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到C市（1 / 1）

夜色朦胧，昏暗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散发着淡淡黄色光芒的小台灯。整个房间并不是很大，左右不过是1米见方，长约十米的一个空间。窗户上沾满灰尘的胶带和报纸凑成两块玻璃，风已经给吹裂了一个缝，呼呼风坚持着往房间里灌。

“咚”一声重物从高处掉落的声音，伴随着我的“哎哟”出现在这个出租屋里。“妈的，这破床我迟早要把你丢垃圾桶里”，自言自语的发泄了一下，我不得不从地上爬起来，抱起被子看着断掉一条腿的老式木床。抬手看看身上唯一还值点钱的石英手表，这才凌晨四点半，也没办法继续睡觉了。只好把被子放在床上，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瞬间就给我冻的一哆嗦。“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在找不到事情做，就只有回去陪着那一群老古董了”心里想着这些。我不由得苦笑出来，当初离开的时候说下的豪言壮语，怕不会在外面待不到一个月就被生活的压力赶回去吧，这让我以后怎么在老头子们面前硬气起来。

毕竟刚来到这里，找了几天的工作都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事情做，不由得感叹起来，还是以前在山里的日子过得自在。虽然山里只有一个老旧的收音机，一台经常找不到信号的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士送的二手手机。但是有一群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到了山里，靠着肩挑手提，众人合力修起了一座道观的老道士。

想当初我在山里也是不愁吃喝的人物，饿了有自己和老道士们亲手种的蔬菜瓜果，渴了有老道士以前引流到观内的山泉水。无聊了还有一个多数时候只有滋滋乱响的收音机。虽然平淡，起码我不用担心每天吃喝呀。这出门的时候我还说一定要在外面找个好工作，挣钱回去给山里的老道士们改善一下生活品质的，没想到几天下来发现自己从小到大学到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外面社会需要的。“抓鬼，画符，驱邪，算命，看风水……这那个正常的公司会要只懂这些的，”老家伙们当初还告诉我说“你好好的学吧，我们的手艺，哪怕你只是学到了一星半点，也够你以后安身立命了。”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你还在宣传封建迷信？快走吧，小伙子，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种人才的”“哈哈，抓鬼？你确定是抓鬼！这个世界有鬼吗？帅哥，你是不是来找我寻开心的？老实说，虽然你长的好看，但是也不是来我们公司胡闹的理由呀，你走吧，不然我就要喊保安了”。回想起来这些天遇到的公司，明明都已经出现端倪了，一个个的还是不相信我。这c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老家伙们在我出门时一直叮嘱我一定要第一个去c市，并且在这里要待上半年。还好在路边看招聘广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大爷在贴租房信息“某小区，出租客卧一间，价格实惠，家具齐全，拎包入住，有意请拨打电话……”

当时也是脑子进水了，直接给大爷说我想租房，不如先去看看房间，不行您在找其他的租客，大爷倒也干脆，二话不说，撕下来刚贴好的广告，指指路边停着的电动三轮车，“走，上去，我们先回去看看。”一边说一边从棉大衣里套出来一包烟，先给自己点上，还转头炫耀式的问我“小伙子，要不要来一颗呀，我这可是我姑娘从单位里带出来的，保证是好东西，你在外面可买不到的”“别了，大爷，您老呀，好好看路，好好开车，我还年轻喃，家里老头子们还等着我娶了媳妇抱孙子的，在转头看我不看路，我们就要进绿化带了。”“嗨，你放心吧，这路呀，我都走了几十年了，不看路也不会出问题的，倒是你，我们等下要去的地方可是不好走，等下呀我给你说道说道，你可一定要记住了。我们这边是老小区，都是像我一样的退休工人住的，你要去住在我这里了，可是不能够享受你们年轻人那啥夜生活的。”闻言我不禁在心里偷笑这个大爷也是实诚人呀，我还没确定住不住你那里就开始给我说不好的地方了。就这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人了。“大爷，您放心吧，我是刚到这里的，暂时没有那么多的机会过夜生活的，现在就想着有个地方住就行”。

“好好好，你放心，我那里还是很好的，虽然没有城里热闹，不过胜在环境好，安静，我们年纪大了，就想一个清净。”

“大爷，您这是带我去哪里呀，这都已经出城了吧，我们不是去看房子的吗？咋还往城外走了？”我看着周围越来越少的高楼，出现的房屋都是自己修建的低矮平房，不由得出声问到。“你放心，就前面了，我给你说呀，我那是老房子了，从我的爷爷开始就住在那里了，我父亲之后重新起了几间房，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好了，不过我给你说，保证住起来没问题，家里什么东西都是有的，还有好些东西都是我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你看就前面那一栋2层小楼，”听着老爷子的絮叨，我也暂时没有回话，转头观察起四周，只看前面一栋2层的楼房，正面的砖头都已经是黑漆漆的了，二楼阳台护栏上面还有用碎瓷片拼凑起来的几个字“光荣家庭”，不过白瓷片也已经是灰呼呼的了，不仔细看一时还认不出。左边一整面墙的爬山虎，还在冬日里充满活力，风一吹过，满眼的叶片舞动，总算是为这寒风凛冽带来了其他色彩。走近才看到，一圈半人高的围墙，圈出了大约五十平米左右的院子，院子最里面就是刚刚看到的小楼了。

