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1）

厚重的层云间，依稀可见一轮微微发白的太阳，明明是正午，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温暖，只有刺骨的寒意浸入骨髓，刺透灵魂。

苍茫的天连接着苍茫的地，将这片空洞破碎的世界牢牢包裹在内，压抑着喘不过气来。

向下俯瞰是一个巨大的轮廓，那是一条绵延数千里的山脉，虽说如今已草木不生，荒凉沉寂，但依稀可辨曾经的蓬勃雄伟。

在一处山隘上，一锦服华发的耄耋老者盘膝坐在石质祭台之上，身披神异，却紧闭双目；双手掐诀间，嘴里喃喃自语着。

“嗤～”随着这声轻响，老者肌肤寸寸龟裂，身上亦光华不再。

老者七窍皆渗出血来，眉目苦涩间睁开了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浑浊不堪的眼白间凝聚的却是最深邃的黑暗。

透过这片黑暗，溢散出的却是极尽瑰丽的梦幻光影与瞬息万变的色彩，无人知晓那其中蕴含的究竟是无尽时空间亘古存在的智慧呢，还是宣告绝望与破灭的哀歌。

老人抬头，昏暗的云层就像是一片驱不散的阴霾。

“是希望么？还是……”

老者喃喃着什么，沙哑的声音很快就被卷走飘远，刹那无声。

风雨骤至。

“未来……”

老者的声音掩盖在风雨声之下，分辨不清。

他伸手掩面，极力压抑着什么存在，却已有了决断：“保护好剑儿!”

言语之间，老者身旁骤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微微躬身之后，再次消失不见。

老者沉默，再次合上了双目，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也就是一瞬。

老人的眼睛没有睁开，但却朝向了某一方向，身上起了某种道不明的变化。

在那方向，明朗的天上裂开了一道口子，越变越大，越来越多。

原本的世界也在摇曳晃动间支离破碎，如烟尘散落，如落叶归根，融入某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