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笛鸣渐(1 / 2)
随着月色即将降临,伊达尔来到了客栈,与研老碰面了。
『年轻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了…咳咳』小生连忙在一旁轻拍着研老的背部『请问要住宿吗?』
『可能也就待一宿吧?』伊达尔阴沉着脸。
『客人话说,为什么不见那位女子呢?』小生接待伊达尔到前台。
『…』他并没有说话。
『?…』抱歉或许我问到不该问的事了,小生透过房门旁的兰叶端详着伊达尔,稍有顾虑。
伊达尔依旧没有发言,没有任何动静,如同木偶一样僵硬的回到了房间。
他看着静悄悄的窗帘在拍着竖纹玻璃块,他并没有什么感触,也没有什么再次激动的理由和动机,他只是觉得自己真是愚蠢,或许残破不堪的家庭到不断失去的漂泊是永远驻留在这些以感情的悲痛和正确意识的流散构成的层面,自己做出的任何决策只是在原地徘徊一般。
希末的步伐赶不上黑夜的变化,这似乎是必然的,因为她本身处于虚弱的状态,加上与巨蟒对衡时消散了体力。
她不明白伊达尔为什么就那样让蝙蝠女子夺走了笛子,希末坐在了一处树桩上,看着盈月刻在寂寥的夜空中,地平线上还些有落日的余晖和散落的星星。
她累了『或许是因为我总是磨磨唧唧的吧,拖累他的进程…』希末无奈的感叹着『所以才那么轻而易举毫不犹豫的下决定把我甩开…』
仿佛森林都在哭泣,大地都在沙哑,星辰带着绝望寥落,迂阔的世界,边远的一处黯淡中,自然在包裹着忧伤。
希末拾起一块石子,朝着一处草丛丢去,它动了,那片草丛隐隐约约的在抖动,她悄悄的站了起来,以为又是巨蟒的再次袭击,可是却发现是一只松鼠,它甩着毛茸茸的棕色长尾,不停的用手洗脸,没有害怕她的意思,更不会逃跑,反而是悠然自在的如同没有人似的。
这时候松鼠突然消散了,成为夜空中漂泊的灵光…
『!』希末瞬间惊讶到了,在她看来,这种生命应该存在于幻境,而并非现世,那么能解释这种现象的只能是有灵族在附近。
她开始匿藏起来,感受着灵力的感应,只是稍稍用心的…感受着…一阵阵温暖的气流包裹着她的衣襟和绯红的脸颊,她依旧躲在那颗古树背后,直到一位男孩出现,他在希末之前所待的地方停留片刻,放了一些手镯在地上,每个上面都包着丝丝晶莹剔透的灵光,小男孩又消失了。
『?』希末疑惑且犹豫的看着他奇怪的行为,她同时也意识到这个男孩是安旅城的那位小商人,或许他也来到这里是为了跟踪吗?希末对灵力的诱惑无法驾驭,她小心翼翼的从树丛后出来,伸向那些手镯,很快,一股原本存于希末身上的暖流开始瞬间液化凝华绽放出大量冰晶,希末庆幸自己放出的是灵力编织的假人,她收回灵力后迅速逃走。
『…麻烦跟我走一趟,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答应』小男孩平静的说。
男孩的声音回响在森林中,游荡于希末的耳边,似乎抓住了她的听觉和行动,她开始不自觉的回走,但希末很快清醒过来,努力往回跑。
『拜托了…我需要你这么做』
『简直无理…!』希末大声朝着不见人影的地方喊着,男孩的声音开始逐渐削薄,最后突袭到希末的脚下,希末原本体力虚弱,现在更是吓到无法战立。
男孩阴森的看着她,希末看清了他的真容。
『其实我只是想吓唬你一下罢了!哈哈』男孩大笑着。
『什么?那你为什么要跟踪我,难道只是为了吓唬这件事吗?这很无聊好吗?』希末眼泪都快激动的出来了。
『我是想问一个问题,只不过原本就该问了,中途有那位让我感到不适的阁下』
『伊达尔吗?』
