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衣（2 / 2）

难不成这就是村里老人们说的狐狸精？

扮成女子勾引男人然后吃个干净，可自己这副模样，还不至于让这些妖魔这么费心吧。

莫不是奔着自己的古神法和长乐剑来的，但如今长乐剑不知所踪，而古神法除了自己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总不会，是梦吧……

姬瑞伸腿划过来一块石子又一脚踢开，心中想来想去思绪乱成一团，低着头喃喃自语：“等我？”

会是梦嘛，他自己不太相信。

那目光的感情不带任何虚假，却似乎不是对自己。

毫无头绪。

忽然间，他心有所感，微微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道诡异的金色纹路，在黑夜中闪耀着光芒。

少年猛地转头，心中的恐惧与惊讶攀至顶点，一只只颜色各异的眼眸俯瞰人间，那璀璨的金色纹路不过是其中一只眼睛的边角，皎洁的明月此刻沦为了陪衬，光芒被遮盖殆尽。

而那些眼眸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大大小小接连显现，眸子中似乎不带有一点感情，冷漠地寻觅着什么东西。

姬瑞握紧双拳头皮发麻，全身被冷汗浸透，竟是一动都不敢动。

因为有十几双眼睛正看向自己！

那眼眸似乎有诡异的力量，姬瑞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看穿了一般，仿佛在它们眼前没有任何秘密。

只不过那些存在似乎对少年没多大兴趣，只是扫了一眼便不在关注，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凡人，运气不错，可惜资质平庸不堪大用。

至于这随意一眼会对少年有多大影响，他们不是圣人不能窥视人心，这世间的圣人千百年前都诡异的消失了，没有一点痕迹可寻……

这样的景象大概维持了一柱香的时间，那群眼眸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开始纷纷隐匿在黑暗。

直到最后一只眼睛消失，姬瑞汗流浃背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而在姬瑞身前的地面中，一道身影慢慢显形，那是一位黑袍老人，眼窝凹陷面色枯黄，瘦的只剩下一副皮包骨。

他腰间夹着一个黑色灯笼，里面隐约传出声声哀嚎，老人心有余悸的望了眼天空，抿抿嘴唇。

再大的机缘有这群人在前面享用，恐怕他这种小鱼小虾连汤都喝不上，没准一个不小心被觉得碍眼就给碾死了。

姬瑞抬头看着这位有些妖邪的老人，心中充满警惕，却是没有太大惊讶，前有白衣女子姿容惊艳，后有眼眸俯瞰煌煌天威，相比之下这位老人的出场就显得寒颤了许多。

只希望不是奔着自己来的。

只可惜，事与愿违。

老人转过头开口说话，声音像是寒鸦般沙哑。

“本来想抢先一步赶回来寻寻机缘，可惜碰上了这群天老爷，只不过遇见你这家伙，倒也是意外之喜。”

他凑近几步上下打量着姬瑞，啧啧出奇：“那群狗杂种真是不顶事，也就在女人肚皮上能掀点风浪，竟然漏掉了你这条大鱼！”

姬瑞咽了口唾沫，眼前这个家伙给自己的感觉，比起李柏青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人突然凑近姬瑞面前，面无表情问道：“害怕了？”

少年点点头。

老人哈哈大笑：“小子，你这也叫害怕？当年我被我师父遇到的时候，吓得裤子都尿了，我师父说，既然害怕就别看了，然后就把我眼珠子挖了去。”

老人笑声戛然而止，突然问道：“你猜猜我现在这副眼珠子是谁的？”

姬瑞摇摇头，双腿前蹬连忙后退，体内古神法悄然流转，气血奔涌远胜之前。

老人哈哈一笑：“放心，你这么好的躯体我可舍不得！”

他低头凑近微微一嗅，仿若饮下美酒般陶醉：“多少年了，我都不曾见到这般强壮的身体，这气血的强劲，真是让我这个油尽灯枯的老头子好生羡慕啊！”

他抓住少年双肩，十指如钩深入皮肉。

后者疼得拼命挣扎哇哇乱叫，暗中却是卸去了双肩的气血防备，任由老者十指嵌入。

老人倒也是没有杀心，拔出十指挨个舔吸：“美味！果真是美味！！”

他又忽然低头询问：“哑巴？”

少年眼里逼出泪花，颤抖地点点头。

老人若有所思，随之自顾自言：“到是不碍事，只要你能活下来，老夫就收你做亲传弟子……”

姬瑞见到老者出神模样，心中心思急转，怎样能体现出该有的恐惧。

刹那间，他伸手抓出一把黄土高高扬起，连爬带跑转身逃离。

老人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嘿嘿怪笑，身体化作一团黑雾快速前冲笼罩少年，片刻后老人站在原地，腋下夹着彻底昏厥过去的姬瑞。

他抬头望向天空，这一晚怕是注定无眠，异宝出世，恐怕兰霆洲凡是有些名号的宗门世家都要赶过来凑个热闹，到时候又该是怎样的明争暗斗。

圣宝入手，哪怕是半座山河尽血染又如何！？

大风起兮，人头落地。

哈哈哈哈，真是妙哉！妙哉！！