打开一扇木制围栏，大爷笑着对我说“小伙子，你看吧，是不是挺好的，我这里呀周围住的都是以前一起退休的老伙计们，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高楼大厦，当初我父亲修的这栋房子也是周围数一数二的了，我在这里住了快5年了，院子里还有我自己种的蔬菜，你要是租下来还可以将就着做来尝尝。”

“那谢谢了，大爷。我们先去看看房间吧，”说完我就要和大爷一起往屋里走，进了一楼，首先入眼的就是一个宽敞的堂屋，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几张竹制板凳，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左右墙上分别开了一道门，大爷带着我朝右边那扇门走去，一边走一边给我说，“我这边喃，一楼可以随便走动，这右边最后面是厕所，中间的这个房间是我平时放种地工具的屋子，你有需要可以自己找找工具，不过可不能给我用坏了，最前面是厨房，我平时就在这里做做饭，你来了以后就可以直接用，水电气都是有的，你得注意保护，”说完这些，大爷打开门看着我说“要不要你先看看？”“不了，我还是先看看我住的房间吧”，“走，在这边，”大爷转身带我朝左边走了过去，我顺手关上门，心里还想着挺好的一个地方，就是有点偏僻了。

看到大爷已经打开了左边房门，我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耳边又响起了大爷的声音“你看这边喃，一共是有3个房间的，以前我父亲还在的时候一楼是他们在住，我都是住二楼的，后来我父母走了，我结婚了之后就是我和老婆子一起住一楼了，有了我姑娘二楼就是我姑娘在住了，我们年纪也大了，不想每天走上走下了，人呐，一但老了就不中用了。你现在一楼房间除了中间的位置，两边的房间你可以随便住，中间这间屋子是我自己住的”我一边听着介绍，一边朝眼前的房门走去，随手一推，门就开了，整个房间里也就放了一张老式木床，一个木制衣柜，其他就没有了，窗户上还有一块玻璃都不见踪影了。转身出门，沿着走廊走向最里面的房间，老爷子一看我朝里走，赶忙跟上。还一边给我说，这间房间是一楼几个卧室里最小的，目前灯也坏了，不过玻璃是他修补过了，用报纸加胶带遮住了破洞，打开门一看，就看到一扇窗户，四张玻璃只有两张是好的，其他两块都是自己用纸糊的，整个房间也是和外面卧室一般的摆设，都是一张老式木床，一个木制衣柜，多出了一个木制桌子，桌面摆了一盏台灯，随手打开一看，淡黄色的灯光充满了房间。暖色调的灯光照射在房间里，让人觉得整个屋子也没有那么冷了。

大爷看我没有说话，便主动问到“怎么样，我这里可以吧，看着外面是旧了一点，不过里面我还是保护的很好的，住在这里也清净，平时也没有其他人打扰，还可以自己试试种点菜，院子里右边还有几颗果树，到了时间还有免费的果子吃，”“这房间的灯我现在确实没办法给你换了，只有晚些我买了东西过来，你自己换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了。”我正想问问大爷这房租多少，就看到大爷又开口道，“我这房子我租给你以后喃，就你自己在这里，一楼的地方你随便用，二楼呀，因为是以前我女儿住的，所以有些不太方便，不过你一个人住一楼也够用了，我的那个房间你记得不要让人去住，我有时候回来会住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经常来的……这里基本上就是你自己在。如果不是为了找个人帮我看着屋子，我是不会租出去的，我女儿要我搬去她那里住，说城里方便我照顾我。我也知道自己老了，不过还是不舍得周围的老伙计。又没有办法，不得不服老呀。我给你说我以前……”我一看大爷准备给我讲他的故事了瞬间出声“大爷，您放心吧，我保证把房子给你照看好了，您这一个月打算多少钱租给我呀？”大爷立马将准备好的故事憋了回去，“一口价12块一个月，一年租优惠4块，你给我14就行了。”我一听这个价格就立马摇头，“大爷，不是我说，您这房子您也知道，太破了，除了这边清净，没有其他优点了，又远又破，还只有我一个人住，晚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这么一栋房子，一个人，我还怕的慌，要不是我刚刚到c市，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也的找个好一点的房子。”“您这租金太贵了，我还要帮您照看着整栋房子，院子里也要打理吧，这一个月12的租金确实不行，这样吧，一年1块，半年一付，我也没有更多的钱了，刚到这里我得先保证我自己不会被饿死。不然我就只有回家了。”

顺势我做出了转身要走的姿势，大爷听我这样说，看着我的动作叹口气“行吧，就依你了，不过你可得把屋子给我照顾好了，这院子也得随时打理，可别让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