『我想是那位叫伊达尔的客人,其实还有那只蟒蛇有点让我感到畏惧,不过你也是有实力的,很快击退了它』男孩接着从一块红布中摊开许多首饰『就因为这两个原因,我才这么晚接近你…去问一个我想知道的问题』
『那也用不着用灵力来诱惑我,攻击我吧?』希末抱着胸,将头撇向一边。
『我掌握的好度的』男孩说『我叫汤汤,我只是来问一个问题,仅此而已呗』希末盯着他,等着他说出那个问题。
『我看到卖给你的手镯成了结晶都不是的渣滓,这让我感到奇怪』
汤汤随后说出的话让希末背后一阵发凉『你的灵力…似乎是有点侵蚀性的吧?』很显然汤汤看起来只是好奇罢了。
『…』希末不知道汤汤是话中有话还是单纯的问一个这种场景下的问题,这着实给她带来了些许压力,希末不知道如何回答。
『?嗯…』汤汤耸耸肩,表示有点失望。
『手镯与灵力没有直接的关系吧?』希末看着汤汤的眼瞳,里面仿佛蕴含了无尽的黑暗。
『你这么说就是相当于暴露了你自己不是吗?』汤汤歪着头,在深色的环境里开始诡异。
『看来你原本就是带着目的而来的』希末一脸无趣的看着冰凉的男孩。
汤汤身体周围开始循环着冷气,而希末却感觉到无比温暖『如果温暖过度,那么寒冷只要稍微加深就足以让人以不适而致命』汤汤眼瞳里冒着冷气,很快希末躲开了他所视之处,果然如希末预料,温暖的地方开始冰结冻住一切生灵。
希末努力克服虚弱与男孩周旋,同时也要感受温度的变化,她迅速取出伊达尔接触过的灵石,将其吞噬。
汤汤接着冰冻所视之处『不要躲藏了,你的灵力完全可以毁灭这里,万物生灵的陨落对于你来说或许更本不值得一提,但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突然汤汤见到希末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却无法冻住她,她迅速出冲刺,以镜像的形式冲突他的肉体,汤汤迅速用冰柱围住自己,但是不断的冲刺让冰柱很快裂纹斑布,希末最后现身用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冰柱,而汤汤卧倒在地施展大量灵力冻住希末的双脚,随后跳向高处抛出一块巨型冰块砸向希末,她再次召唤幻象抵挡,并挣开冻结的冰块,她捂着胸口,喘着气『为什么要这样子,我没有伤及任何人…』
『我不想陨落之后再在所谓的殿堂里哀悼』汤汤用手比划着一条弧线,一块冰柱随即进行半圆周淡向运动,希末趴下后用幻象将自己拉出危险范围,很快汤汤扔出强有力的冰柱,希末再用幻象阻挡,很快更多的冰柱袭击而来,将希末连连击退,她开始变得更加虚弱,汤汤开始大意了,走向希末『你本身无罪,有罪的是加在你身上的那些事物,而处理的办法也是这样罢了,因为没有人不会在接触灵力之后会有排斥感』
『够了!』希末使出全力刺破冰盾,刺入汤汤的左臂,汤汤还没来得及阻挡,希末用镜像穿透他,给予重创,汤汤倒在地上试图用冰柱的甩动摆开她,但希末的利刃出鞘斩碎了冰柱,许多冰晶散落在地,她俯视着汤汤,『最接近胜利的时候人往往是最大意的,这真是个弱点…』汤汤无奈的说,希末准备了解他的时候,只是突然又感觉到一种莫名的限制让她再次变得虚弱起来。
汤汤化成水流渗入土壤,希末知道他没有死,但她也不想这样一个人死掉,他是有趣的,他的战术和灵力的形式让她感到新奇,但这些感觉基于这次战斗的存活,这不是官能的损失后的感叹,而是基于经验主义的思想和长期的实践磨合产生的另类思维,本该死亡却又存活的思维,希末为此感到庆幸和赞叹。
『吱吱吱!』松树突然跑过来了,发现了希末后又开始逃窜。
希末明白那是汤汤的一个把戏罢了,松鼠也好,手镯也好,灵力也罢,但凡存活下来,其它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