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 / 2）

“叫你卖关子！”苏木用力地在文子元脚上踩了一脚，气鼓鼓地跑出门外了。

“好痛啊！”文子元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揉了揉脚，女孩子的报复就是这么狠。

洛元箫轻轻踹了文子元一脚，露出询问的眼光。

文子元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洛元箫。

洛元箫道，“不会真的是大哥吧？”

文子元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这几年陛下一直在打压长孙家，太子的母族就是长孙家，而且不少官员支持秦王殿下，陛下也有意地一直在左右秦王派系官员逼秦王夺嫡。和亲要么是秦王，要么是太子。如果是秦王的话，估计东宫之位就要易主了。”

洛元箫躺在地上，再次开始胡乱打滚。

“元箫，”文子元严肃地说道，“今天秦王殿下把你为何禁足的事情告诉我了，他说的不错，你不可能是傻子。元箫，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你不想参与的事情，里面的局内人也会逼你参与。”

“那我就请求父皇让我出去就番，随便他们三个怎么争，我去别处做我的逍遥王爷去！”洛元箫说。

文子元看着洛元箫没心没肺的样子，淡淡说了一句，“你想独善其身，整个原族都知道你有一半血统是金国戎族的，也许朝廷会放过你，百姓的悠悠众口不会放过你。而且你是圣子，就算原族放过了你，五族也放过了你，那座塔也不会放过你！”

洛元箫静静地看着文子元。

文子元越说越起劲，“世俗王权本就是共存的，江湖朝廷本就是共生的。一个族群的兴盛绝对伴随着一个族群的落寞。一个国家的兴起绝对伴随着一个国家的灭亡。夺圣之战是最高层次的家族和宗门之间的博弈，活下来的人拥有着让自己家族和宗门成为皇族的话语权。如果你不参加夺圣之战，无需那座塔出手，其余的圣子圣女就要全天下追杀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洛元箫低下头，拨着手指甲盖。他生在皇家，一个权力最为纷争的家族。历史上也有太子安然继位，兄弟几人一同辅佐共襄盛举。但是他的皇族正在与其他家族博弈，太子已然是其他家族用来振兴的棋子，兄弟阋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而且自大陆中心的那座塔降下以来，每次夺圣之战参与的圣子是无法脱席的，历史上也有逃避的圣子和圣女，他们的结局都是直接被那座塔里的人瞬间找到，然后一巴掌直接抹杀。

文子元说的不错，这个天下虽大，真的无处藏身。

这个世界，人一生下来就是要拼命的，不拼命就会死，逃避也会死。这是世道的残酷，也是世道的悲哀。

“每个人都是贪生的，”文子元搂着洛元箫的肩膀，微笑地说道，“为了活下来，请你杀人吧。先杀完其他人，我们兄弟两个再自相残杀，我很愿意杀死你成为圣王，也很愿意被你杀死，让你成就圣王。”

呵呵……洛元箫笑了，笑了很久。文子元也笑了，笑得很痛快。

洛元箫拍着文子元的后背，傲娇地说道，“说的那么残酷那么壮烈干嘛，你小子放心，真的到了那一天，我绝对让你死的完整一点儿！”

文子元微笑不语，看向门外的蓝天，若有所思。

洛元箫也看向蓝天，天很蓝，云很白，他突然问向文子元，“你是不是同样觉得不对劲？”

文子元点点头，“你说，那座塔来自天外，天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番风景？夺圣之战真的是不可逆的吗……”

接下来的两个月内，洛元箫自迁府以来就一直待在王府内静修，为了快一点解除禁足，他没日没夜的吸收灵气聚合元神。终于在影都初雪的那一天，洛元箫的元神已经具有他本身的样子了，只是在脖子处还有一点点的瑕疵，只需要最后一点灵气修补，洛元箫的元神就能成为魂魄，而洛元箫也将突破魂灵境。

轰！突然一声炮响，天上放起了礼花，王府外敲锣打鼓声和鼎沸的人生骤然响起。

“啊——”洛元箫惨叫一声，赤着足披着发张牙舞爪地跑到王府大门口。

“殿下，”守卫王府大门两侧的士兵抬手拦住洛元箫，“陛下还没有让你出门。”

洛元箫痛苦地点点头，一滴眼泪漫出眼眶滑下脸颊低落在地上。嘶——呼——洛元箫抬头望天，几粒雪花打到他的脸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呼了一口气，他强压住心里的苦楚和怒火，勉强地把微笑挂着脸上，和善地问向守门士兵，“请问！为什么街上突然这么嘈杂？”

“回殿下，今日云国使团到了，陛下下令盛情迎接。百姓们正在围观使团，想要一睹蛮族圣女的风采。”一个士兵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