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波特卡斯·D·露玖（1 / 2）

“博加特老师，山贼大叔们、玛琪诺姐姐、村长、以及那个你应该已经认识的同龄人，萨博，他们对你的爱太随便了，很轻易就能给出来，好像不是你也没关系。”

“你会这么想吧？你觉得他们只是对所有人都那样，所以不在乎这种不偏心的爱，这我也能理解。”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辜负波特卡斯·d·露玖的爱，你咎由自取！”

母亲？

遗传了自己满脸雀斑的，那个女人。

看着走到面前满脸怒气的奎托斯，本想为自己解释一下的艾斯竟然不敢开口了。

因为他确实想不到讨厌那个未曾谋面的妈妈的理由。

“由于个人的原因，我也很讨厌罗杰那个男人。站在你的角度上来看，把儿子托付给一生宿敌，并且这个宿敌还是个粗线条的海军。”

“或许还会有人羡慕他拥有这样洒脱的豪情，但我认为这样的父亲很自私，只是自以为走得潇洒罢了！”

“可你的母亲做错了什么？”

“艾斯，我问你，波特卡斯·d·露玖，这个女人做错了什么？！”

面对奎托斯的步步紧逼，艾斯仓惶垂下头，大脑混乱。

没错啊，妈妈她，妈妈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离世了。

而且，她——

“她为了你的出生将你藏在自己的肚子里两年，并且心甘情愿地死掉。”

“她宁愿放弃自己剩下的所有生命来换取你看到这个世界，她做错了什么？”

“那么多人都不希望看到你的存在，但唯独她拼了性命也想看到你好好地活着。就为了别人的风言风语，就为了那些陌生人不用负责的话，你就要辜负自己母亲的爱，莫名其妙地不愿意努力活下去。”

“那不论是像刚才那样消极还是打算死掉都随你的便好了，你的妈妈替你死过一次，看看她会不会活过来再为你死掉一次！”

震耳欲聋。

意识到了什么的艾斯看着自己的双脚，恍惚地在心中凭空刻画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女人的脸庞。

不，应该是自己和她长得很像。

那应该是很温柔的一个女人，有轻飘飘的长头发，花一样的笑容和温柔的声音。

自己因为贪玩总是惹她生气，她当着邻里大声囔囔要把不听话的自己卖出去。

身为不受人待见的孩子没有人喜欢本来就不稀奇，唯一能当作伙伴的也只是另一个父母死掉的孩子。

可唯独她只是说说而已，她会真心喜欢自己。

她会抢先一步给自己做好吃的饭和准备温暖的床。

她会看着自己长大，一点一点地跟着变老，不知何时头发变白，额头也泛起皱纹。

艾斯忽然鼻子一酸，眼睛里面含住了泪：“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奎托斯的声音冷淡，“这种事情自己去跟你的妈妈说就好。”

“还是，你也知道没有办法做到这件事情了？”

憋住眼睛和鼻子里面想要涌出的液体比想象中要更难一点，艾斯情绪激动，大口喘着粗气，却仍然不敢抬头看对方：“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给我好好抬起头满脸不屑地反驳我啊，为什么你会觉得抱歉？”

“平时那么吊儿郎当，现在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艾斯，继承了d之意志的艾斯。”

“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和我没什么区别的可怜虫。”

一直教训着艾斯的奎托斯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而是凑上来轻轻抱住了他。

这让艾斯略感意外。

“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经决定用性命延续你的性命的那位女人，连一句妈妈也没听到过，依然感到幸福地死掉，就是因为你活下来了啊。”

“无条件的爱，再也没有人会对你这么做了。”

“为了波特卡斯·d·露玖，你要活得比谁都健康幸福。”

而艾斯听了这些话再也克制不住，泪珠像电闪雷鸣后忽然从空中掉下来的水滴一样一颗一颗愈滚愈快、在他的脸上和奎托斯的胸口处连成一片。

最终，泪如雨下。

奎托斯有时候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很奇怪。

明明身边的家人随着利尔曼号葬身火海这件事过去了才两个月，明明他没有为此流一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