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劫杀(1 / 2)
平阳在天盛中心,繁华舒适,而东北塔在极北之地,冰天雪地,常人难以生存。
盛飞宇美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幸亏爹娘早给我安排好了,不用去那个鸟都不去的东北塔。”
“世子爷天之骄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受苦。”
美人挽住他的胳膊,香色在怀,给他递上下一杯酒。
虽然因好色而流放离乡,远离父母,但镇国公夫人似乎不以为然,此番北上还是为宝贝儿子安排了几个美人,侍奉左右,以免儿子远在他乡,孤寂思亲。
显然盛飞宇是没空思亲的,离了平阳没多远,大理寺护送的队伍折返,剩下的官兵都是镇国公安排好的自己人。
囚车一卸,砍成柴烧了,洗漱装扮,穿上备好的锦缎,坐上宽大的马车,果盘美酒一应俱全,美人身侧嘤嘤细语,简直比从前跟着圣上出游还快乐自由,好不快哉!此刻他竟然有一丝庆幸,自己这般金蝉脱壳,以后再也不受世子爷身份的束缚,也摆脱了盛阳那个刁女,为所欲为,为所欲为了!
他心中窃喜,此时距他出平阳已有半月,他一行从平阳跨过青州已至洛州境内,似乎一切已经再无变数了。
洛州太守胡元本就是左相门下,镇国公亲信,重犯押至洛州境内,由他亲自上报圣前,上书重犯盛飞宇已经押解到洛州境内,关于大牢,身体康健,精神不振,观之已有悔过之心,三日后启程押送至东北塔。
把信交代给信使,他立马出门去迎世子爷。在镇国公夫妇的授意下,他早就为盛飞宇的衣食住行做好了准备,更是贡献出自己在城郊的庄子供盛飞宇在洛州长住,还在牢里找了个替罪的,稍作伪装,三日后送往东北塔替罪受罚。
到洛州当晚,胡元在城郊的庄子为世子爷举办宴席,接风洗尘,世子爷左拥右抱,大吃大喝,满意之际评价道:
“胡太守,你这个庄子本世子很喜欢。”
“世子爷喜欢就好,下官还怕小地方的宅子,世子爷待得不舒心,”他谄媚一笑,“世子爷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告诉下官。”
“不,我不是说客套话,这个宅子确实不错,风景秀丽,装饰格局等也均有品味,胡大人虽身居青州,享受却也不比京中差。”
“世子爷拿下官说笑了,洛州向来偏僻,去阳平甚远,弄这么个宅子也不容易。世子爷初来洛州,对这儿的故事不太知道,从前温氏世代为官,温氏上一辈大房在此任洛州太守,就住在这个宅子里,后来他发达去了平阳,这里就用作探亲的别院,他们当时儿女均在京中身居高位,宅子弄成这样也不算稀奇的。”
“哪个温氏?”
“世子爷连这都忘了?先皇后母家温氏。”
“哦……”舞女给他喂了一口菜,他漫不经心回应,“他们死的时候我还小,确实不知道这些。”
他确实不知道这些,他向来混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四处搜罗美人玩物,就连父母与姑母当时参与夺嫡之事,他也是后来听家臣说起才知道的。
“那是。”胡元还道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忌讳的,一时也不敢再多言了。
酒过三巡,盛飞宇要去茅房,两个小厮在前面带路。
洛州夜晚微凉,小厮在外等候,他进了茅房,突然一阵风吹过,他打了个冷颤,赶紧收拾好从茅房里走了出来,这么一下子工夫,门前的两个小厮却统统不见了,他嘴里骂骂咧咧,再走几步,却见有个窈窕的身影站在树下。
今夜无月,但府中灯点得多,虽是树影遮挡,身姿却可见一斑,盛飞宇凭借多年阅女经验断定此为一位美人。
果然待他走近几步,美人似是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子,黑发如瀑,一双眼似猫般勾人,只可惜高挺的鼻梁下遮了一层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