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1 / 2)
白不修见白逍遥的进攻越来越快,大吃一惊,“这老贼要玩命!”也跟着加快速度,两人四条手臂使得如同暴风骤雨一般。
孙无施又道:“白不修,你上了侯思止的大当了!”
白不修不知侯思止是谁,只道他是信口雌黄,何况此时也根本没有心思去听他说些什么。
孙无施鼓足内力,将一切前因后果朗朗到来,血鹰帮帮众见己方损失惨重,已存逃跑之心;此时听得他说血鹰帮所谓二当家就是十多年前恶名满天下的鬼面阎罗,再联系他平时不露真容,鬼鬼祟祟的情状,登时信了七成,跟随侯思止进入秘道的几人听得白逍遥一口一个“侯思止”,都知不假;待听到宝藏地图被他独吞,却来挑拨双方大战,登时大怒,纷纷后退。
孙无施这般八分真,二分假说将下来,无人不信。何况此时形格势禁,好手纷纷丧命,纵使不信的,也不敢上前。
白不修素来心高气傲,把自己看作天王老子一般,要他承认自己错了,当真千难万难,但想起自己一世英名,居然受制于自己的徒弟,气恼加惊惧,渐渐招架不住白逍遥的急攻。
初时白无忌见父亲如此急攻,这与父亲平素从容不迫的情状大异其趣,心下大奇,待得孙无施在旁捣乱,恍然大悟:“是了!这老贼一生作恶多端,此番不是比武,而是父亲要取他性命,血鹰帮帮众俱是无耻之徒,老贼一死,其余人何足道哉?”
这一节白不修也看了出来,初时他还以快打快,哪知越来越滞塞,身上如同压上了千斤之力,连张嘴都难,一步步后退。
孙无施将他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知他不敢开口,却故意引他分心,缠七夹八,故意将江湖上一些丑事派在他身上。
他虽是胡诌,但这些事情白不修或多或少都做过,本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觉得得意洋洋,此时却被这般喊出来,每一句话都如同兵刃刺在他身上一般,登时汗如雨下。
他的情况白逍遥看得分明,斗了数百招,左手一转,直往白不修膻中穴袭来。
白不修大惊,左手伸出要去挡,白逍遥正要他伸手,二人左掌对左掌,甫一接触,白不修登觉内力外泄,他大吃一惊,急忙运功,哪知不运也罢,这一运等同于将自己毕生内力全部挤给了白逍遥,不禁面如土色。
他二人本来内力相差无几,正常交锋时白逍遥自不敢如此行险,然而孙无施的胡搅让白不修心神激荡,来不及运功,终于着了道。
孙无施舒了一口气,突然提气大喝:“白不修,你若不开口,我们与你周旋到底,你若认个错,那就带着你的虾兵蟹将,滚下去吧!”
白不修此时满心想认错,却连眨眼都不能,哪里还能张嘴?血鹰帮帮众见到这里,退下去的更多了,此时只剩数十人。
正在此时,突然只见一个身影窜上山来,伸手去扳帮主的身子,突然之间惨叫一声,摔了下去。
这一下来的太快,连是谁都没看清楚,直到另外一边马自方怒吼一声“施兄弟!”,众人才知这是“狮熊虎豹”中第一位的“狮”,名施彪,金发碧眼,脾气暴躁,他见师傅遇险,心中大惊,几步窜上要去救,哪知一扳之下浑身发抖,竟然掉了下去。
其余众人无不吃惊,白不修喝道:“且慢!我这番服了!”他拼着口喷鲜血说完这句,突觉白逍遥撤掌后退,双手负后。一愣之下才想到,自己开口之下,白逍遥内力一催,非重伤不可,但他却回掌撤力,显是饶了他一命,他虽悍恶,却不敢造次,躬了躬身。
白逍遥将手一挥,雪山派众人见血鹰帮帮主服输,虽觉此番放虎归山,但是也立刻后退,血鹰帮帮众早就毫无战意,哪敢索战?都停下了脚步。
白逍遥看着白不修,见他垂头丧气,神色不愉,知他虽然心中不服,却已经吓破了胆,便道:“白不修,此番过后,还敢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吗?”
白不修连忙躬身:“不…不敢了。”
孙无施在旁喝道:“你便是敢,我们又何惧于你?”白不修知他这句不错,也跟着道:“是,是,不敢。”
白无忌道:“白不修,我们敬你是武林大豪,礼敬有加,然而你杀害无辜,戕杀百姓,掳掠妇女,本该难逃公道!”白不修登时汗如雨下,突然扑通一声跪在裴冰燕面前:“这位…这位姑娘,本…我…”结结巴巴,竟是说不出来。
裴冰燕本想将他杀却,报自己受辱之耻,然而终究狠不下心来,只叹了一口气,孙无施轻轻拍了拍她。
白逍遥命人将被抓的帮众释放,送下山去,白不修正要退下,见二人如此,登时明白二人关系,无不谄媚地道:“孙少侠少年英侠,当配美人,白某恭喜二位了。”
他这句话说得惯了,不觉得有何不妥,却不合时宜。他适才对裴冰燕风言风语,裴冰燕早就想杀了他,碍着师父之面不敢杀害不反抗的敌人,心中老大不快。此时又听他说了一句“美人”,仿佛是说他丈夫是因为她的美貌爱着自己,她深爱丈夫,知道丈夫绝不是因为如此,他这一句却将二人说的不堪至极,登时柳眉倒竖,哪管师父还在身旁?上前一步便要出手,孙无施急忙拉住,裴冰燕大急,眼睁睁看着白不修走下山去,正欲喝骂,孙无施低声道:“老贼命不久矣,不用你杀他了。”
裴冰燕“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孙无施笑了一声:“这还用问?”转身就走,裴冰燕登时呆了,想了半天,一头雾水,直到师父要她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