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顽固的旧日印象（2 / 2）

外书房里凌乱不堪，地上纸团没有打扫。

用过的砚台没有清洗，笔洗里浑浊的污水，不知放了多久。

“来人！”唐文正喊了一声，却不见任何回应。

走出书房，发现书房小院空空如也，提高音量又喊了两声：“人呢？来人！”

院中连风声也无，他空等一会儿，无奈转身，却听到有人拖沓着过来了。

“大爷！”

弓腰驼背，走一步喘三喘，头上稀疏顶着几根白毛的老翁，站在院门口。

“你”唐文正仔细辨认，实在想不起，这位究竟是谁。

“大爷啊！”老翁流下浑浊的泪，“老奴多嘴，既然娶了大奶奶，该好好过日子。

大爷，这府里太不像样。

当年老奴跟着老太爷出去，谁不赞一声，唐家治家严明。

夫人书香门第，要以德服人，无为而治。

可下人不识字，规矩礼数都不懂。无为怎能治家？

昨儿的事儿，不能怪大奶奶，这事儿传出去，不知要惹多少嘲笑。

相府的体面，这些年都快丢尽了。

该让大奶奶好好管管，大爷不能怪大奶奶。”

唐文正缓缓点头，问：“书房伺候的人呢？”

“老奴在外书房伺候多年，这府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啊？大爷问谁啊！大奶奶查库房，都去看热闹啦！

你瞧瞧，这是什么规矩，当值不在主子身边伺候，跑去看热闹！

大爷要茶水？老奴伺候大爷茶水，笔墨！”老翁颤颤巍巍往书房走。

“你出去歇着，我没事了。”唐文正拦住老翁，扶着他往外走。

“大爷，听老奴一句劝，该好好管管啦！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唐文正脑袋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这是他的家，年轻是的家宅。

虽记忆模糊，但他知道，为何娶贺氏，为何发奋苦读，定要进士及第。

全因一个穷字。

如今看来，家宅乱成这样，是该好好整治。

无序如何事事通达。

墨风一溜烟跑回来，“哎呦，大爷！”

“你跑哪去了？”唐文正板着脸问。

墨风挥着手，兴奋的指着后院，“大奶奶让人砸了库房的锁。

大奶奶气极了，让人上板子啦！大爷，快去抱厦看看吧！

可了不得啦！大奶奶今日定要打死几个，哎呦呦，大爷，快去吧！

奴才听见，大奶奶请了老爷过去呢！”

唐文正听的脑袋要裂开了，怒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墨风手舞足蹈，跟着唐文正往后宅走。

一路上颠三倒四，总算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贺欢妍拿着账本，开了库房，发现库房里霉烂一片。

挑拣查对后，很多东西对不上。

又传了账房，查问庄子，铺子，祖产的去向，账房支支吾吾说不清。

东西去了哪里，账房不说就打板子，打到说为止。

还有看守库房的婆子，那些名贵的古董、珍玩去哪里了？

石头砚台不能霉烂了吧！

说不清？一顿板子打死，看你说不说。

“那恶妇在哪？今日定要禀明族里，休了恶妇！”

唐翰林一路怒吼，声势震天的往抱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