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妖街(1 / 2)
听闻这消息,段喻之和盛阳心照不宣地喝了一口茶,看来方安康确实是奸细,并且已经被云扬的死侍给解决了。
听云扬说,他是自己身边用的最顺手的文官,算是半个军师。云扬在北关征兵时遇到他,心想这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一定要进军营,才发现他饱读军书,用兵计策信手拈来,对北丽国的用兵方式也是了如指掌,他对此人颇为欣赏,便破格特招进营做了他的副手。
初进军营他还不适应,云扬也是没想到没多久他就有了自己的追随者,在军中也是名声渐大,虽是一点武功也不会,但也终于是站稳了脚跟。
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是余万两和胡栾的人,不,准确来说或许是太子的人,盛阳这么想着,他此时已经死了,他当日带的那几个人应该就是他手下最信任的,或许也是太子一派混进军营的人。
两人在图支将近一个时辰的盛情陪伴下回了屋子,和他乐呵呵寒暄之后赶紧关上了门,终于能单独说上两句话了。
“刚才他分明提到北丽前两个月也遭了饥荒!”
“是的,从时间上看或许和北关的粮食失窃有关系,只可惜大理寺在北丽的探子并未有任何消息,但我猜想他们应该是在北关偷粮,卖给北丽谋取暴利……”
段喻之转过头,才发现盛阳已经摘下头巾,脱下鞋袜,随意扔在一旁,她头发在头巾一天的压迫下已经乱糟糟,人散架了一样靠在床边坐着,眼光可怜看着段喻之抱怨道。
“北丽人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这头巾和靴子太憋屈了。”
“他们虽说是民风奔放,却对女子多有束缚,女子的头和脚是不能露在外面的。”
“还有这样的!”
段喻之看她一副不可思议又气鼓鼓的样子,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笨手笨脚要帮她拆头发。
她便也即刻明白,乖巧把头伸进了他怀里。
“你说刚才图支说的什么肴街是什么地方?”
“未曾听过。他既然来找,应该是得到确切消息那条神秘的街就在这里,只是一般人不知道。”
盛阳回想起刚才小二的表情,“那个小二感觉分明知道些什么。”
“或许是……这个图支这么着急要找到此处,应该是有重要的交易要做,我们跟紧他……”
他刚放好头饰,转身盛阳已经自己褪去了外衣,只留中衣,屋中只点了一根蜡烛,光亮正好打在她床头,她歪着身子坐在那儿,黑发如瀑,一张脸蛋倾国倾城,那点子微弱烛光照在她身上,却映得她发光发亮像个菩萨。
虽说从前也见过她这般私密模样,但许是自己压抑久了,现在见来,心境很不一样。
烛光一跳一跳,段喻之暗自低垂眼帘,心下有些迷失,在她的一声声吩咐下端了水,倒了茶,伺候她洗洗洗漱干净,乖巧躺在床上。
盛阳见他这一副低着头避讳不及,又任自己摆布的模样,禁不住一阵轻笑。
他也自嘲一笑,对上盛阳泛着星的眸子,给她盖上被子,“睡吧。”
她撅了撅嘴,一双初生藕节似地小臂从衣袖里露出来,环过他的脖子,往里一拢,将他逼近自己,两人额顶着额,鼻尖挨着鼻尖,温热的气息融化在眼眸一闪一躲之间。
烛光昏暗,一时气氛暧昧了起来,段喻之克制不住地喉结滚动,低声道,
“做什么?”
“你说呢?”
他愣住了,盛阳的大眼睛映了烛光的红,眼尾泛着烛光的影,眼光潋滟,柔情似水,水中回忆和幻想摇晃交融,让他觉得有些恍惚,好像这场景早出现了千万次了。
见她微微张着晶莹像朵花骨朵的嘴,他忍了忍,又忍不住,低下头,用唇轻点了点她的唇,将她手臂掰开,直起了身体。
“不够。”盛阳疯劲上来了,伸出双臂又想揽住他。
他躲了躲,“月儿,从前我们虽然云泥有别,但我只看我心你心,只要我们心意相通,我便对爱你一事无所畏惧。但现在不同了……当然这也是我的错……我心向你,比之从前只增不减,但在这世俗之中,我只是一个脸皮极厚的有妇之夫,而你是纯洁无暇的明珠,我怎么能安心与你亲密无间,任由自己身上的污点沾染到你。”
盛阳眼中的烛光随着他的话语渐渐暗了下去,她心中也有千万思绪,见他这副正襟危坐像躲什么洪水猛兽的模样,心里气的要死,索性转身再也不说话了。
段喻之见她小小的脑袋,生气地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好像连后脑勺上都写了“生气”二字,像个小孩子似地,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顺着头发,滑到了她的耳朵,她微微一动,他恍然惊醒,收回了手。
两人无言,一人在床,一人在地,实际所距却犹如天上地下,就这么各怀心事地躺着。
到了深夜,果然旁边屋子的这个图支大哥比他们着急,只听屋内一阵动静,门轻轻合上,段喻之已经站了起来,更深露重,他本想自己出门,却见盛阳也已经起来在自顾自穿鞋。
她飞快地装扮好,仰头看他一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