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开小灶（1 / 2）

管事的很快带了几个年纪大的女人进来，这次的人看着就比原先的老实，显见用心挑过。

梁斯眠看了一圈，其中一人始终低着头一副不想被挑中的样子，问了才知这人原籍在云州，前几年被补选到北境军中做杂役，去年被放回来，一路上辗转多个用人所，却都因为脾气火爆干不长久，一心想回云州。

管事的赔笑道“原本这样的人不能入王妃的眼，不过她在军中干过，手脚麻利，做得味道也好，要不是脾气不好早就有主家要了。”

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饿不死，脾气自然比别人大。梁斯眠手底下管过许多有本事的匠人，知道对这些人不能来硬的，萧鹤行也曾经到军中历练过，不过那时他托的是丞相下头某个兵士的名字，待的时间不长，丞相说为了是磨掉他身上懒散的性情，后来正好有事就干脆把人调出来。

“叫什么。”

管事的忙道“她叫于永昌，大家都叫她永娘。”

永娘的厨艺很不错，干活快，可动不动就骂人，待了几天梁斯眠觉得不对劲，几次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厨房发呆，坐着坐着就叹气，像是在想什么。

“你家里还有人吗。”

永娘晒笑道“我是个寡妇，家里早就没人了。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产业大概也被败光了。”

劳军的女子大多有隐痛，虽然名义上是杂役，可背地里究竟是什么谁也说不清，因此各地一般都会优先选送寡妇。

“你有什么挂念的人吗。”

永娘防备地看着梁斯眠，忽然自嘲一笑，自己身无长物，人家贵为王妃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没什么好挂念的，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这么说就是有，梁斯眠捡了张凳子坐下，裙角耷拉在地上，显得厨房格外脏，永娘想叫她起来，转念一想整个王府都是她的，她爱在哪坐就在哪坐。

“你的朋友还在军中吗。”

永娘一边择菜一边回想自己关于她们最后的消息，听说瑛娘病了，晚晚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自己年纪最大却最早逃脱苦海，想一想就叫人觉得羞愧，她们年纪还那么小，也不知道怎么受得了那种地方。

永娘不说，梁斯眠也不催她，女子立世不易，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一番成就，可只要勤勉些总能有一线生机。

按理说选到军中充做杂役的女子服役期满便能发还原籍，可一来这些女子回了原籍无法面对闲言碎语，二来大多女子都无法经受住边境的艰辛，往往熬不到期满就一命呜呼。沿途驿站便自觉找到中饱私囊的机会，沿途叫卖这些女子，若是在路上熬不住死了便红笔一勾，只当死在军中，没人知道她们死在回家路上的哪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