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幽灵果实？（2 / 2）

“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

海德在办公室里向阿提拉汇报了很久很久的工作。

由于拿出来的账单有点细，后者甚至忍不住发牢骚：

“海德，我有必要检查得这么详细吗？只要是你过手的东西我就信得过，没必要把几百贝利几十贝利的收入支出也拿给我看吧？”

“您能如此信任，我感激不尽，可这是必要的流程。”

海德变戏法般迅速掏出一叠叠厚厚的纸张递给阿提拉，眯着眼睛笑道：“利尔曼家族现在是一个大财团，底下有很多的员工和合作伙伴。如果连您也敷衍了事，难保他们会上行下效的。”

“你太较真了，难怪吉布会宁愿这个时间跑去看守大楼。”

阿提拉想了想，威严的面孔有些轻佻，“海德，我同意你的看法，可要是继续这样下去今天都没法做其他事情了。要不”

“只把最重要的事情给我过目决定，其余的明天再说，如何？小雨刚才说有事向我汇报，我还没来得及听呢。”

海德闻言犹豫片刻，笑眯眯的样子逐渐转为紧皱眉头，最终，他从兜里掏出几张泛黄的羊皮纸。

“真是的。既然您执意如此，那我只好尊重您的决定。”

“阿提拉先生请看，这里是您委托我看情况进行的‘阿白计划’相关图纸。”

“请小心些，那些用鹅毛笔书写的内容便是由小少爷阿白首先提出，再经过您和夫人的讨论最终敲定，眼下正在实施的主要方案。”

“一切进展顺利，专业娴熟的相关人员和所有短时间内能够筹集到的物资现在都已准备就绪，您是否想要马上联系世界政府方面的人员和正在合作的那些财阀商团，对他们宣称进行该计划？”

“哦？你的动作这么快？这段时间没少熬夜吧？”

阿提拉原本随意的脸上出现了慎重的神情，他飞快接过海德递过来的羊皮纸，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他抬起头发出感慨。

“海德，真是辛苦你了。就这个计划本身的精密程度而言，我已经找不到什么要插嘴的地方了。”

“可以想象你在奥哈拉岛上为筹备此事一定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要不是担心没有你这个主心骨，整个行动可能瞬间就会变为一盘散沙无法再精密地运转起来，真想现在就卸下你的所有职位让你去好好休息休息。”

海德恭敬地弯下腰，谦逊且坚定道：“虽然知道您在开玩笑，但原谅我再一次郑重地强调，阿提拉先生，请千万不要那样做。”

“您知道我想以利尔曼家族的荣光为己任燃烧自己的余生。”

“什么荣不荣光的，利尔曼家族盛兴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哪会存在什么光荣的传承。就算是我，也不过只是一个追求商人之王虚名的伪君子罢了。”

“那么我便为了您取得商人之王的名号而奋斗终身。阿提拉先生的夙愿，即为海德的夙愿。”

“不要总是说这样的话啊，海德。你也老大不小了。”

“为了你的家人在天之灵，你也应该好好趁现在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才对。”

阿提拉叹了口气，用手掌轻轻地沿着海德的后背平抚。

“不管是利尔曼家族还是我，未来会变得怎样应该交给时间那种无情的东西去决定。至于你，必须要考虑你自己的事。”

“你拥有利尔曼家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是我们说好的事情。”

“依家族现在的体量，假设你将它们全部变现，完全可以在乌托邦镇附近，靠近我们的地方买下一座比较繁荣的镇子，享受下半生的荣华富贵。”

“该抓紧时间找个如花似玉的妻子，生几个叽叽喳喳的孩子体验家庭生活了。”

“没准你行动的快，今年就能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使。如果是个小公主，你又不嫌弃阿白年纪大了点，我们还能做一回亲家。”

一头黑色卷发的海德没有说话，沉默良久。

他眼神飘忽不定，一瞬间似乎有些悲伤的东西躲在里面不肯走开，渲染着瞳孔急速转动。

下一秒那东西被什么驱散了，然后他诚恳的双眼更加诚恳：

“抱歉，阿提拉先生，万分抱歉。”

“我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我我我不能”

“我无法忘掉天国的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