当时我只能握紧枪身上的一块尖锐金属,用强烈的锐痛来对抗难以抗拒的钝痛。
仅剩最后二百米的时候前面已经不剩几个人了,我直接放下扶枪的手,甩开膀子拼全力冲到了第一,跑出了21分59这个前所未有的成绩,也算是对得起膝上这块1的号码布。
当时冲线的时候那个负责记录成绩的哥们跟我说还有最后一圈,奶奶的,我是第一哪来的最后一圈,再来一圈我就成倒数第一了。
结束后缓了缓卸下装具,手上锐利枪身的印痕久久未能褪去。
全程的发挥还算是不错,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天考核更注重的是整体成绩,不抛弃不放弃,不落任何一人,我拼命拿到的第一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早知道就在路上给连队的兄弟们多背几支枪了。
我能在这方面取得还算不错的成绩,或许就是因为那种身体接近极限时隐隐要崩溃的感觉有些让我着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