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猫鼠(1 / 2)
那身影初现是一只半人大的兽,在半空中化为人形,猛冲过来。
段喻之挡在盛阳身前,恍惚中看到那妖怪张着爪子飞快地朝他们跑来,他手在身下起势结法,还未等对方到跟前,一股法力从他手掌推出。
那妖怪反应也异常敏捷,往旁边一躲,段喻之下一拿又接着打了过来,妖怪抬头见躲不过,手在半空中起势,也一爪子挥了下来,和段喻之正面硬刚,段喻之往后退了半步,妖怪结结实实受了一掌应声便倒地了。
道士和胡栾刚才趁乱急匆匆躲进了廊下,这下见妖被制服了,又带着跟屁虫一样的侍卫们跑得飞快迎了上去,看戏似地围着那妖怪,见他狼狈倒地,还不忘恭维,拍着掌道。
“段太傅好功法!”
这道士像个流氓一样又给了妖一脚,他这才抬起头来。
“是个女妖!”。
“呸!”
胡栾第一个看清她的样子,受了她一嘴唾。
“是你!“
道士惊呼一声。
这妖怪看着和刚才那个一般大,留了颇为奇怪的齐耳短发,长得还算清秀,一双眼利如鹰视,横眉对着道士。
“忘忧,你这个狗道士!”
“他认识你?”
胡栾还嫌弃地用袖子擦着脸,不忘吃惊地看向道士。
道士瞪了妖怪一眼,“你这个女妖怪,勾引人家丈夫未果,我上次放了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惹事!”
“呸,”刚才那小妖又啐了他一口,“你们人族真是不要脸,净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姐姐怎么看得上人族那些恶臭男人,你为了挣那几个脏钱随便造谣诬陷她,还烧了她的头发,倒还把自己说的像主张正义的菩萨一样!”
女妖怪也啐了一口,转过头见到段喻之,眼神中却多了一些意味不明,嘴边还吊着一缕血,似乎是斟酌了片刻,下定决心朝他面前爬了过去。
“大人!段大人!是我啊,您当初把我从牢里放了出来,我还未对有机会向您报恩!”
听到这话,段喻之方低头看她,努力回想一番,片刻后,他蹲下身子仔细端详这女妖的样子,确实是有些熟悉。
“你是当初因偷窃被抓,在大理寺牢中的那只女妖?”
“是我,大人!我是迟芸!”
女妖见段喻之记起了自己,脸上挂起笑,扯住了段喻之的衣角,“大人,求求你,你放了我弟弟吧,我和你们走!我认罪!”
段喻之微不可闻地从她手中撇开自己的衣角,质问道。
“真是你们干的?“
“是我,是我!”
“姐,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件事明明和你没关系!你刚才见我被抓了,就应该赶紧去老地方叫人,为什么要现身救我!以你的法力,根本救不下我!”
“闭嘴,”女妖恶狠狠地对他叫道,“早就告诉你,你那些同流合污的根本就不是东西,你以为他们会来救你?少做梦了!”
“我不信!”他顿时双眼有些发红,“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一定会来救我的!”
“我可去你的吧,你就是个大傻子,这世上会冒险来救你的,只有你大姐我!”
能看出来女妖气得恨不得给这执迷不悟的小鼠妖两拳。
“好了,你们休要在公主殿下面前吵闹!”
温明听着头痛,感觉他们立马能打起来,连忙出来制止了这家子被抓的妖怪的内讧。
“这是公主?”女妖迟芸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一番盛阳,眼中流露出凶狠的目光,“原来这就是盛阳,我们妖族之死,全是因为你!”
段喻之顿时有些不悦,“你们妖族作茧自缚,干殿下何事!”
她颇有深意地盯着段喻之,一瞬后好像突然醒过来了一样,又对段喻之笑道,“大人,是小女说错了,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盛阳公主的错,是昭帝的错!”
她的笑里颇有些讨好的意味。
“休得胡言!忘忧大师,赶紧把她的嘴堵上!圣上岂是你们这些污秽小妖可以随意编排的!”
在胡栾的示意下,一群人一拥而上,抓胳膊抓腿,把两姐弟往院外拖。
盛阳这才开口道,“胡大人打算将他们两拖到哪里去?”
她声音冰冷,眼中迷惘不知看向了何处,一时院中像结了冰似地,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祖宗,侍卫们赶紧停了下来,胡栾拜了拜。
“殿下,这两只小妖出言不逊,冒犯了圣上和您,下官让人把他们拖下去关进大牢仔细审问,免得他们在这里再胡言乱语惊扰了殿下。”
盛阳冷哼一声,眼中似蒙了一层雾,“他们说的不无道理……”
“殿下!”温明在身后提醒她,“殿下怕是听岔了,刚才他们编排的,是当今圣上,您的父皇。”
盛阳似乎这才醒神,收回有些迷茫的眼神,“是吗?是本宫听岔了。”
胡栾心想,这盛阳果真是个疯子,连她亲爹的坏话都敢应下。
“这两只妖留在院中,你们退下吧。”
“大人……”
胡栾本想说点什么,却见段喻之此时脸色也有些冷漠,还时不时瞥一眼盛阳,气氛有些怪异,心想还是别惹这两个人为好,赶紧带着他的道士和侍卫退出了院子。
一时院中无比安静,只有香案上的东西还在随风而动,刚才插进地里的香也快燃尽,有一张符咒可能是没贴牢,已经从柱子上散落,随风起舞,在院子中打了几个圈。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你和谁一起偷的粮。”
鼠妖抬头嘲笑,“你以为我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你已经默认有同伙了。”
“哼,那当然,还能真像那臭道士说的,我一个人把一个粮仓的粮盗完了?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